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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怨一聲,不由他說什么,已經自個兒攀上樹來。他只好往邊上挪了挪,好讓藍傲文能跨上來,問道:“你來做什么?”藍傲文騎在樹枝上,上下瞄他一眼,似笑非笑地道:“我看本雜志也得罪你了?”蘇澤愣了愣,都過去幾天了,沒想到藍傲文這會兒來跟他聊這個,而且這口氣,怎么聽起來有些奇怪?藍傲文見他不說話,也不知自己解讀了些什么,竟以寬慰的語氣道:“那些只是消遣,那書我隔天就扔了?!闭f著眼色一沉,“我對你不是消遣。”約莫是家世使然,藍傲文一直習慣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說話,而他面對這個樣子的藍傲文,許多時候只能藍傲文怎么說,他就怎么應:“嗯,我知道了。你下去吧,你今天狩獵也累了。”“我對你不單不是消遣,蘇澤?!彼{傲文卻說。蘇澤看著眼神認真的藍傲文,在與藍傲文的對話交鋒中,他總是力不從心,不管是就坡下驢,轉移話題,還是裝沒聽見,藍傲文總能見招拆招,他可以完全不聽你在說什么,只說自己想說的話,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要是死了,藍傲文對著他的尸體也可以一個人說到地老天荒。而眼下這樣兩個人面對面騎在樹上的姿勢,使他無法回避藍傲文的目光,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此時他們的關系有些曖昧尷尬,他愛上藍傲文已成事實,但那是因為曾錯把他當成女生,可是忽然揭曉了真相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無所適從更多不是因為藍傲文性別為男,而是即使知道了他是男生,知道他的性格與自己設想的有不小的偏差,也已經無法不愛。他喜歡上這個人,喜歡得身不由己不知所措,不知道是應該繼續(xù),還是應該就此打住……“那個時候你對我說你愛我,我真的很開心?!痹谌f籟俱寂的森林里,藍傲文靜靜地說。浩瀚的星海好像全部倒映在這個人的眼睛里,又深邃又明亮,也許并不是倒映,那就是一座噴薄著燃燒著的宇宙,就存在在藍傲文的眼睛里,在他的身體里,在他的心里。藍傲文忽然朝他挪近,動情地抱住他:“我們做吧,就在樹上?!?/br>他恍惚了一下,直到感覺藍傲文身體guntang,下面某個部位起了不該有的反應,才驚覺事情的性質不對。他還是難以相信自己感覺到了什么,難以相信藍傲文剛剛說了什么,一邊抓住藍傲文的手臂極力保持距離,一邊沉聲問:“做什么?”藍傲文一口咬在他脖子上,虎牙咬得他一陣生疼:“非要我說那么清楚?狙擊手?你喜歡在高的地方做,我就滿足你……”他語帶笑意,口吻帶著幾分譏誚,又夾著遷就般的溫柔,“做什么……當然是zuoai……”他聽得渾身一僵,實在沒法接受這種超越光速的進展,除了在地下廢墟里他神志不清的吻,他們之間連擁抱都未曾有過!他推了一把藍傲文,卷發(fā)的青年跟玩蹺蹺板似地歪了一歪就又穩(wěn)穩(wěn)地騎在樹枝上,一臉愜意的笑,活似在說“再來玩啊”,藍傲文的平衡感極好,腰部又柔韌,真真就像一只矯健的花豹,樹上是他可以任意嬉戲的場所,想把他推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蘇澤正有些棘手,就聽見下方傳來嚓嚓嚓野獸的腳步聲,竟然是一群狼踱過來圍聚在了樹下。藍傲文低頭朝樹下望了一眼,撩起頭發(fā)打量群狼:“你不會那么狠心把我推下去喂狼吧?”“你怕狼嗎?”他問。“當然了,這么多只,我又不是獅子。它們會咬壞我的?!?/br>是了,豹子畢竟不是獅子,對付一只狼還成,對付那么多只狼也會吃虧,他點點頭:“那就好?!比缓蠛鋈晦D身往下一躍。藍傲文估計是怔住了,半晌都沒聲音,他抓住另一棵樹的樹枝很輕松地爬了上去,又接二連三在樹木間騰挪移動,很快,當他再次回過頭時,已經看不見藍傲文的身影,只聽見遠處狼群們呲牙咧嘴的吠聲,然后是……“蘇澤,這么逗我很好玩嗎?”藍傲文的聲音聽上去又是氣又是笑,“你就是把我踢下去,我至少還會承認你挺有能耐!”他聽著藍傲文的聲音夾在一群野獸的吠聲中,竟十分和諧,不禁莞爾,在樹枝上坐下,抱著槍笑著想,那就像只豹子那樣“飛”過來吧。那天晚上他看值了一夜,藍傲文起先會隔空朝他喊兩句話,比如“你玩夠了吧,快點回來?!被蛘摺罢媸菬o聊頭頂!”后來就安靜了。破曉時,他跳下樹沿路返回,狼群已經不見了,藍傲文也不在了,他以為藍傲文應該返回營地了,哪知回去后卻沒見到藍傲文的人影。車隊的大家還沒醒,他獨自在附近找了大半個鐘頭,一無所獲,忐忑不安地回到篝火營地,卻見藍傲文已經回來了,他不曉得是在河邊還是哪里搞了一身水,從頭到腳濕透了,裹著冷氣渾身直打顫。那會兒孟安儒已經起來,一邊踹醒藍尚武討要吃的,一邊調侃藍傲文:“洗澡得脫衣服,洗衣服也得脫衣服,我雖然是理解你想圖省事,但事兒也不是這么省的?!?/br>蘇澤清楚地看到藍傲文背對著他換衣服時,還回頭似是不解氣地瞪了他一眼,好似他多么的不識抬舉??墒悄请p在拂曉的微光下濕漉漉的眼睛,明明是怪罪的眼神,看在他眼里卻帶著一絲小小的委屈,他看著藍傲文搓著手臂拼命取暖的樣子,竟然十分的懊悔和抱歉。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跨越的那條界限,到底還是為了藍傲文跨越了。蘇澤靜靜地坐在柴火堆起的爐灶旁,再次望向那輛黑色雪佛蘭時,已經不見了藍傲文的身影,雪佛蘭的后車廂門上只擱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。他為了這個人不斷地妥協(xié),不斷地刷新下限,可是,這個世界上,終歸還有一條他無論如何無法逾越的底線。那就是肖陌。黑衣的青年撫摸著肩頭的傷口,在藍傲文車隊停留的每一分每一秒,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離開的那一天,既盼望它早點到來,又害怕它太早到來。。中午的時候林茵隨同狩獵小隊一起回來了,蘇澤見女孩頻頻朝救護車的方向看去,似乎是想進去看望寧菲,但又有些忌憚。這會兒車隊的人都在吃午飯了,唯獨寧菲一個人待在車上,也沒有人捎吃的給她,他便帶了點吃的拿上車,推開車門卻愣住了——救護車里沒有人。黑衣青年蹲下查看了落在車廂地板上沾著血污的繃帶,寧菲似乎是自己換了藥后離開的,他只得將食物留在車上,下車后,寧茵見他手上的吃的沒了,臉上才露出放心的表情。他暫時沒有告訴她寧菲不見的消息,一個人在營地周圍找了一圈,問了司徒醫(yī)生和LEON,卻無一人知曉寧菲去了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