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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死得夠早,不然的話,遲早也要落得個被卸磨殺驢的下場!”莊管家一陣無語,卻也無力反駁。莊管家雖然一直活到了貴妃歐槿病逝之后,但以他當時那種卑微的身份,連貴妃娘娘的面都沒機會見到,更別說去和貴妃娘娘探討宮中秘辛了。歐陽原本也沒指望莊管家能夠給出答案。聽到莊管家說花箋上的筆跡很像康隆帝的時候,歐陽首先想到的其實是興和帝。畢竟,戚云恒尚未找到興和帝的尸體,歐陽也不能肯定,興和帝一定就會按照他的建議,去永泰宮的密室里弄死自己。興許,興和帝真的就從皇宮里逃了出去,躲了起來呢?——對了,興和帝寫字是什么模樣來著?歐陽想了想,很快就因為想不出來而不得不放棄。歐陽對舞文弄墨之事本就興趣缺缺,除了戚云恒這個關(guān)系太熟,又經(jīng)常當著他的面寫寫畫畫的,余下人等,即便是歐菁的字拿到面前,他也未必就能一眼認得出來。見莊管家還在沉思,歐陽頓時生出幾分無奈,抬起手指,在莊管家眼前晃了晃,打斷道:“別瞎想了,等那人自己露面就是!我就不信,他會只出現(xiàn)這么一次!”——是狐貍就總是要露出尾巴的!——接下來,就看誰比誰更有耐心了!被花箋的事一攪和,歐陽的心情倒是負負得正,清明起來。回到夏宮,歐陽還沒更換衣裳就先把龐忠叫了過來,讓他去乾坤殿里走上一遭,把戚云恒給請過來。至于邀請的理由,歐陽卻是提都沒提。只讓龐忠過去便是。反正,禁衛(wèi)那邊肯定會在事發(fā)之后的第一時間把茶樓里發(fā)生的一切稟告給戚云恒,用不著他再派人過去嘮叨,戚云恒也會知道整件事的詳情。果然,半個時辰后,龐忠跟著戚云恒一起回來了。一進正殿,戚云恒便直奔歐陽而來,拉住他的手,從頭到腳地審視了一遍,見他毫發(fā)無損,全無異樣,這才松了口氣,開口問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“我也想知道呢!”歐陽故作郁悶地答道,“不過就是一時興起去茶樓里坐了一會兒,結(jié)果便遇上這么一樁事情。”“一時興起?這又是怎么回事?”戚云恒追問道。“別提了,今天真的是要多鬧心有多鬧心!”歐陽長長地嘆了口氣,把錢夫人那邊的事說了一遍。聽歐陽講完,戚云恒也是滿頭黑線,好一陣無語。“這些混帳東西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好好過日子嘛?!”思量半天,戚云恒終是按捺不住地罵了出來,“真真是吃飽了沒事干,撐的!得了點榮華富貴,就不記得自己是誰了!”“說的就是嘛!”歐陽也跟著吐槽,“你這個當了皇帝的都沒說把我這個丟盡臉面的貨色甩掉不要,還特意接到身邊供養(yǎng)起來,這么明顯的風向標,他們怎么就看不出來呢?!”——你才不是什么丟臉的貨色呢!戚云恒輕咳一聲,被歐陽說得有些臉紅。雖然他確實把歐陽接回了身邊,但供養(yǎng)二字卻是完全談不上的,不過就是在皇宮里空出了一處宮殿,調(diào)撥了一些人手,余下的吃穿用度乃至夏宮里的家具擺設(shè),幾乎全都靠歐陽這邊自給自足。過陣子,夏宮翻修,用的也是歐陽自己的人手,自己的銀錢,甚至連皇莊那邊的先期投入也大半來自歐陽的自掏腰包。“重檐不要妄自菲薄,那些平庸之婦哪有資格與你相提并論!”戚云恒強調(diào)了一句,然后便掩去臉上尷尬,故作鎮(zhèn)定地轉(zhuǎn)移了話題,“不知重檐對此事有何建議?”“清官難斷家務(wù)事,這事吧,真的是沒法建議?!睔W陽搖搖頭,輕嘆道,“我只覺得,夫人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若真有那過不下去的,起碼給人家留條活路,別把人給逼死了。”聽歐陽這么一說,戚云恒終于也認真起來,蹙眉想了想,說道:“這件事還是讓皇后出面吧,你與我,都不是那么方便!再過些時日便是舉辦春宴的季節(jié)了,皇后可以在宮里面多舉辦幾場宴會,把這些正室夫人全都請進宮來……就是免不了又要花錢!”話未說完,戚云恒便恨恨地握拳。歐陽失笑,“你還沒窮到這種地步吧?光是你宮里的那個破籠子,就能換多少次春宴了?”“這是兩回事?!逼菰坪阋槐菊?jīng)地辯解道,“若是為了重檐,花費多少黃金,我都不會生出舍不得那一說!但若是花給旁人,我就必須先想一想,這錢花得值不值得!”“那就打出風雅的旗號,一切從簡便是?!睔W陽隨口建議。“風雅和一切從簡也是兩回事的!”戚云恒無奈地嘆了口氣,卻也知道歐陽很不喜歡那些所謂的風雅之事,在他心里,所謂的風雅就是窮酸的代名詞。“算了,這件事還是全權(quán)交給皇后,重檐就不要費心了?!逼菰坪阒荒苋绱苏f道。“原本也沒想費心?!睔W陽很是不爽地回敬了一雙白眼。“最近,重檐也不要再出宮了?!逼菰坪銢]有到此為止,繼續(xù)強調(diào)道,“先等我把這張花箋的來龍去脈調(diào)查清楚再說?!?/br>“不如從那裝花箋的盒子下手?!睔W陽指了指漆盒,“花箋這東西,誰都能做,但這盒子卻是個稀罕物,不是哪個人都能有渠道獲得的?!?/br>這年月的漆器還是尋常人家消受不起的奢侈品,能夠制作漆器的工匠也是少得有數(shù)。戚云恒點了點頭,“我會提醒他們的。”戚云恒當然不可能親自去查,只能是交給手下的金刀衛(wèi),由他們這些耳目代為行事。兩個人就今日之事又閑聊了幾句,戚云恒終是戀戀不舍地起身離開,并把裝有花箋的漆盒也給一起帶走。之后幾日,歐陽便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待在夏宮,卻是再沒遭遇到什么異動或是異變。在此期間,只有沈真人耐不住寂寞地又發(fā)了只紙鶴過來,被莊管家攔下,稟明歐陽后,替他過去看了一眼。莊管家可不像歐陽這般在某些事上極為遲鈍。見到沈真人之后,莊管家就因為沈真人那一臉過于失望的表情而生出了猜疑。稍稍一試探,莊管家便愈發(fā)肯定,這位沈真人之所以會把他家主子煩得都快要暴走了,就是因為這人對他家主子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。莊管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一時間,甚至生出了殺掉此人永絕后患的念頭。但再一試探,莊管家就發(fā)現(xiàn)沈真人這只想要拱白菜的豬比戚云恒那只已經(jīng)把他家好白菜啃進肚子的豬好對付多了——他家主子可是有婦之夫!俗話說得好,寧拆十座廟,不毀一樁婚!妄圖染指別人家的夫君,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獄,活著生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