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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播房間里這個時候,許立群身為rou票在椅子上枯坐了這么久,漸漸被遲天漠的哭聲弄得煩躁起來。“哎,你哭什么呀?到底怎么了?”遲天漠沉浸在自己的悔恨和悲傷中,痛哭了一場讓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愈加的頭昏腦脹了。他哭得昏頭昏腦,終于被許立群連串的問話喚醒,慢悠悠地抬起頭。他的一雙大眼睛哭得紅彤彤的,掛在青白的臉上像兩顆不怎么漂亮的水蜜桃,再鼻涕口水混在一塊兒,要說話一張嘴先在上下兩瓣干裂的嘴唇中間抻開了個口水泡,這副尊容簡直讓許立群都無法直視。可是他根本也沒心思看許立群,只盯著屏幕,聲音沙啞地喃喃叫了聲:“梁教授……”許立群乍聽還沒明白怎么回事,隨即一想,頓時反應(yīng)過來:梁袈言也在看直播,而且還發(fā)了言,所以遲天漠才哭得這么喪氣。許教授的眼神頓時復(fù)雜起來。既是頓感狼狽,又有些氣急敗壞。他怎么沒想到梁袈言也會看這個直播?他一想到說不定梁袈言此時正坐在清靜安逸的空調(diào)房里,用平時總顯得一副云淡風(fēng)輕的閑適模樣看著他現(xiàn)在這個慘相,悠悠閑閑地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口凍烏龍,又不時和身旁同樣不緊不慢看熱鬧的,他的得意門生少荊河扯上一句:“喲,沒想到許立群也有今天,報應(yīng)啊?!彼蜌獾妙^發(fā)都要豎起來。許教授咬緊牙關(guān),喘起了粗氣,被自己的想象鬧得幾乎就要犯起心梗。梁袈言自己都不知道,他其實一直都是許立群的心病。從他的名字頻頻被聶齊錚提起,直言他就是自己的接班人開始,他就漸漸成了許立群血管里的血栓,欲除他而后快了。東古語系太小,小到容不下太多真神。有聶齊錚這么一尊大佛就夠了。再來個梁袈言,模樣好才學(xué)好又比他年輕,這四射耀眼的光芒之下,以后誰還會看得見這系里還有個老資格的許教授?許立群平時在梁袈言面前擺足了老師和前輩的架子,到了這份上,那些老同事老領(lǐng)導(dǎo)甚至學(xué)生都罷了,但他最在意以及最不愿在其面前丟臉的,依然還是梁袈言。可他又能怎么樣呢?許教授在椅子上如坐針氈,五味雜陳。他這次丟臉丟得大發(fā),B大必定是回不去了。等他拿了錢遲天漠放了他,他立即就去辭職。正好兒子也不在本地工作,他帶上夫人先去外地躲一陣子,等找到個合適的地方就搬家……rou票思緒連篇,想著退路,綁匪也沒閑著。作者有話要說:上一章和這一章有些改動,如果有發(fā)現(xiàn)沒看懂的地方可能就是看到了之前的版本,請倒回去再看一次。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~感謝投出[地雷]的小天使:雪~5枚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(xù)努力的!^_^.第112章第112章遲天漠盯著對話框看了好半天,一直就只有那兩段話擺在當(dāng)間。他著急了,怎么梁袈言不說話了?就這兩句嗎?他還沒看夠呀。??!他忽地一拍腦袋,趕緊松開了“暫?!?,觀眾發(fā)言再次緩緩上移。現(xiàn)在的發(fā)言能顯示出來的自然已沒有閑聊,移動速度也恢復(fù)了正常。在不少給他出主意和討論的發(fā)言后面,他終于又看到了最盼望的梁教授接下來的話:“你在哪里?你現(xiàn)在做的事,很危險!放了許教授。我,在找你。我們好好聊聊?!?/br>“嗚……”遲天漠又嗚咽了,“梁教授,我對不起你……嗚嗚,你、你別來,等我把真相公之于眾,讓他們給你道歉……嚶嚶嚶……”而當(dāng)梁袈言的話出現(xiàn)在屏幕上,還有一個人也馬上有了反應(yīng)。很危險!……在找你。少荊河敲著鍵盤的手停下了。他不怕警察查他的行蹤,但梁袈言現(xiàn)在發(fā)句話都是萬眾矚目,還這么堂而皇之地給他傳信,要是警方稍微有心,一下就能看出端倪。他知道梁袈言不是不謹(jǐn)慎。之前在“春之篇”里告訴他那邊一切都很安定,轉(zhuǎn)眼就發(fā)來這樣的警訊,那只有可能是警方那邊可能情況突然有變,所以梁袈言一擔(dān)心起他來就不管不顧了。這樣弄得他反而更擔(dān)心一個人在警察堆里還想著要給他報信的梁袈言。他拿起桌上的手機,猶豫了一下,還是起身,走到窗邊給梁袈言打了過去。那邊很快接起了,梁袈言像在搞諜戰(zhàn),明明看到是他,還輕聲細(xì)氣地問了聲:“喂?”他這種小心翼翼把少荊河逗笑了。帶著笑問他:“現(xiàn)在誰在你身邊?張?”梁袈言很快給出了個否定的答案:“沒有。我現(xiàn)在在小張姑娘身邊?!?/br>他說話的內(nèi)容明明很正常,只是他心有忌憚,那話語說得就比平時輕得多,又要他聽得清楚,于是就又慢。因此這樣輕且慢的語氣,與他們平時的枕邊夜話差不了多少,別說少荊河有點受不了,連旁邊的小張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仿佛偷聽到了梁老師的私密話,有些害羞地笑起來。少荊河更是笑得厲害,趕緊打斷他:“不,你不用……你你正常點說話,我現(xiàn)在在這兒挺安全的,沒什么問題,不用擔(dān)心?!?/br>梁袈言一聽他這么說就放心了,清了清嗓子,也正常地“嗯”了聲。少荊河就又問:“小張姑娘是誰?”這回倒是因為辦公室里大家都在工作,梁袈言要留意直播狀況也不能走開,只能坐在座位上接電話,所以聲量還是盡量壓低了答:“是個負(fù)責(zé)資料搜集整理的警察姑娘?!?/br>小張聽著他柔聲細(xì)語地叫自己“警察姑娘”,小臉上的酒窩更深了。她這會兒已經(jīng)能充分理解遲天漠的犯案動機。再想想難怪就算背負(fù)罵名還能有少荊河那樣一表人才的男朋友,因為梁老師是真討人喜歡吶。“哦,”少荊河點點頭。“你那邊怎么樣?還順利嗎?”梁袈言聽他語氣什么的都挺自然從容,想來是真不需要他擔(dān)心,就放下心來問出一些在旁人聽來也很正常的問題。“挺好的,我之前不是說聯(lián)系了個以前在A大的同學(xué)嗎?現(xiàn)在在他公司里。他們是初創(chuàng)公司,這里都是年輕人,大家一人一臺電腦,不少人都在看直播。你不用擔(dān)心,我沒事的。”“好,那就行?!?/br>“別再發(fā)信息。我挺好的,別擔(dān)心。想我就給我打電話?!?/br>小張發(fā)覺梁袈言忽然沒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