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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章并肩事態(tài)緊急,沈醉將這只小雞崽兒踹到了自己懷里,繼續(xù)向殿內(nèi)走去。他進(jìn)殿前點(diǎn)了點(diǎn)這只小雞崽兒的尖嘴,小聲道:“一會兒不要出聲?!?/br>殿內(nèi)不止有容遲君,還有太清的各位長老。這些長老平日里要么在自己洞府內(nèi)閉關(guān)修煉,要么外出磨劍,極少有聚集得如此整齊的時刻。沈醉不敢多看,低下頭走到大殿中央,對他師父行了一禮,道:“各種物資皆已調(diào)備完畢,此次臨城位于魔域內(nèi)五十里處,魔域暫時沒有圍攻?!?/br>容遲君道了個好字,他又吩咐了沈醉一些事,便讓他退下了。沈醉退出殿外,才擦了把虛汗。就算他已經(jīng)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,一次面對這么多地仙境和合道境的大能,也還是覺得有些刺激。只是不知,在這一次大戰(zhàn)之后,是否還能有幸見得這些前輩了……沈醉搖了搖頭,不再多想,御劍離開殿前空曠廣場,從懷中掏出了那只小雞崽兒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道家雖然說沒有不能殺生的戒律,但他也沒有欺凌弱小的愛好,再說這么小一只身上有沒有二兩rou都不知道,隨便丟了吧,又擔(dān)心它會被山上的靈獸啃了。不過,最令人不解的還是太清的山峰上怎么會出現(xiàn)一只小雞崽兒?要是仙鶴或者什么靈獸的幼崽兒常見一些。但是無論沈醉怎么看,現(xiàn)在被他捧在手中和他大眼瞪小眼的,就只是一只普通的剛剛生出一層絨羽的小雞而已。畢竟若光論修為積累,北帝甚至要比云無覓還要高上一線,沈醉看不出他的幻術(shù)也不奇怪。花花:“啾啾啾!”沈醉聽不懂啊。最后他只好懷里揣著一只小雞崽去處理事務(wù),偶爾這只小雞崽從他的前襟中探出頭來,他就要不得不承受其他師兄妹的好奇目光。血滴回到了魔域,她走進(jìn)漆黑磚石累成的大殿之中,看見明懷幽一人懶散坐在椅子上,那件法衣的袖子似乎有些過長了,像是瀑布一般流淌到了地上,光滑布料泛著一層幽幽的光,隱約勾勒出陣法形狀。明懷幽抬了下眼睫,眸中映出血滴身影,他眼睛一亮,卻偏要做出冷淡表情,狀似無意地問道:“你回來了?如何?”顯然是還在生血滴之前執(zhí)意要去見碧海心的氣了。血滴神情倦怠,沒有答他,走到軟榻前躺了上去,閉上了眼。明懷幽走到她身側(cè)坐下,化成了原型,趴在她身側(cè),尾巴搭在血滴的腰上。“我跟她說,我們在戰(zhàn)場上相見,就是敵人了?!毖蔚吐暤溃穆曇袈犉饋聿⒉坏吐?,但是語調(diào)低沉,只是在陳述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。明懷幽沒有說話。血滴用手撫摸過老虎頭,換了話題:“你的修為恢復(fù)得如何?”“雖然境界無差,但是遠(yuǎn)不如前?!泵鲬延拇鸬馈?/br>“即使如此,你也仍然要去見云無覓?”血滴繼續(xù)問道。明懷幽道:“即使我不去見他,他也會來見我。昨日剛剛傳來的消息,前去參加天魔城拍賣會的二十三位高階魔修,和會場駐守的兩位供奉,全部身亡。”他話語一頓,才繼續(xù)道,“而且據(jù)消息所傳,做下這一切的,是一位陌生的高階魔修?!?/br>魔域的魔其實應(yīng)該被分為兩類,一類為天生魔物,相互之間如妖族一般有血脈壓制,明懷幽處于這一族的頂點(diǎn);另一類則為修了魔道的人類,這類人中有由道入魔的,亦有從踏上修行之路開始就是修行的魔道的,數(shù)量相較魔物較少,但是因為實力不錯,所以和魔物之間達(dá)成了微妙平衡。血滴沉吟片刻后,才道:“魔域中有能力做到這一點(diǎn)的屈指可數(shù),且按照魔域默認(rèn)的約定,凡是修為在將級或洞玄境以上者,無論有什么仇怨,大戰(zhàn)開始前十年內(nèi),皆不可自相殘殺?!?/br>明懷幽繼續(xù)問道:“你覺得,是誰最有可能動手?”血滴在心中把自己認(rèn)識的那幾位老妖怪挨個過了一遍,最后卻也只能搖了搖頭,道:“我猜不出來?!睙o論是誰,只要是身為魔修,便不應(yīng)該在此時做出這種蠢事才對。“我倒是覺得,此種形式手法,像極了云無覓?!泵鲬延牡?,“當(dāng)初我與他約戰(zhàn)無盡海,一路總共派遣了八位王級魔物,十四位帥級,將級更是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前去攔他,最終無一生還?!?/br>“但是云無覓是道修……”血滴話語一頓,她想起來了,云無覓體內(nèi)還有著一半無盡海,她繼續(xù)道,“那我們要如何做?”明懷幽道:“道魔之間必有一戰(zhàn),魔域需要新鮮的血rou,我絕不能在這種時候露怯,所以我必須跟云無覓一戰(zhàn)。且我們并非完全沒有勝算?!?/br>血滴從鼻子里低低哼了一聲,尾音上揚(yáng):“嗯?”明懷幽道:“我們當(dāng)初見過云無覓身邊的那只大妖,若是我說,他的原形是建木呢?我們可以把這個消息放出去。”血滴擰了下眉,問道:“你如何認(rèn)出來的?”天下間沒有人見過建木。“我只是猜測,當(dāng)初那位大妖為了破陣,曾經(jīng)向常笑果樹輸送靈氣,促使那棵樹迅速長大。枝葉覆蓋之下,靈氣甚至濃郁到自成結(jié)界,天底下能做到這一點(diǎn)的妖類并不多,我只是說出了對我們最有利的一個猜測。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,并不是那么重要,不是嗎?”“我知道了。”血滴重新坐起身來,“只是……”只是龍有逆鱗,觸之即死,若是將這個消息放出去,或許確實能在道修之中埋下一顆爭斗的種子,但血滴難以猜測云無覓會做出什么。“只是什么?”明懷幽看向血滴,問道。“不,沒什么。”血滴搖了搖頭,沒有說出自己的擔(dān)憂。自古道魔不兩立,他們跟云無覓之間,早就是不死不休了,但是她想起當(dāng)初云無覓和明懷幽的那一戰(zhàn),心臟還是情不自禁一跳。若是天梯沒有崩毀,以云無覓的修為,應(yīng)該早就飛升了才對。地仙境之間,亦是有高下之分的。明懷幽坐在原地,看著血滴重新走出了大殿。她的背影被門口的陽光拉長成剪影,某種令人不快的直覺降臨在了明懷幽身上,讓他感覺血滴像是要被明亮的火焰熔化一般。他在血滴身后重新化成了人形,陰郁而美貌的青年站在原地,看著女子的背影漸漸消失,最終,也沒有追上去。如果這一世他已經(jīng)注定得不到她,為什么不等待血滴的下一世呢?這種挑撥離間的事,還輪不到血滴親自去做。她喚來了張婉兒,吩咐過后,便離開了。張婉兒恭敬應(yīng)諾,在血滴走后,才抬起頭來。她已經(jīng)許久沒有聽見過那只魔的聲音了,也或許,是自己已經(jīng)變成了那只魔也說不定。她確實得到了一具健康的身體,和足以令人恐懼的力量,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究竟付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