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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,卻沒想到走廊左右空蕩蕩,對方的身影并不在。難道是等不及了,先走了?夏之衍抱著沉重的書,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,抬起頭看了眼天,不知道是不是夏日太過炎熱的緣故,讓他忍不住扯了扯領(lǐng)口。他抬起步子朝樓梯口走去,還沒走近,忽而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。那聲音抱怨道:“我真是搞不懂你,現(xiàn)在大家都在抓緊時間集訓,你居然三天兩頭從軍事基地跑出來,到底是誰給你灌迷魂湯了。反正我不管,今天晚上我爸和教育局的那群人吃飯,你一定得去,否則他又要在酒桌上給我介紹各種世家公子哥兒了。我煩都快煩死了!”樓梯轉(zhuǎn)角倒映出一個嬌小的身影,面容姣好的女孩子穿著薔薇長裙,從發(fā)梢到指尖無一不精致動人。夏之衍只是瞥了一眼,便知道這人是誰,以后會成為霸占熒屏的著名緋聞女星張蕓蕓。對方演技一般,歌喉也只是勉強可以,卻火到無人不知的程度,夏之衍想不知道都難。站在她對面的修長身影正是薛疏,對方漆黑的眉眼心不在焉地垂著,有些不耐煩地道:“不去。”簡短敷衍的兩個字令張蕓蕓頓時不滿,不滿地瞪了一眼薛疏,而對方根本對她的情緒視若無睹,習慣性地偏開頭往辦公室看去,這種冷淡的態(tài)度終于令張蕓蕓發(fā)毛了,破了聲:“你和我說話的這幾分鐘功夫,都已經(jīng)看了不下數(shù)百次了,薛疏,你到底在看什么?”依然沒有回答,張蕓蕓氣惱的情緒無處可發(fā)泄,正欲再說些什么,卻見自己面前的這個認識了十幾年的少年在一瞬間忽然全身一僵硬,緊接著耳根一紅,插在褲兜里的手拿出來乖乖貼在褲縫旁邊,站姿瞬間從方才的漫不經(jīng)心變成挺拔如松。他紅著臉看著來人,干巴巴道:“夏,夏同學,你出來了啊?!?/br>他說話間,已經(jīng)飛快地上前一步,替夏之衍把手中的厚厚一摞書接了過去,而夏之衍也似乎不意外,非常自然地給他了。這令張蕓蕓覺得簡直不可思議,薛疏雖然沒什么少爺做派,可也從小是嬌生慣養(yǎng)長大的,就算在軍事基地訓練苦了些,卻也從來沒人敢指揮他這些粗活兒。夏之衍臉上沒什么表情,說:“這是你朋友?”薛疏立刻撇清關(guān)系:“也不算是?!?/br>張蕓蕓:“……”更扯淡的是,她發(fā)現(xiàn)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,薛疏身上的襯衣布料都被緊張的汗水浸透,幾乎勾勒出肩胛骨,垂在身側(cè)那只手往褲縫上一蹭,末了褲子上全是汗?jié)n。她還從沒見過薛疏這副模樣,對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,什么時候這么慫過,既興奮又恐懼,像是都快被嚇傻了。張蕓蕓:“……”她一臉莫名奇妙,不過本性高傲,也懶得認識夏之衍,又對薛疏重復了一遍:“我爸電話都打來了,讓你去聚豪吃晚飯,見幾個人,你到底去不去。”看來張蕓蕓的父親應該就是張廳長了,這樣看來,她應該早就和薛疏認識了,不算是朋友,那算是什么?夏之衍淡淡地看了張蕓蕓一眼。他自從重生回來以后,腦子里一直有個念頭徘徊不去,只不過一直被他按耐在心底而已,那就是萬一這一世的薛疏不再對他有執(zhí)念了呢。說不上為什么,夏之衍對這個念頭很不舒服,就像是吃到了一塊如鯁在喉的魚刺。但其實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,他不知道薛疏到底是怎么喜歡上他的,也不知道是何時喜歡上他的,萬一這個時候薛疏并不認識他,而他的未來在他的蝴蝶翅膀煽動下,根本就沒有遇見薛疏。又或者即便遇見了,但他已經(jīng)不是上一世的那個夏之衍了,薛疏還能對他好?怎么辦?夏之衍收回落在張蕓蕓身上的視線,又看了一眼薛疏,對方正慫噠噠地看著自己,挺拔好看的鼻尖滲出細密的汗水來。夏之衍看他良久,忽而道:“你剛才幫了我,我請你吃點東西吧,學校外頭有家烤串店很好吃,要不要去?”薛疏立刻張開嘴巴想要答應去去去,話到了嘴邊,臉紅了紅,變成羞澀的一小句:“好啊?!?/br>夏之衍不再廢話,走在前面帶路,薛疏抱著厚厚一摞書,弱不拉嘰地跟在他后頭,兩人腿都很長,步子邁得飛快,有意無意的,張蕓蕓惱羞成怒的“大餐不吃要去吃烤串你到底什么毛病”瞬間被兩人遠遠落下。無人看見,夏之衍嘴唇微微翹起,他覺得那塊魚刺終于吐出來了。作者有話要說: 第一更!第9章薛疏有個秘密,關(guān)于夏之衍。他第一次看見夏之衍的時候,他說不清是在讀小學幾年級,因為父親官職的調(diào)動,被強迫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小小二線城市,他正氣得跳車而走,右腿摔得一瘸一拐,他一向嚴厲的父親也勒令禁止所有人來找他,他只能蹲在馬路墩子邊兒上抹眼淚。邊哭邊想,誰規(guī)定他不能哭啦,他偏要哭。于是越想越委屈,揉著膝蓋,眼淚鼻涕混著掉下來,凍在臉上都快結(jié)成冰坨子了。破爛的馬路上人車川流不息,正值冬天,下大雪,他臉頰凍得通紅。夏之衍騎著一輛不合襯的黑色自行車放學回家,穿了一身雪白的羽絨襖,黑色圍巾遮住大半張臉,露出一雙干凈沉默的眼睛,淡淡的視線從上而下掃過蹲在地上的他。薛疏抬頭,覺得這人就像站在天上一樣。“書重不重?你吃不吃辣?”夏之衍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薛疏,大熱天的,對方抱著兩摞厚重的書,晶瑩的汗珠清晰可見地從喉結(jié)上滾下來。他本來挽起了襯衣袖子,被汗水汗?jié)窳?,掉到了手腕處?/br>薛疏趕緊道:“不重,吃。”夏之衍看著他,心想,這會兒倒是吃辣了?夏之衍本人是十分吃辣的,上一世被迫和薛疏待在一起的三個月里,飯菜味道都特別鮮美重口,簡直就像是請來大廚師為他精心烹飪的,只可惜夏之衍當時并沒什么心情吃東西。但他記得薛疏是不吃辣的,有一次吃過后難受了很久。八成這會兒的薛疏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過他的喜好了。真是陰魂不散的家伙,夏之衍忽而有些想笑,倒退一步,走到薛疏身邊,隨手將他的袖子重新挽了上去。薛疏剎那間覺得人生圓滿了,汗水流到了耳根旁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