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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他平日一直都使用的鹿皮巾。 微微閉了閉眼,過了許久,賀清之睜開了雙眼,瞧著唐晚泠,只是他的手還有些許顫抖,可他終歸是開口了:“你可知,此物作何用處?!?/br> 唐晚泠咬了咬唇,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。 賀清之瞧著唐晚泠的模樣,便知她心中了然。 “朱樺都說了吧。”賀清之頓時覺得,渾身的氣力都被抽走了一般,身體止不住就要佝僂起來。 唐晚泠搖了搖頭:“阿湛,朱樺哥哥什么都沒說,只是他要我隱瞞,可我不想騙你?!?/br> 賀清之握緊了雙拳,心底的陰暗似乎開始逐漸擴大。 唐晚泠本想去握住賀清之的手,可見他扭開了頭,她心里一委屈,便垂下頭癟了癟嘴道:“阿湛現(xiàn)在不能接受,我便愿意等。” 賀清之心頭一顫,轉(zhuǎn)過頭看著眼前的少女。 “可是,隱瞞只會讓阿湛心中更為不安。”唐晚泠抬起頭,恰好與賀清之對視,她認真地說道,“阿泠不想你不安。” 賀清之訝異,短短只言片語,卻讓他感受到被他隱藏在心底的晦暗仿佛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,漸漸地那種焦躁痛苦竟然被這光暈驅(qū)散了。 是他的小阿泠安撫了他。 “此事,不該怪你?!辟R清之松開了壓在衣衫上的手,“本就是我自己的問題。” 唐晚泠輕輕地執(zhí)起那塊干凈的鹿皮巾,見到這一幕,賀清之的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,他拼命忍住要奪下的沖動。 “阿湛,在我眼中,它就是尋常衣物,并沒有什么特殊的?!碧仆磴鎏鹧郏⒁曋R清之。 他的神情緊張,身子輕微的顫抖。 她都懂,這是他的尊嚴。 可她也想維護,幫他維護他的尊嚴。 賀清之雖沒有說話,可他的身體卻靠向了唐晚泠,少女的身子柔軟而溫暖,賀清之閉上了眼,唐晚泠的手臂自然環(huán)過了他的肩頭。 然而,之后賀清之并沒有讓唐晚泠親手伺候他沐浴更衣,陌生的環(huán)境對賀清之來說還是諸多不便,何況這里也沒有合適他沐浴的器具,也只有將就著擦拭一下身體。 唐晚泠是在門外,一門之隔的距離,她只能聽見水聲和輕微的移動聲,雖然心中有些遺憾。 可她疼惜賀清之,也知道賀清之已經(jīng)走出了第一步,她不能在要求更多。 何況,即使賀清之不說,她也能明白。 他們之間終有一道溝壑,要填平需要更多的時間。 因為男女有別,她懂賀清之的堅持,她不是他什么人,他是為她考慮,他們之間太過親密累及的是她的名聲。 想了許多許多,直到賀清之的聲音響起時,唐晚泠才回過神。 “進來吧?!?/br> 賀清之已經(jīng)上了輪椅,而這輪椅唐晚泠也細細擦拭過了,雖說不如他原本用的精雕細琢,但至少是干凈了。 唐晚泠更在輪椅上放了兩個墊子,這樣他坐起來也不如之前那般不適。 見賀清之煥然一新,只是烏發(fā)還是隨意披散,唐晚泠露出了笑意,他就是偏偏佳公子,即使身殘也不會磨滅他的氣度與風節(jié)。 “阿湛。”唐晚泠的手輕輕撫在他膝頭,“阿泠想為你束發(fā)?!?/br> 賀清之對唐晚泠從不吝嗇他的笑容,他微微點了點頭抬手拂過她的頭頂?shù)溃骸昂?。?/br> 指尖滑過發(fā)絲的輕柔,像是細細地暖流流淌在心間,有一瞬間,賀清之希望時間就那么停止了,留下一切的美好。 那就再也不用去面對任何的分離所帶來的彷徨與絕望。 就在賀清之沉浸在溫馨恬靜的思緒中時,小竹屋外忽然傳來了些許嘈雜聲。 唐晚泠加快了速度,束完發(fā)髻后又仔仔細細替賀清之整理了衣衫,擺正了雙腿。 賀清之示意唐晚泠將他推出小竹屋,屋外的嘈雜定是發(fā)生了什么。 此刻,賀清之所暫住的小竹屋,是村中空置已舊的,位置不是很僻靜,離開珠瑪所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。 唐晚泠小心翼翼推著賀清之,才一離開小院便見著三三兩兩的村民都疾步往同一個地方趕路。 賀清之沉下心想了想,本以為或許是賀鈺尋了來,故此可能和村民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。 可,賀清之及其了解賀鈺,他斷然不是一個魯莽之人。 若是察覺到自己的蛛絲馬跡,并且懷疑清湛公子就是自己的表弟趙璟瑄的話,他更應該是按兵不動。 如此嘈雜,莫非是那阿昌還是做了什么? 正在賀清之思考之際,珠瑪?shù)纳碛皬牧硪活^走出,身邊還跟著那圣女一禾。 一見賀清之,珠瑪率先開口了:“你如何得知,阿昌會背叛族人?” 果然是阿昌。 賀清之皺了皺眉,但是有一點他有些不懂了,既然冰晶蓮已經(jīng)和唐晚泠合二為一了,阿昌何必還鋌而走險,完全可以偃旗息鼓,將事情交代清楚,或可得到村長的原諒。 莫非,這和上一世阿昌他們帶走的另一樣東西有關? 見賀清之不說話,珠瑪疾步上前,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。 唐晚泠有些擔憂,立刻從輪椅后走出,側(cè)身擋住了珠瑪,并開口安撫道:“奶奶,阿湛定然是查到了什么,他不是莽撞之人,請奶奶先容阿湛思索一下。” 賀清之回過神,緩緩抬起頭,注視著珠瑪,而后他沒有說話只是撩起了右臂的衣袖,露出手肘的部位。 珠瑪垂眸一看,在賀清之手肘之處有一枚形似葉片的朱紅色印記。 見此情景,珠瑪一把抓住賀清之的手臂,神情復雜道:“你已服過一顆續(xù)命丹了!” “前輩所言的蘇勒圣,正是家?guī)??!辟R清之點了點頭,也不反抗“為扛逆天反噬之力,故此才服下續(xù)命丹,如今余下的時日已是不多。” 聽賀清之那么說,唐晚泠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,難怪之前他會嘔血而亡,并非他心疾纏身,而是有這不可抗之力。 好在,她可以救他,當時她不知緣由,如今卻明白原來是因為自己并非尋常人,她身負起死回生之能。 “你果然是圣子的徒弟,這就不怪你的攝心之術如此強大。”珠瑪輕輕放下了賀清之的手臂。 賀清之微微俯身,低聲道:“情非得已,還請前輩贖罪?!?/br> “既然如此,你可是早就測算出,我族面臨一劫?” 賀清之點了點頭,重生而回的優(yōu)勢與先知測算并無什么不同,他也不用多做什么解釋。 “如此看來,你本想以救命之恩換取冰晶蓮為自己求得生機吧?!?/br> 賀清之再一次抱拳道:“瞞不過前輩,倘若得到冰晶蓮,便可治愈我的心疾之癥,那在下或可與天抗衡,再茍活幾年?!?/br> “哼,jian猾之人!”珠瑪雖說口吻不善,但卻并無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