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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如令一進(jìn)來就夸獎道:“樓兒的琴技又提高了!”花滿樓雖然大致知道這是他爹在哄他開心,可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:“爹爹!”花如令上前一把把他抱起來,轉(zhuǎn)頭往屋里走,一邊走還一邊不住的道:“我看這天氣,該是今天早上剛下過雨。你六哥也真不會照顧人,讓你穿的這么單薄就敢把你放出來玩,讓爹看看,冷著了沒有?”在后面收拾東西的花六童:“……”爹,小弟穿的不少了,這才什么天氣,莫非您真要把白狐裘給他拿出來披上才算高興?!花滿樓趴在花如令肩頭,乖順的回道:“不冷,六哥將我圈在懷里,還有些熱?!?/br>花如令一聽,立刻轉(zhuǎn)頭:“怎么給你弟弟穿這么厚,熱病了怎么辦?!”花六童道:“???”我走,我走還不行嗎!見六哥被訓(xùn),花滿樓趕緊拉拉花如令的衣服,把他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邊:“爹爹這回出去做什么了?”見他問起,花如令才想起正事,面上嚴(yán)肅了些,但還透著掩不住的慈愛:“爹爹這次是去找了剛出關(guān)的苦智禪師,讓他為你算了一下命格?!?/br>連醫(yī)圣都看不出花滿樓的問題,花如令早懷疑他所患并非疾病,轉(zhuǎn)而往命格這邊去想。他去的時候日光正好,天空湛藍(lán)如洗,云卷云舒。兩人在竹林中的一處石桌前對坐。苦智禪師手里握著花滿樓貼身的一塊玉佩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花如令迫不及待的問:“怎么樣?”苦智禪師沉思片刻,道:“自此地北行十萬里,那里有他的機(jī)緣?!?/br>花如令眼睛一亮:“去了那,樓兒的眼睛就能好了?”苦智禪師搖了搖頭,道:“阿彌陀佛,我只看出他的機(jī)緣在那,至于眼睛能否治好,也只有到了那處才能有答復(fù)?!?/br>不管怎么說,這好歹也算是個線索。花如令心里激動,行事也一反常態(tài),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,回到花家后當(dāng)天晚上就命人將一應(yīng)物品制備完全,第二日便親自帶著花滿樓走了。花如令根據(jù)苦智禪師的指示,順著少林向北直行十萬里,來到層巒疊嶂的群山腳下。往上看,群山環(huán)繞的山頂直插天際,隱沒在云霧之中,看不到盡頭,只能看見自半山腰起就飄落的皚皚白雪,銀裝素裹,云霧繚繞,不染凡塵,真如仙境一般。這里離花家已十分遙遠(yuǎn),花如令雖然知道此地歸屬于哪個宗門,可相互間卻沒怎么打過交道,只有些面子上的交情。如今花如令實在悔得腸子都要青了,早知道有這么一遭,他肯定一早跟人家打好交道,哪像現(xiàn)在這樣,還要擔(dān)心人家能不能幫忙!雖然這樣想著,花如令還是按禮數(shù)從乾坤戒中摸出一張拜帖,伸手一揚,這拜帖便化作一陣白光,透過護(hù)山大陣后消失不見了。花滿樓好奇道:“爹爹,這里是什么地方???”花如令笑了笑,道:“這里是純陽宮。”……純陽的反應(yīng)很快,花如令和花滿樓沒有等多久,便有一個眉清目秀的白衣道長自兩人面前緩緩踏出,對兩人行了一禮,溫聲道:“二位貴客遠(yuǎn)道而來,路途辛苦,還請隨我去見掌門。”花如令松了口氣。靜虛子肯見他就好。花如令對純陽弟子道了句謝,純陽弟子笑了笑,抬手招來兩只仙鶴:“純陽護(hù)山大陣非本門中人不可進(jìn),二位沒有腰牌,便請隨我乘這仙鶴上去吧?!?/br>花如令便抱著花滿樓輕輕踏到其中一只的背上,純陽弟子與另一只飛在前面,仙鶴盤旋而上,花如令用靈力遮住周遭凜冽寒氣風(fēng)聲,花滿樓只覺得身下起伏一陣,便停了下來。純陽宮巍峨的殿門已出現(xiàn)在兩人面前。那純陽弟子是個外門弟子,沒有令牌進(jìn)不了正殿,對兩人躬身施了一禮,便下山去了。花如令將花滿樓放到地上,拉著他的手一同步入了純陽宮中。靜虛子正在里面等著他們。他穿著一身白底藍(lán)紋的白色道袍,面容俊秀,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,可眉間刀劈斧刻般的紋路與眼中的沉靜讓人意識到,這位純陽掌門的年紀(jì),遠(yuǎn)比看上去的要大了許多。花如令跟他寒暄兩句,靜虛子就將目光移到了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花滿樓身上,溫和開口:“花家主的來意我已經(jīng)知曉,令公子的眼睛,依我來看只怕不是出于自身原因,但具體的……”正當(dāng)此時,一道稍顯稚嫩,但已透著冷冽漠然的聲音忽然從殿門口傳來:“只怕是天道有意為之?!?/br>花如令一愣,轉(zhuǎn)頭看去,便見一個十歲的少年正站在那處,面目俊秀,神色冷淡,穿一身白色道袍,墨色摻銀線層層壓下,織成清越鶴紋。他雖年紀(jì)不大,可身上卻已隱隱有了獨立于世,超脫凡塵的沉穩(wěn)和氣度。這少年剛剛脫口而出,現(xiàn)下就覺得有些不妥,躬身施禮道:“見過師尊,見過兩位客人?!?/br>花如令半點不介意他和靜虛子話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擾,只是這少年剛剛的話讓他眼前一亮:“無妨。你剛才說……”他話剛說了一半,就讓若有所思的靜虛子看了一眼,給擋了回去。靜虛子沉吟片刻,溫聲道:“兩個師弟的功課可都看完了?”少年道:“徒兒正是來對師尊說此事?!?/br>靜虛子笑道:“那好。正巧我與花家主有話要說,你先陪著這位小公子出去逛上一逛,待我們商談完了,再去叫你。”他交代完了,又對花如令解釋道:“這是我的大徒弟顧無憂,我看他們兩個孩子年紀(jì)相仿,不如先叫他們?nèi)ネ??!?/br>花如令丈八摸不著頭腦,不知道靜虛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不過純陽宮靜謐,少有外人來往,同行的又是他的大徒弟,想來出不了什么事,便轉(zhuǎn)頭對花滿樓和聲道:“樓兒,你先與這位小道長出去玩一會,爹爹很快就出來。”花滿樓點點頭,乖巧笑道:“好。”靜虛子便招手讓顧無憂過來,示意他把花滿樓帶出去。顧無憂慢慢走過來。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坐在椅子上的小公子,遠(yuǎn)看時,見他身上裹著白狐裘斗篷,一圈蓬松白毛圍住細(xì)嫩的脖頸,襯的眉眼精致好看,如今走近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身上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