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忙答應(yīng)，在這樣的高利益面前，除了殺人放火，他什么都愿做。

    付菱青把最后一份文件推過去，平淡道：“看完沒問題，就簽了吧。”

    鐘歷高一一讀完，整個人狂喜到手抖，連忙簽完字。

    要求很簡單，他和鐘遠(yuǎn)螢一起住入這棟別墅，且他和付菱青只能保持合作關(guān)系，不允許出現(xiàn)情感關(guān)系。

    第二點是為鐘遠(yuǎn)螢考慮，鐘歷高在她成年前，不能娶妻，以免看上去關(guān)系復(fù)雜。鐘歷高沒有異議，比起無用的婚姻，他更想要金錢權(quán)利。

    合同內(nèi)容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。

    付燼的自閉癥治好后，鐘歷高會得到2%的公司股份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小雨淅淅瀝瀝，有節(jié)奏地敲打車窗，玻璃上的數(shù)道水痕模糊窗外景色。

    司機(jī)平穩(wěn)開車，鐘歷高坐在副駕駛上指路，付菱青坐在后座牽著付燼的手。

    鐘歷高通過后視鏡，看見一向從容不迫的付菱青，難得露出緊張神色。

    這是一條完全陌生的路線，對于付燼來說是極大的挑戰(zhàn)，付菱青借此機(jī)會，做個路線上的脫敏治療。

    付燼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，漸漸冒出冷汗，面色發(fā)白。

    付菱青抱住他，對司機(jī)說：“再快點?！?/br>
    車子行駛近一個小時，終于進(jìn)入一片居民樓房里。

    這里的房子普遍低矮老舊，路面也坑坑洼洼，積下不少污水，垃圾堆在巷口墻角，隱約能聞到泥腥腐臭。

    想起低調(diào)華貴的別墅，鐘歷高再看到眼前之景，羞恥又難堪，連聲勸司機(jī)再快點。

    恰在此時，一道尖銳的嘶叫嚇得他忙的轉(zhuǎn)頭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付菱青把付燼抱入懷里，輕拍他的背，不斷安撫，抽空對鐘歷高說：“沒事，快到?jīng)]有?！?/br>
    再不到，付燼可能撐不住，需要應(yīng)急藥了。

    “到了到了！”鐘歷高指了指，“就這棟樓?！?/br>
    付菱青降下車窗，看向三樓的位置，把付燼的臉轉(zhuǎn)向外，“阿燼你看，那是誰？”

    雨勢轉(zhuǎn)小，煙雨水霧朦朧，樓前有一顆紫荊花樹，粉紫色的花瓣被淋落在地。

    有泡泡飄蕩在空中，付燼愣了愣，尖叫聲漸收，他緩緩抬起頭，看見小女孩坐在三樓陽臺上，一雙白嫩的小短腿穿過護(hù)欄，前后輕晃。

    她拿著一支塑料小棒，揚起腦袋，嘟嘴吹出一串串泡泡。

    天陰地暗，她一身向日葵圖案的小連衣裙，好似陰沉天地之間唯一的亮色。

    “咚咚咚?！备稜a用力敲打車窗。

    “好好，mama馬上帶你上去接jiejie回家?！?/br>
    這是付燼第一次，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停止焦慮反應(yīng)。

    一行人下車，由鐘歷高帶路上樓開門。

    付燼掙開付菱青的手，跑向陽臺。
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聽見動靜，剛準(zhǔn)備回頭，手腕便被人攥住，用力之大，她手上的泡泡棒掉了，滑膩的泡泡水順著她的手腕，流到他的指尖。

    她怔怔抬頭，對上他漆黑的眼。

    作者有話要說：　　自閉癥會有刻板重復(fù)行為，有些孩子智力高，機(jī)械記憶能力強(qiáng)，或者在某些體育類項目上有特殊才能。

    但心理疾病治療是一個很復(fù)雜的過程，男女主這樣的治療模式只存在里哈。

    所以架空加瞎寫，不要揪邏輯了嘛=v=

    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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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3章 過往02

    不管鐘遠(yuǎn)螢怎么掙扎, 依然被鐘歷高強(qiáng)制帶入付家別墅。

    趁鐘歷高和付菱青去談話的間隙，鐘遠(yuǎn)螢背著小書包跑出門, 走了近二十分鐘, 才來到別墅邊緣。

    柵欄對她來說太高, 就像困住小鳥的鳥籠, 她根本出不去。

    壓下沮喪的情緒，她手腳并用地爬上柵欄, 力氣不夠用，爬到一半的時候，腳下一空, 整個人往下摔去。

    她緊緊閉上眼睛，而后響起悶聲, 背后傳來痛感, 但不是落在地面上的鈍痛。

    她一咕嚕起身，看見小男孩躺在身下。

    他皮膚瓷白，睫毛卷翹, 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, 比她的洋娃娃還好看一點點。

    不，還是她的洋娃娃最好看。
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知道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, 語氣不太好：“你來干嘛?！?/br>
    ——阿螢, 如果有一天，你爸爸帶別的女人回來，你會不會認(rèn)她做mama？

    ——才不會，我會幫mama趕走她們！

    孟梅娟無意之中的一句話, 卻連著死亡留下的悲痛，深深種入鐘遠(yuǎn)螢幼小的心中。
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想替mama把他們趕走，可這是他們的地方，她多待一刻，心里就被沉悶的東西壓得喘不過氣，那時她還不知道，這是內(nèi)疚感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幫我開門嗎？”她又問。

    他沒反應(yīng)。

    “你為什么不說話？”

    她念叨半天，對方依舊沒吭聲，缺乏表情，只看著她。
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懂了，他是壞人派人盯著她，不讓她跑的。

    她直接坐在地上，從小書包里拿出她的洋娃娃，這是孟梅娟送她的九歲生日禮物，也是mama給她最后一份禮物。

    鐘歷高好臉面，不想把出租屋里的破舊東西帶入別墅，鐘遠(yuǎn)螢只來得及拿她的洋娃娃。

    付燼坐她旁邊。

    “這么大的地方，你為什么坐我旁邊，你過那邊去！”鐘遠(yuǎn)螢推他，他被推倒，又坐起來，繼續(xù)挨著她。
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瞪他一眼，自己起身到另一邊，他又跟來，不管她坐在哪里，他都跟著坐過來。

    這個人怎么這么難纏。
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不想理他，自顧自地低頭擺弄洋娃娃。

    付燼很費解，她的聲音脆嫩好聽，可為什么不說話了，也不懂她為什么不再看他，于是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放手！”她甩了甩，沒甩掉，用另一只手拽半天，也不行，手腕被攥得生疼。

    “你這人怎么這么奇怪?！?/br>
    他倏然松開她的左手，抓住她的右手，而后低頭舔她的掌心。

    她爬欄桿時，掌心不小心蹭到鋒利的地方，被割出血。
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看著他的后腦勺，有種自己還在小巷里喂流浪狗的錯覺。

    “你有病啊?！辩娺h(yuǎn)螢正要推開他，付菱青來了，后面還跟著管家和幾個保姆，帶著桌子餐具和飯菜，即將出現(xiàn)柵欄旁邊吃晚餐的場面。

    “阿燼阿螢，來，先吃飯再玩?！备读馇鄦舅麄儭?/br>
    鐘遠(yuǎn)螢趁機(jī)推開付燼，然后往灌叢里躥，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，縮著身子。

    土地濕軟，低垂的枝條勾亂她的頭發(fā)，不知名的植被弄得身上很癢，她忍住沒撓，不發(fā)出一點動靜。

    這個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