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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舟在,他當然就是怎么簡單怎么來說了。“按理說,學校之中布的風水局,都是以化解邪氣,匯聚正氣為主的,但這個學校的風水局卻是以鎮(zhèn)壓為上,那些原本會隨著時間而磨滅的前人怨氣,因為風水局的緣故,不僅沒能散去,還被一直鎮(zhèn)壓在這所學校之下,越來越多?!?/br>“世上不存在沒有弱點的事物,風水局也有著它的弱點?!?/br>“有人撼動了這所學校的風水局,致使鎮(zhèn)壓的怨氣出現(xiàn)泄漏的危險。這時,學校又將那片小樹林給挖空了,怨氣就從哪些坑洞中不斷向外傾瀉,也就是你們發(fā)現(xiàn)的早,因為怨氣而死去的人,也就那么一個。要是再晚些,怨氣全部涌出,自動演化成鬼域,這所學校里的所有人,都逃不過一死。”賀知亦拿出了個龜殼,手動推算著破局之法。就算最后都是要一力破萬法,但從哪里開始破,也還是要有個先后順序的。他現(xiàn)在算的就是這個了。有那么可怕嗎?賀知鈺盯著前方的坑洞看了半天,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怕的。宿臻眸色變得更加深沉,賀知亦正在卜算,他不好前去打擾,便看向身邊的賀知舟。“他剛才是說怨氣泄露是人為,而不是意外?”倘若真的是人為,那此事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害死宿雪的人?賀知舟點點頭,聽過賀知亦的解釋,他忍不住想到更多。修真者協(xié)會中有幾個只能由他師父那種實力的人才能解決的任務,其中一個就是無盡鬼域。無人知曉鬼域是因何形成,協(xié)會中的資料之中也只有寥寥數(shù)語。據(jù)說是無盡鬼域的前身是所學校,學校里有學生平日里飽受欺凌,不甘忍受之下憤而尋死,死后化身厲鬼,殺盡學校眾人,整個學校都被籠罩在厲鬼的怨氣之中,不過月余就化成了無盡鬼域。是不是覺得有些熟悉。除去一些沒有的細節(jié)和不曾發(fā)生的事情,再加上一些合理推測,他們這次遇見的事情不就是無盡鬼域的前身么!賀知舟在想著無盡鬼域和這次事件的聯(lián)系,宿臻則在想著憑自己的能力找到幕后黑手的可能性,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,賀知鈺左看看右看看,縮回賀知亦的身邊,雖然賀知亦總是不著調,但是他看上去可沒有他哥和宿臻那么危險來著。小坑林旁邊就是宿舍樓和一個廢棄cao場。一行四個人所處的位置恰好就在cao場之上。學校上空的黑霧越來越濃,隱隱約約間已經有了快要凝實的跡象,而這邊賀知亦的卜算還沒有結束。宿臻思索之余,余光瞥見了上空的景象,他再顧不得其他。要是不趕在黑霧凝實之前,將其全部毀掉,被他留在西橋村的小姑娘就危險了。他和賀知舟的手仍然是緊緊的牽著,只是這次他稍一用力,就掙脫開來,反手拍上賀知舟的肩膀,宿臻道:“你剛才也聽到他說,這里的怨氣對我同樣不會造成傷害,我就先去探探路,其他的等他卜算結束后再說?!?/br>話是這樣說,但宿臻其實是抱著自己去把事情給解決了的想法的。以他腦海中的那段東西,他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,只要把他身上的白色繃帶丟到霧氣的源頭,當黑色染透了白色繃帶,再由他用秘法,將白色繃帶全都粉碎,到時候雖然會痛一些,但cao作起來還是很簡單的。賀知舟慢了一步,沒有攔住他,讓他風一般的跑進了小坑林。小樹林里的樹是密密麻麻的生長著,樹被挖走之后的坑洞也是一個接著一個,稍不注意就會踩到坑里去。宿臻按照從腦海中得到的方法,將身上的白色繃帶暫時分離下來,丟到坑洞之間,目睹著黑霧被白色繃帶吸收。當他丟出的第一節(jié),只有巴掌大的白色繃帶變成黑色時,那塊繃帶附近的黑霧已經消失殆盡。宿臻收回那一小節(jié)繃帶,開始運用秘法將繃帶粉碎。秘法介紹中特別標明了會有些疼,然而宿臻是怎的沒有想到真的會那么痛,痛到讓人無法忍受,恨不得一死了之。疼痛無法用于來形容。那一瞬間,宿臻是以為自己在被人用刀一片片割去身上的rou,一刀接著一刀,不曾停息。偏偏繃帶粉碎的速度很慢,一塊巴掌大的白色繃帶,完全消失就要花上三四分鐘的時間。宿臻好不容易忍到了這一小節(jié)繃帶的消失,看向面前十幾米長的長條繃帶,明明黑霧現(xiàn)在是影響不到他的,他還是感覺到了nongnong的絕望,讓他感到更加絕望的是,他心中的絕望越濃面前的白色繃帶就變得更加的多了。不是沒有想要放棄。可問題是如果他現(xiàn)在收回白色繃帶,那校園中的怨氣恐怕會成幾何平方似的增長。進也是死,退也是死。根本就沒有兩全之策。第五十六章紅衣怨(三十六)宿臻忍過了一輪,精疲力竭的往地上一躺,這下也不用介意地上的坑多還是坑少,能保持基本的理智都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。人都是有親疏遠近之分的。無論身上有多難受,宿臻在外人面前向來是不會表現(xiàn)出來的。然而有些疼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下去的。比宿臻慢了幾步的賀知舟進了林子,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。坑洞上方有一塊白色的長條布帶在四處游走,從地底涌出的黑霧被布帶攔下,沒有再擴散。白色的帶狀物體不斷的被黑霧染黑,被同化的那一部分會自動脫落,飛到宿臻的手上,三五分鐘后就會消失。宿臻現(xiàn)在的樣子說不上好。額前的碎發(fā)濕噠噠的黏在腦門上,臉色蒼白的可怕,還在不斷的冒著冷汗,短短的時間里,賀知舟就瞧見他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,衣服弄得灰撲撲的不說,連人也變得灰頭土臉的,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,又好像是在忍受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疼痛,這時一絲血跡順著他的嘴角流下。賀知舟沖上前去,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。“你怎么了?”一靠近,賀知舟就發(fā)現(xiàn)宿臻已經不能用簡單的不對勁來形容,他掐住宿臻的下頜,迫使青年張開嘴,果然舌頭都已經被咬爛了,再讓他咬一會兒,這舌頭也別想要了。同樣跟上來了的賀知鈺默默地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,遞了出去。賀知舟把圍巾團了一團,塞進宿臻的嘴里。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,只能湊合著用一下。這廂,宿臻只憑著本能行事,白色繃帶還在吸收著此地的怨氣,而他也還在機械的毀掉染黑的繃帶,獨自承受著刀剮之苦。那邊的賀知亦已經算出怨氣真正的源頭。他收起龜甲,正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