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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說點話,自然沒看到小謹亮閃閃的眼睛。三樓這里不僅安靜,視野也很好。元家寶起身走到窗邊,靠著窗邊往下看去,下面的場景一覽無余。可能因為這個時辰是吃午飯的時候,街道上的行人比他們之前走過是要少了許多,并沒剩下幾個,寥寥可數(shù),只是路邊擺攤的卻大部分都沒離開,大概是自帶這干糧,亦或是家里人送了飯菜過來。看著他們臉上時不時因為成了一筆交易而露出滿足的笑容,這種為了生活努力的模樣讓元家寶覺得甚是鮮活。曾幾何時,他也為了少的可憐的工錢到處跑劇組搶龍?zhí)?,為了一日三餐奔波不休,那時雖然辛苦,不過做著自己喜歡的事,再怎么辛苦那都是滿足的,總覺得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。想著想著,元家寶嘴角不由得浮現(xiàn)一抹淡淡的笑意。景灼看著他,總覺得此時的元寶離他很遠,在想著一些他不知道的事,在懷念著一些他不懂的東西??伤€是喜歡,無論是怎么樣的元寶,有他護著,就是一個永遠開心快活的元寶。元家寶看著看著,有兩道身影便出現(xiàn)在他眼里——那是一人一狗。那個男人已經很老了,顫顫巍巍地走到大街上,一條皮毛已經不怎么光滑柔順的狗跟在他身邊,走了兩步又往身邊的老人身上看,似乎提心吊膽地害怕老人突然會摔倒。仔細看去,元家寶發(fā)現(xiàn)那條狗的眼里似乎有某種很深的感情,但更顯而易見的,是哀痛,是悲傷。狗的情緒比起人來往往要單純不知多少倍,但是看著這只狗的眼神,元家寶卻覺得仿佛多了些什么。退了兩步,元家寶捂住了胸口。景灼連忙走了過去,扶著元家寶問道:“怎么了?”他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元寶受到什么人的攻擊。元家寶搖了搖頭,覺得有點想哭。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了什么……大概,是因為那只狗眼里的悲傷太過濃烈,感情太過復雜。那樣純粹的感情直直就打動了他的心。抬眼望去,只見那一人一狗的背影已經慢慢的從街的這頭走到了那頭。老人的手里拿著什么,緊緊地抓在心口。景灼隨著他的視線望去,眉頭頓時皺了起來。不過元寶的情緒很不對勁,他只能將人抱在懷里好生哄著,無暇再去管其他。元家寶靠在他身上,心里的觸動很大。但就只是這樣一件平平常常的事,觸到了他心里最柔軟的地方。人都會死,這是改不了的事實。可一旦踏上了修仙路,那便能與天爭命,實力越強,悟性越大,越能得到所有人夢寐以求的長生!這個世界的人都有血有rou,他們的感情也是真實的,自己這些年抱著局外人的心態(tài)參與了多少,說到底,還是沒有將自己真正當成這個世界的人。有時候一場頓悟,能改變許多。呵,是啊,這里有師尊,這個自己將整個感情撲上去的人在,還有那么多熟悉的人,他得惜命,因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,沒有重來的機會。景灼似有所感,卻沒說,只是不斷地撫摸著他的脖頸與背脊。“師尊,我好喜歡你。”“嗯。”“我真的會努力提高修為,不會讓你等太久的?!?/br>“嗯。”“我們都會活得長長久久,永遠在一起?!?/br>“嗯?!?/br>“我任性的時候,不要太寵著我。我耍賴的時候,不要太依著我?!?/br>“……嗯?!?/br>“要是我有一天犯渾了,懶得修煉,你記得一定要提醒我,罵不醒,就打我?!?/br>這次景灼沉默了許久,元家寶也沒有開口,似乎執(zhí)意要等著景灼的答案。“為師也很愛元寶,為師會等你,為師會永遠與元寶在一起,不管什么時候,元寶都是為師舍不得打罵的人。倘若你有一天犯渾了,為師會懲罰自己——元寶這么好,為什么會犯渾?都是為師的錯?!?/br>元家寶一聽,眼淚就嘩嘩掉下來。他真的很少哭,幾乎不哭,今日有幸看到那么純粹的感情得到頓悟,自家?guī)熥鹫f的話直戳他的心窩,但品一品,又覺得甜的掉牙。一時間心里酸酸甜甜,抱著人就不撒手了。小謹在一旁看著,一張小臉上也滿是眼淚——主人真的很愛景灼仙尊啊,景灼仙尊也很愛主人。他們兩個的感情這么好,小謹也開心吶,真的很開心。不過過了多久,元家寶才松手,臉上也恢復了原樣,只是在景灼眼里,總覺得元寶有什么變了,眼睛里有什么漸漸定了下來。這種改變,讓他覺得與元寶之間的距離感消失無蹤。抹了把臉,元家寶笑道:“師尊,我頓悟了,感覺心里沉甸甸的。”景灼摸了摸他的臉,道:“挺好?!?/br>元家寶看著他,也大著膽子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把——唔,滑滑的,摸著還挺舒服。嘿嘿。景灼有些無奈,不過又想起來方才看到的,便開口說道:“為師已經知道那只狼妖在哪了?!?/br>“嗯?師尊找到了?在哪?”元家寶好奇。景灼的眼神有些復雜:“就是方才你看的那一人一狼。”元家寶懵逼了。這是幾個意思?狼妖分裂了?還有,那不是狗是狼?想吐槽的太多,元家寶憋了憋,到底沒憋出什么,只是干巴巴地問道:“那如今狼妖在哪?”“城外不遠處?!?/br>“那我們去殺了它?”其實說實話,元家寶一想到那雙帶有純粹感情的眼睛,他下不了手。景灼搖了搖頭,頓了頓,還是說道:“先去看看,其他的事,再說罷?!?/br>元家寶點點頭:“好?!鞭D頭看著小謹,說道:“小謹,你先留在這里,以防萬一,先去要兩間房?!?/br>小謹點了點頭:“是,主人?!?/br>……此時,花城城外不遠處的小樹林的一片空地里,那名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一個地方,看著腳下略有坑洼的土地一雙昏黃的眼睛里就落下了淚來。身邊的狗、不,是身邊的狼忍不住用頭蹭了蹭他的腿,沒用多少力,老人卻還是摔在了地上。狼似乎懊悔地嗷嗷叫了兩聲,急忙湊上去舔了舔老人滿是皺紋的臉。老人摔得不重,抬起手,手掌搭在了狼的頭上,聲音黯啞帶著老人獨有的聲線,難聽,又很難聽得懂。“小風啊……我找不到他啦……我就要死啦……真想、再見見他……我早該死,活到了現(xiàn)在……”說著說著,老人又哭了,哭得像個丟了心愛東西的小孩。狼又舔了舔他的臉,將他臉上流出來的淚舔去。它心想——或許這就是報應,是它以前作孽的報應。“易風……易風……”聽著老人呼喚它的名字,狼趴了下來,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