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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不出方才那匆匆行去的焦躁;許立群則照舊的慈眉善目,彌勒佛一般的好人。他比梁袈言超出一個肚子的身位,正端著長輩的身段與他單方面地笑語晏晏,好似果真就是多年的師生兼同事交情鑄就的熟稔。這里到新館來去就得十多分鐘,這么算來梁袈言在院長那里估計也就待了幾句話的時間。什么事這么重要,幾句話電話里還說不得,非得當(dāng)面說?“許教授好?!?/br>在他看到自己前,少荊河先開了口。許立群聞聲一抬頭,臉上立刻又是堆滿了笑:“哦,小少啊?!彼h(yuǎn)遠(yuǎn)地就向少荊河伸出手,簡直與和梁袈言的熟稔不遑多讓。少荊河便也遠(yuǎn)遠(yuǎn)地就走出來站直了:“您上來找資料?”許立群臉上立刻換了神情,有幾分得意地隨手一比身邊:“不,我找什么資料?這不正巧碰上小梁,想起好久沒上來了,就順便也上來看看?!闭f話間,就到了少荊河面前,他笑瞇瞇地拍拍少荊河的肩膀,目光別有深意,“你在這兒挺好呀?”“嗯,挺好的。學(xué)到很多新東西?!?/br>他們腳下沒停,很快就從少荊河身邊路過了,少荊河也隨著轉(zhuǎn)身,口氣是一如既往的溫良和順,態(tài)度畢恭畢敬。許立群“呵呵”笑了兩聲,沒再說話,兩人一起進(jìn)了梁袈言辦公室。少荊河收起臉上掛起的那點笑意,定定地瞧了那方向一陣,這才回到資料室里。果然沒一會兒,資料室的門就被推開了。作者有話要說:對不起,病了兩天,狀態(tài)一直沒調(diào)整過來。今天兩更,晚上還有一更。第22章第22章“小少啊?!痹S立群笑呵呵站地在門邊。少荊河就等著他,馬上露出一點靦腆的笑站起來:“許教授?!?/br>許立群抬手對他作勢壓了壓,示意他坐下,自己自顧自地進(jìn)了門,還順手把門關(guān)上,笑容里多了幾分打量:“怎么樣?”少荊河自然乖乖地坐了下來,佝了背,做出仰視的姿態(tài)乖巧地答:“挺好的?!?/br>“我?guī)滋烨罢f什么來著?”許立群走到他身邊,謔笑著,手又搭上了他的肩頭,“我就說他一定會請你!你看看,是不是準(zhǔn)得很?哎呀,我這雙眼睛,看人還是很厲害滴!”少荊河表示服氣地笑笑,只問:“教授,剛才梁老師被叫去院長室是干嘛?又出事了?”“不不,”許立群像一眼就瞧出了他那點凡俗的顧慮,直接先擺手安撫,老神在在地笑,“別緊張,別著急,你且安心在這兒待著,沒出什么事兒?!?/br>“哦?!鄙偾G河一臉?biāo)贫嵌勉露难凵裱鐾?/br>許立群繼續(xù)笑說:“要出事也就你這兒出事。你這兒沒出事,他整天就在這層待著,跟坐牢一樣,外邊還能出什么事?他沒那么大神通,不至于。別自己嚇自己。安心,啊?!?/br>他歇了口氣,壓下聲音:“是院長聽說他自己找了個助手,還是我們學(xué)校的男生,就把他叫過去問問?!?/br>少荊河一怔,不自覺地眼神就銳利了起來:“這么嚴(yán)重?”“那不當(dāng)然的么--”許立群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哈哈,手指朝門外一指,“他可是有前科的!那年事情鬧那么大,教授都給他撤了,還能留在這兒全靠學(xué)校給他兜著。你別看院里把他丟到這兒跟流放似的,其實他那點動靜院里都盯著呢?!?/br>少荊河蹙起了眉尖,不禁納悶這才幾天,這層都沒上來過別人,院長又是怎么知道?他尋摸了一下,那多半就是有人告密。而嫌疑人除去他和梁袈言知情人就剩兩個,劉勉自然是大不可能。他心里冷笑,面上卻是瑟縮了一下,故作驚惶:“這么遠(yuǎn)都能知道?院長是在老樓設(shè)了個東廠嗎?”“哎,”許立群果然不高興了,嚴(yán)肅地豎起手指教育他,“領(lǐng)導(dǎo)的關(guān)懷無處不在,都是出于責(zé)任與關(guān)心。動不動就掰扯什么東廠西廠,你的這個閱歷啊處事啊,還需要多磨練才行?!?/br>少荊河立即點頭:“是,還需要教授您多指點教誨。”許立群這才臉色稍霽,又留意起他面前擺的這些東西,背著手湊到筆記本屏幕前看了看:“你這是在……”“哦,做語例來源分揀?!鄙偾G河向后讓開,順便簡單地解釋了一下。許立群直起身點頭:“不錯,看來大頭都弄完了,這都開始校對了?!?/br>少荊河悶悶地也跟著點頭:“應(yīng)該是?!?/br>許立群瞟眼覷著他臉色,又搖頭晃腦地打趣:“這活兒……累吧?”少荊河再點頭。許立群大笑起來,又一拍他的肩膀,頗有些幸災(zāi)樂禍:“輕松的活能讓你干嗎?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。人家三十不到就當(dāng)了教授,腦筋好使得很。什么累活臟活都丟給別人做,明天封皮上照樣掛他的名。所以之前他讓我干我都不干呢,我可沒那么傻,替他做嫁衣裳。”少荊河連連點頭:“教授確實棋高一著,深謀遠(yuǎn)慮。”許立群笑歇下來,眼珠子一轉(zhuǎn),又打起哈哈:“哈哈哈,你這孩子就是這么實誠!我說笑而已。編詞典是人干的活兒嗎?是圣人干的!圣人干的活兒哪有輕松的?我也想當(dāng)圣人啊,可是手上事情實在是多,又帶研究生又帶博士生哎呀那簡直是……你跟了我三年,那太清楚不過了,對吧?”少荊河當(dāng)然還是點頭。別說東古語系的碩博生加起來也沒別系一個年級的多,就說如果按許立群帶學(xué)生那撇脫的手法,要換了梁袈言來,估計能比他多上一倍還游刃有余。說完許立群又瞇起眼睛,手壓在少荊河的肩頭,卻把他自己的聲音壓得更低:“你還年輕,再累,咱也忍忍。記住咱倆說好的,到時候你就是副主編?,F(xiàn)在好好干,好日子在后頭呢。要知道今天在院長面前,我可是拼了全力保你,你可不能白費了我這么多苦心啊小少!”他舉重若輕地說完,手又在他肩頭重重拍了兩下。少荊河本來還在暗笑他癡人說夢,聽到這事兒忽地就氣血翻騰,霍地對他抬了眼:“您什么意思?保我?”許立群瞇縫著眼,笑微微地湊近他耳邊:“今天院長本來對他不打報告擅自招助手的事很不高興,要他立即停止這種自作主張的舉動,告訴他他要助手學(xué)院可以專門派人,還要他寫檢查呢!是我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