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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了差距。但是看的又只是自己的興趣,多半與考試無關(guān),所以也沒天才得可以跨級升學(xué)。副作用只是對于老師的水平,早已有自己的一套認識。他在每個老師面前投其所好,當著優(yōu)良學(xué)生,不過是為了良好的人際關(guān)系。良好的人際關(guān)系能給他從方方面面帶來便利,而學(xué)業(yè)一途,倒變得與老師們沒有多大關(guān)系。他見得太多老師上課上得猶如行尸走rou,在講堂上不過照本宣科,教學(xué)手段不外乎題海戰(zhàn)術(shù)。你多問一個超綱問題,他只回你一句:考試又不考,你知道又有什么用?上了大學(xué),不過是中學(xué)老師的升級版。能把課上得昏昏欲睡的老師教授是常態(tài),一堂課九十分鐘上得精彩紛呈全程無尿點,還真心實意把要點印刻進了學(xué)生腦海里的,那才是變態(tài)。梁袈言就是這樣的變態(tài)。他不過一個教偏門小語種的教授,名氣卻大到連A大學(xué)生都知道。不客氣地說,因為他才讓東古語這種化石語種走進了這群完全現(xiàn)代化的學(xué)生的視野。少荊河被同學(xué)拉來時本不報任何希望,以為不過是那種靠著在課上扯皮講段子才受到歡迎的年輕老師,卻沒想到事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不客氣地說,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如此打動他的老師。自那之后,梁教授在他心里不僅留下印象,而且成為了一個符號。一個高山仰止的可以被鐫刻在星空里的符號,上面刻著三個字:超牛X!而今晚……今晚不一樣。今晚開始,那個超牛X的梁教授,“活”了。以前印象里的有多像一副美麗畫卷里的完美畫像,今晚就多像一個從畫卷里走下來活生生的,有體溫有情感,纖毫畢現(xiàn)的“人”。懸掛在高天上的符號不可碰觸,但“人”可以。不僅可以,這人還會抱著他哭,對他念各種語言的詩句,呼吸熱氣吹拂進他的耳朵里,撩動起他的感官像雷達一樣全部張開,細細密密生怕有一絲遺漏地接收著那些神秘的信號。少荊河站在床邊,眼里看著“活”起來了的梁教授,難受。身體里,心里,都難受。有一種深層的渴望牽引著他,讓他連渾身的寒毛都是豎立起來了,像一只開了屏的孔雀,花枝招展地搖曳著自己美麗的羽毛,想要對誰傳達某些意義深遠又與繁衍相關(guān)的重大涵義。可是回應(yīng)他的只有面前的空氣。虛無。正是他心里的難受。身體的渴切、躁動終究可以隨著時間蟄伏,可是心里的空曠虛無又該用什么來填補呢?啊ZS人的!212梁教授傾情的對象不是他,想要挽留的,表白的,念詩的……統(tǒng)統(tǒng)不是他。他不過是路邊的一棵樹,正好被梁教授碰上,充當了次樹洞。等到天一亮,醉夢一場的梁教授從蒙昧里醒來,前晚的一切也就不過是些零散的記憶碎片,輕飄得連俯拾都不必,更無需回顧。只待一陣風(fēng)來,吹吹就沒了。被孤零零留在了那段時光里的,只有此刻開著屏的少荊河,難受地在床邊踱步。甚至,連自己替代的那個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。他只知道自己被梁教授非常無意地撩了,而且還撩得很成功。更要命的是,自己正遭遇著一生人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場變革,足以顛覆他對于自己的認識。他原本以為,就算還沒遇到能讓自己喜歡的人,但他至少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異性戀。所以他接受了桑筠筠的表白,接受了她的交往請求,認認真真地做著一個一百分男友。他以為通過實踐,多少能激發(fā)出他的一點“愛”的能力。不然他活在這世上,誰也不愛,也不會去愛,那實在是很成問題。畢竟他讀過那么多偉大的文字,對于“愛”這東西有種莫名的憧憬。書里都說,它會讓人既柔軟又堅強,既幸福又痛苦,既歡喜,又憂傷。那么多種矛盾的情緒都由這一種東西生發(fā)而來,簡直堪稱最捉摸不透的寶藏。他對于物質(zhì)向來沒有太多欲望,但對于精神的滿足卻一直如饑似渴?!皭邸边@種東西,僅僅是出于好奇,他也真的很想體驗一下。桑筠筠很好,是個完全符合他想象的實驗搭檔--盡管她自己并不知道在他眼里她就是個搭檔。然而不管別人再怎么說他們相配,而他再怎么配合,他也沒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的“愛”。這讓他沮喪。比她的沮喪更沮喪的失望。他曾很喪氣地下了結(jié)論:或許他就是天生的愛無能??墒寝D(zhuǎn)念又自我安慰:可能都是遺傳基因作祟。繼而又進一步找出新的理由:或許是時間還太短,不然就是他還不夠聽話努力?結(jié)果怎么樣?只在今晚一夕之間,根本不需多長時間,不過兩面之緣,不過一途車程,不過就是被抱著哭了一下……之前的猜想就全都碎成了渣滓。他少荊河不是愛無能,是沒碰到對的人。--不,不不,這個“對的人”……實在太超出他的人生預(yù)期。甚至是,超得讓他有點膽寒。少荊河此刻只覺得胸悶氣短,心上像驀地飛來了天外一座王屋山,壓得他全身毛躁刺癢,心沉得直往下墜。他瞪著床上的梁袈言,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。他無法承認自己會對一個男人產(chǎn)生沖動,可是身體的反應(yīng)又是實實在在,騙誰也騙不了自己。這是他人生中從未出現(xiàn)過的,洶涌劇烈,竟然連讓他做個思想準備的時間都不給。太兇殘了!現(xiàn)實對他,實在是兇殘得不講道理!在梁教授床前踱了二十多分鐘步之后,他終于放棄地出了房間,找到浴室,用冷水洗了兩把臉,手撐在洗手臺邊上先好好讓自己冷靜下來。男人的生理沖動并不像一些散布的那么尷尬無解,根本不用管它,只要給予時間,自然就會消退至正常。只是在沒消退之前,難受還是會難受。自覺已經(jīng)開始冷靜的少荊河走到客廳,用參觀梁教授的家來分散注意力。兩室一廳,學(xué)校分配的宿舍并不算大,但給一個人住就已是奢侈了。少荊河也不是來租房的,更沒有偷窺的興趣。他簡單地走走看看,很快得出一個結(jié)論:梁袈言是單身。參觀他家有種參觀樣板房的感覺。房子也談不上什么裝修布置,看得出來應(yīng)該是學(xué)校統(tǒng)一的裝修,家具非常簡單,所有個人物品都是單份。房間里連張照片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