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81
書迷正在閱讀:怕不是個假英靈、影帝今天也自戀、繃帶快要長到臉上啦!、穿成年代文里的前任小姑、種瓜得瓜、我有一條染色體想認識你、全息網(wǎng)游之中二GM、被我踹掉的男神瘋狂倒追我、影帝視帝今天離婚了嗎、病弱男主國士無雙(重生)
可知你娘有多傷心……小宛,我不想你被人指責(zé)。原本,我也可以不入宮,跟著晏家大大小小的人一齊死了,可是小宛。”那人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,“可是我終究放不下你?!?/br> 鄭小宛輕聲笑了一聲:“你放不下我?我何故要你為我擔(dān)心?背棄鄭氏是因為,我不想死,我想榮華富貴地活著,我不想貶為奴籍,不想過苦日子。天生我這樣一張臉,若是我不用上,那才是辜負了老天爺,辜負了我自己。” “小宛……”被叫做晏彌生的人沙啞著嗓子。 “就當(dāng)著從前的情分,今日你說的這些大逆不道的話,我為你保密下來,可是晏彌生,我的忍耐和仁慈,沒有下次?!编嵭⊥鹫f話的溫和十分,可是字字句句當(dāng)中,都浸透著一股毫無轉(zhuǎn)圜的決絕。 長玉猛然回想起那一日沐宸殿上的一灘血。 確實聽說過,那一日她未上殿之前,便有一位鄭大人在庭上大罵明昭帝暴虐之后,一頭便撞死在了殿中的柱子上。 她一直沒細究過鄭小宛的出身,可是今日聽那晏彌生口中所說,長玉方才覺得細思極恐。 若鄭小宛是那日觸柱而亡的鄭大人的女兒,那明昭帝便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元兇。 明昭帝不可能不知道鄭小宛的出身,可他竟然還能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寵幸……真是、太荒謬了。 可細細想想,這也的確是明昭帝能做出來的事情。 明昭帝是長玉的生父,他的秉性如何,長玉心底是清楚的。 太后母家李氏尚未得權(quán)之時,明昭帝為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皇子,處處謹慎小心,克己守禮,溫潤謙和,曾多番受先帝贊賞。即位之初,天下都以為,大燕迎來明君,可事實卻非如此。 明昭帝即位之后,像是把從前幾十年壓抑約束在心底的魑魅魍魎一朝一夕之間放出,就如同放出了囚禁在內(nèi)心深處的惡鬼,全然變了一個人。 刑罰嚴苛,縱情聲色,乖戾而喜怒無常。 從前有多老實本分,后來便有多離經(jīng)叛道。 或是,根本就已經(jīng)被這數(shù)十年的偽裝所徹底逼瘋。 明昭帝就是個瘋子。 長玉往后退了一步。聽到這里,其實也已經(jīng)差不多了。 那日在坤寧宮長玉初見鄭小宛的時候,第一反應(yīng)便是覺得,這個女子,會掠奪掉安貴嬪好不容易得來的恩寵。 之初也不過將她看做一個奪寵者。 可是現(xiàn)在卻不同了……鄭小宛進宮,只怕不會是那么簡單的貪慕榮華。 晏彌生的聲音里透著絕望:“小宛……薛氏不仁!你可知自那日鄭伯父觸柱含章殿之后,剩下的人雖然撿回了一條命,可、可終究不能被薛氏放過!三皇子為陛下左右手,統(tǒng)領(lǐng)玉龍府暗殺異己,暗中替陛下幾乎把他們殺光了!我母親、我母親和meimei,跪著求他放一條生路,可全族上上下下的人還是全死在了他的刀下。薛氏、薛氏這樣下去,不會久矣……” 一聲清亮的耳光聲音傳來,把晏彌生后面的話截斷了。 “既然你留了條性命能夠入宮為奴,就該感恩陛下,念皇恩浩蕩?!编嵭⊥鸬穆曇羝届o得淡漠無人情,“入了宮,就好好活著,這樣的話若是再叫我聽見,別怪我不仁不義。若是你敢擋了我得寵的路,我第一個殺了你。” 鄭小宛這句話說完便似乎走了。 長玉拉著燕草,屏息站在假山之后,聽著鄭小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。 她松開了燕草的手,微微喘了一口氣。 燕草也大氣不敢喘,額頭上沁著冷汗。 長玉聽見假山后面已經(jīng)無人說話,這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,半隱著身形,想要瞧一眼假山后的那個叫晏彌生的人還在不在。 她探首過去,偷偷瞧了一眼。 那個叫晏彌生的人背對著她,還瞧著鄭小宛離開的那個方向。 長玉稍微打量了一眼。 不遠處的男人穿著盛京宮當(dāng)中與別的太監(jiān)無異的青碧色衣衫,可是身形卻不像是個太監(jiān)。肩寬腰細,人也高,倒是跟她前時遇見的那個陸囂差不多身板,只不過比陸囂清瘦文弱上許多。 也不是可憐他,只不過,長玉的心頭有幾分唏噓。 原本正當(dāng)鮮衣怒馬年紀,可是一朝家族蒙難,骨rou天人分離,青梅竹馬的情人背叛自己轉(zhuǎn)而入宮侍奉一個父輩年紀的男人,自己也受了天下最令人羞恥的酷刑,委身成奴。 長玉淡淡瞧了他一眼,還是收回了目光,想悄無聲息地離開。 她拉了一把燕草的手,“走吧?!?/br> 正回頭之間,她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。 一股莫大的惶恐頓時把她整個人吞噬在其中,慌神之下,她死死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,迫使自己鎮(zhèn)靜下來,半晌才趕緊低下頭,往后退了一步,欠身朝著來人行禮。 燕草也嚇住了,慌里慌張地跪下去磕頭,“三皇子殿下!” 燕草一聲“三皇子”,長玉的頭頂上便傳來一聲男人溫柔的笑音:“長玉meimei在這兒做什么?” 做什么?當(dāng)然是偷聽了。 長玉只覺得心里一陣火燒火燎,臉上也有些發(fā)燙。她咬了咬牙根,迫使自己鎮(zhèn)靜,方抬頭起來,瞧著站在身前的薛止,泰然自若地客氣笑道:“三皇兄怎么在這兒?” 先反客為主再說。 許是猛然受驚。究竟鬼鬼祟祟站在假山石頭后面干什么,這借口長玉一時沒想出合理的來。 薛止依舊背著手,含笑瞧著她,聲音一如既往的悠然:“安貴嬪娘娘前往驪山行宮養(yǎng)胎,父皇也要前去。我在玉龍府替父皇辦事,護送父皇來回的差事,自然落在我的肩上。兩日后啟程前往驪山,今日入宮與父皇交代一聲?!?/br> “原是如此?!遍L玉客氣笑了一聲,收了禮數(shù)?!斑@一趟出宮,想來一路上要辛苦三皇兄了?!?/br> 長玉不知道薛止是什么時候就已經(jīng)站在她背后了,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背后站了多久,聽到了什么,或者看到了什么。 雖說不能因為一塊帶了香味的絹子便認定薛止與鄭小宛有私,可是宮中人心復(fù)雜,多想一些總不會出錯。 薛止靜靜笑著:“自家兄妹,不必這樣客氣?!?/br> 長玉緩了口氣,笑了一聲,只想把之前薛止的問話給糊弄過去。 誰知薛止頓了一下,嘴角上彎起一絲笑,凝眸瞧著長玉:“我回答了meimei的,meimei還沒回答我的。meimei站在這兒,做什么呢?” 薛止再正兒八經(jīng)地問一次,這回再囫圇吞棗,倒像是藏著掖著什么了。 做什么呢? 長玉微笑著瞧著薛止,薛止也微笑著瞧著長玉。 他比長玉高上許多,躬身低頭,垂眸噙著笑瞧著她的時候,倒真有幾分兄妹之間的親近感。 像是哥哥在與自家小妹戲謔說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