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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尖還一表人才,隨便拿個本科專業(yè)出去也不會找不著飯吃。我跟你說,外面小語種的需求多了去了!什么出版社、外貿公司、醫(yī)藥公司、策展公司……就各種,海了去了!我們學校外語系出去的,有多搶手?那還用說!況且你本科還是A大的呢。找工作去啊兄弟!”劉勉又激動又苦口婆心,手指在他面前一直不停地點,簡直都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。少荊河也不打斷他,反正也聽也點頭,并不排斥他的說法,他很快就激動過去了,冷靜下來,又問:“所以你其實也有這打算吧?”反正少荊河就算只是表面應付聽起來也總是很順應民意。他一向有主意,但也從不當面駁別人的好意和面子。不熟的人不知道他的原則就是“你說你的我干我的”,看著他的反應和順以為自己的話起效了就很有成就感。熟的人……就家里那幾個,根本就不浪費這口舌!所以少纖云這么些年才利用吃個飯的機會跟他說了兩句,也沒指望他全聽進去。這會兒他也點點頭:“騎驢找馬嘛。反正現在先做著,慢慢看。”劉勉就很高興,手往桌上一按:“這就對了!我是說你怎么能真打算這么跟梁袈言窩下去呢。編字典?嘁!”少荊河應酬用的笑容很淺,就一點點,掛在臉皮上做個樣子,也進不到眼里。他吃著自己的飯,隨口就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引開了:“對了,當年,梁教授那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嗎?我在網上找過,除了幾個學生發(fā)的帖子看起來是有鼻子有眼的,但也沒看到什么真憑實據?!?/br>劉勉正夾了塊rou往嘴里丟,一聽這話又一瞪眼:“怎么沒有真憑實據?他那認罪書不是?他沒干他簽什么認罪書?他不簽認罪書學校發(fā)什么內部警告?”“嗯?!鄙偾G河從善如流地跟著點頭,依然垂眼吃飯,筷子都沒頓一下,“那受害人呢?事發(fā)經過怎么回事?我聽說是現場抓到的?什么現場?”“還能什么現場?”劉勉扒拉兩下自己的飯,蔑笑,“那肯定是在干著點什么了。不然呢?兩人穿得整整齊齊面對面坐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?嘁!不過你問我倒是問對人了?!闭f著劉勉把頭伸過桌面,聲音壓低,“院長不是我們西語系出去的嗎?所以這事兒我們系里教授都知道。當時院長正在找我們系主任談話,還是你導師跑來叫院長過去看看,說梁教授讓一個學生進了辦公室,還鎖了門。結果院長帶著人過去了,門倒是沒鎖,只不過一推開就看到那什么,哎喲,院長哪看過這種真人實景兒的?把他給嚇的,事后直呼:不堪入目!不堪入目!”少荊河的筷子夾著菜杵在盤子里,臉上那點笑也褪了。片刻之后才抬起頭,還是掛著笑,語氣絲毫聽不出異樣:“是嗎?那是怎么?衣服都脫了?”梁袈言平時那正經自持的模樣,他就不信了。他猥褻別人?別人猥褻他還差不多?。蝗痪褪呛蚸ian,一失戀腦子犯了渾,和學生勾搭上,情難自禁……情難自禁個屁!他那個戀是真金白銀鉆石瑪瑙天下至寶失不起是怎么著?不就失戀嗎?!失就失了,何至于敢失態(tài)到在辦公室里公然干這事兒?哦,也未必不可能。說不定又喝了酒呢!少荊河舌頭上醞著冷笑,面上一點瞧不出來那滿肚腸翻江倒海的醋意,在劉勉眼里就是好奇,和所有打聽這事兒的好事之徒一樣,天下誰人不好奇?“衣服……”劉勉還真認真想了想,“脫應該是沒脫,扣子開了倒是肯定的。不過,”他左右看一眼,旁邊沒什么人,于是對少荊河挑挑眉,“男人和男人,脫不脫衣服,重要嗎?啊,同學?”少荊河悠閑地一手撐著腦袋,另一只手拿著筷子夾著菜玩,也不吃,嘴角噙著一點古怪的笑:“我又沒試過,我哪知道?!?/br>劉勉自然當他在開玩笑,咧開嘴也繼續(xù)順著這個葷笑話開下去:“我也沒試過,不過我認為是不用的。就是褲子跟褲子的事兒,跟衣服有什么關系?”少荊河的筷子一頓,犬齒間快蹦出顆火星來--深吸一口氣,不能再想了,再想他怕他壓不住脾氣。他發(fā)出冷笑,又問:“那那個‘被害者’呢?事后怎么不報警?”劉勉自然還是沒看出他有什么不對勁,笑嘻嘻地答:“報警還得了?那事情可就大了!你知道學?;硕嗌倬癫虐咽虑閴合氯??那學生都直接給保研了好嗎!”“保研了?”少荊河抬起眼,“那不就跟我同屆?哪一個?”劉勉搖搖頭,低頭吃了口飯:“沒讀。聽說直接出國去了。那人叫什么來著……”他想了想,“意語系的,名字還挺武俠--哦,遲、遲天漠?”他抬起頭,對少荊河篤定地連連點頭,“對對對,是這個,遲天漠?!?/br>遲天漠。這名字在少荊河舌頭上轉了一圈,被他咽了下去。問清楚了是那幾個字,他暗哼一聲:哼!查查。“長得怎么樣?”他又狀似不經意地打聽。“長得……”這可能有點為難劉勉,還是三年前又不熟的一個人,害得他擰著眉回憶。“聽說高大威猛還很帥?”少荊河提示。“噗!”劉勉一聽,直接笑噴,“哈哈哈哈,就你們梁教授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,高大威猛的他壓得???”少荊河一直把許立群那話當真,這下倒真詫異了,抬起眼,很是意外:“所以?那人不是我這樣的?”“噗哈哈哈哈,”劉勉拍著桌子笑,笑得桌子都震動起來,左鄰右舍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。他笑得打跌,好半天才擦著眼角,臉都笑紅了,一抽一抽地重新把話撿起來:“你是對你們梁教授有什么誤解?不然你就是對你自己--哈哈哈,荊河,你怎么對自己怎么不自信呢?你不天天都跟他呆一塊兒嗎?他什么武力值你不知道???你覺得你能被他壓過--不是,你不會……真被他壓過了吧?”他笑停下來,眼角泛淚,這話問得既詫異又自覺荒謬,所以臉上依然帶著一點取笑。少荊河當然是果斷搖頭。劉勉笑成這樣,他倒也不生氣,反而輕松了不少--自然嘛,在隧道里壓了他一個月之久的那列火車在劉勉的笑聲中“咻--”地開走了。他心情舒暢多了。沒人喜歡跟別人長得像,尤其是少荊河。不管梁袈言對那個遲天漠是真情還是假意,除了性別他都不愿意跟那人有一絲相似。劉勉對他搖頭當然不意外,就是個突然冒出的奇思妙想,被否決了也無意再追著調笑,只是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