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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里晦暗的光,“其中一個是我的哥哥,他在那場戰(zhàn)斗中破顱而亡,我那時太小,想報仇卻沒有辦法?!?/br>雷哲沒有料到有這一出,他知道殺人絕非刃的本意,那名燈族戰(zhàn)士死掉一定是意外,可他偏是懶得和這個偏執(zhí)的少年戰(zhàn)士爭執(zhí),只針鋒相對道:“被你們殺死的人,想要找你們報仇的人還少嗎?”少年對他的話置若罔聞,顧自又閉上了眼:“你和那個男人很像,所以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?!?/br>“當時被刃打敗的那兩名燈族戰(zhàn)士,也像你一樣自信嗎?”“他叫刃嗎……”銀發(fā)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圖南看著擂臺上的兩人,任憑臺下的人再如何沸反盈天,臺上的兩人始終不為所動。十五分鐘很快過去,銀發(fā)少年按著膝蓋緩緩起身:“開始吧?!?/br>。少年并沒有拔出刀來,而雷哲也將匕首收了回去,看上去不打算占對方便宜。說出那聲“開始”后,連半秒的開場熱身也沒有,少年的身影閃電般啟動!圖南聽見“砰”的一聲,那是雷哲倉促抬手格擋縱身躍起的少年凌厲的一腳。和別的燈族戰(zhàn)士不同,少年的身體十分輕盈,他那一腳是躍起后直接蹬在雷哲手臂上的,雷哲下意識想要格擋,受傷的左手手臂反而擋在了右臂之前,生生地承受了少年凌空后全身的重量,那一腳將他整個人踩得半跪了下去,左臂的傷口拉開,霎時間整只手臂好似在油鍋里皮開rou綻,令他不禁連連倒吸涼氣。銀發(fā)少年從半空落地,動作矯健如貓。“這才是開始,不是嗎?”少年冷笑道,看著一片紅色在雷哲衣袖上蔓延開,本來已被染得暗紅的衣袖仿佛又被鮮紅的水彩涂了一層,那深深淺淺的紅色令他感受到某種說不出的愉悅,他抬手一拳擊在自己左臂上,“來?。∥业淖笫忠灿袀?,也讓我嘗嘗傷口裂開的滋味啊!”場下一片群情激昂的吶喊聲,不止一個聲音高喊著“殺了他”,那場面讓圖南生出了自己身在羅馬斗獸場的錯覺。。圖南原本以為,以雷哲的實力,至少能與少年旗鼓相當?shù)模e得離譜了——少年太強了。不但強,而且冷靜,每一拳,每一腳,都直接招呼在要害——趁雷哲防御上身時踢中下腹;繞過雷哲的出拳擊中眼睛;閃過雷哲的摔投肘擊在肋骨之間……雷哲的動作在銀發(fā)少年面前破綻百出,圖南咬牙攥緊拳頭,雷哲沒有這么弱!之所以場面呈現(xiàn)驚人的一邊倒,是因為這并不是如少年所說,是一場完全公平的較量。顯然在前幾場對戰(zhàn)里,少年一直在觀察著雷哲,他對雷哲的出招路數(shù)了如指掌!圖南看著雷哲被一次次擊倒在地,心急如焚。銀發(fā)少年將摔趴在擂臺上的雷哲又一腳踢到場中央,雷哲爬起來的時間越來越短,他踢踹得便越來越肆意,如同踢著一塊石頭,一只沙袋,直到對手的嘴角溢出血來,暴風驟雨般密集的攻勢這才停下,他走過去,對著半撐起身子的雷哲居高臨下道:“我不喝藥酒還有另一個原因,藥酒會提升力量,卻也會讓人頭腦不清醒,所以你那難看的兜圈子戰(zhàn)術(shù)才會有用,但我不是靠力量戰(zhàn)斗的,想躲著我,除非你爬下擂臺?!闭f著雙手抓著雷哲的肩膀?qū)⑷颂崞饋?,擲向場邊!他們此刻就在擂臺邊上,這一擲足以將人摔下擂臺,摔下擂臺便意味著失敗??粗渍艿纳眢w重重跌下擂臺,圖南的心猛地一沉。觀戰(zhàn)的燈族戰(zhàn)士們振臂高呼,然而銀發(fā)少年表情很是平淡,他緩緩踱步到擂臺邊。雷哲并沒有摔下去,他兩手死死抓在擂臺邊,咬牙掙扎著爬了上來。少年冷笑著彎腰將人拽上來,又扔回了場中央。圖南看見雷哲被扔摔在地上,身體順勢滑出,傷口在粗糲的地面上撕扯,那滑出的一路上都是血,看得人觸目驚心。如此痛苦萬狀,但雷哲依然強撐起身。銀發(fā)少年走過去,抬腳對著雷哲的頭就要踩下,這次卻沒能真的踩下去。他的腳被人托住了。銀發(fā)少年意外地挑起眉,昂著頭俯瞰著不知何時蹲在雷哲身前,雙手牢牢托住他靴底的黑發(fā)少年,這個與他同齡的少年行動起來像一只潛行的貓,倒讓他覺得有趣。“我代他和你打?!毕膩喞淅涞靥ы?/br>少年收回腳,傲慢地一笑:“想要代他和我打,就要證明自己比他更強,因為我只和最強的人戰(zhàn)。他一個人連贏兩場,毫無疑問比你們所有人都強,”說著輕蔑地瞥了一眼地上重傷不支的雷哲,“就算他現(xiàn)在像一攤爛抹布,也比你這爛泥強?!闭f完一腳將夏亞掃下擂臺!那一腳既突然又殘暴,饒是夏亞天生反應敏捷也沒能躲過,圖南上前扶起摔在擂臺下的夏亞,他從沒見有人能將夏亞一腳踹出這么遠的距離,這個燈族少年力量、技巧、頭腦兼?zhèn)?,而且極其殘忍。他看著地上一次次想要爬起來又一次次被少年狠狠踩下的雷哲,終于忍不住了,朝主持擂臺的山羊胡男人喊道:“夠了??!他已經(jīng)起不來了!!不是應該倒數(shù)判他失敗嗎?!”沒有人倒數(shù),耳邊只充斥著瘋狂的“殺了他”的高喊聲。雷哲感覺好像正被無數(shù)人蹬踏踢踹著,他口中含著的全是血,還有一些不是血但又不知是什么的東西,他害怕吐出來,然后這些血就倒流回頭顱,從鼻腔里流出來,在耳朵里汩汩作響,某一刻眼前忽然一片血紅,他不知道是血流進眼睛里了,還是血從眼睛里流出來了。少年還沒有動刀,光是這樣,已經(jīng)讓他頭破血流,七竅流血。擂臺周遭的人聲隔著耳朵里的血,像沸水,像海潮,忽高忽低,忽遠忽近,少年每一次踹在他身上,眼前的畫面就會閃一下,似乎每一腳都可能成為他承受的最后一擊,讓他陷入永恒的黑暗。他又一次被踢中頭部,后腦重重落在地上,無力地側(cè)向一邊,所有聲音都不見了,只剩下腦海里山崩地裂般的轟鳴,視野瘋狂地閃動著,閃著閃著,當他以為黑暗過后再也不會有光時,脆弱的視野又一點點亮了起來,恍惚間,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擂臺邊……那人一身修身的黑色短風衣,略長陰郁的黑發(fā),眉心輕輕地蹙著,正靜靜看著他。他咬不住嘴唇,口里的血混著奇奇怪怪的液體一股腦地溢了出來,這讓他很悲哀,因為這分明就是幻覺,是他脆弱,無能的象征。他不止一次看見這樣的幻覺,多么希望它們都不是幻覺。他不是天生的無神論者,是因為刃從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,他會說如果你看見了什么,而其他人都看不見,那只能證明你看見的僅僅存在于你腦海里,換言之,你看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