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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,我天資不好?”“好?!?/br>“我長得不???”“俊,可是……”“好了你別插話,”厲桓擺擺手,繼續(xù)嘲笑申陽:“嘖嘖嘖,看你這凄慘的樣子,真讓人憐憫,怎么,是不是很羨慕我?。俊?/br>的確,此時兩人的對比十分鮮明。一個是被看中的好苗子,只等拜師禮之后便是正式弟子,如今自是整潔干凈、神采飛揚(yáng);另一個是階下囚,審訊之后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,打劫——被打劫——被高空墜物,接踵而來的倒霉事連成了串,也沒機(jī)會洗漱換衣,仍舊一身狼狽。申陽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竟是面露同情之色:“你以為真有人敢收‘魔頭’?”“你不敢,不代表別人不敢?!?/br>厲桓反駁。可申陽卻能聽出,對方的語氣分明弱了些。他心中一動,嗤笑道:“如果想收你的是咱們同道,那我可以肯定他已經(jīng)想好了你的實力**魂魄分明怎么用,如果是道修嘛……聽說玄歌是個劍修?”他壓低了聲音,故作神秘道:“你說,上古記載的以身祭劍之法,是否還存在呢?”厲桓心中一跳。幸福來得太突然,總是讓人不敢相信。尤其是對一個人人喊打的魔頭來說。這并非厲桓第一次離開萬魔窟,但以往的經(jīng)歷,虐得他欲-仙-欲-死,不說也罷。天縱山的氛圍,各族之間的友好,于他而言是一種難言的蠱惑,有時候,他覺得自己如同撲火的飛蛾。打坐靜不下心,厲桓在屋子里柔軟的大床上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有的沒的想了很多,甚至想過現(xiàn)在沒人防備他正好趁機(jī)逃跑,但到底舍不得觸手可及的美好生活,又猶猶豫豫地留下了。他總是想:會不會是假的?會不會有陰謀?申陽的話,恰好說中了他的擔(dān)憂。對他人情緒的敏銳感知,讓厲桓知曉于歌的善意,但人都是會變的,他知道自己是個閑不住的人,如果惹禍了呢?如果萬魔窟的經(jīng)歷暴露了呢?如果其他門派都要他死,師門還是師門么?于歌很年輕,甚至比自己還小,他這時候做下的決定,真的是深思熟慮的嗎?到底是嫩了些。見厲桓的神情變幻,申陽心下思量,不動聲色道:“我看你還是趁早走了吧,免得死的時候都糊里糊涂的?!?/br>“你只是想我走的時候帶著你吧?”申陽并不否認(rèn),而是道:“那你走不走?”他笑得別有深意,屬于小男孩的包子臉偏偏被她笑出了陰險的感覺:“如果有人攔你,就說明他們還在看守你,怕你這個魔頭出去作亂呢。”阮朦認(rèn)真聽著,若有所思:“唔,我好像知道怎么挑撥離間了?!?/br>申陽聽而不聞。厲桓心亂如麻。這房間一片雪白,連窗都沒有,里面本只有三個人,此時卻有第四個聲音響起:“天資又好長得又?。空\意十足?唔,這好像也沒說錯啊。”又有第五個聲音笑著道:“可我沒有哭著喊著要收徒弟啊。”“喵喵~”邵羽和于歌的身影,由虛而實,顯現(xiàn)在房間之中。他們是靠墻立著的,一個懷里還有只貓咪,姿態(tài)悠閑極了。申陽:“……”厲桓:“……”阮朦眼含同情:“厲道友,我準(zhǔn)備告訴你的?!笨上П荒愦驍嗔恕?/br>厲桓:“…………”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能多堅持幾次嗎!竟然被打斷一兩次就不說了!差評[手動拜拜某人的內(nèi)心是崩潰的。求厲桓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他深吸了口氣,拘謹(jǐn)?shù)卣酒饋恚溃骸皫煾??!?/br>這就是道歉了。拜師禮未成之時便這么喊,顯然是心虛了,正討好呢。于歌走到了他面前。劍修的雙眼還是還是那樣清澈,有劍的鋒利,也有劍的一往無前。他什么都沒有說,卻像是什么都說了。——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,又怎么會食言呢?——他的話就是他的心,他的劍就是他的道,毀諾無異于自絕于道途。厲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寧,心甘情愿道:“師父。”于歌點點頭,正準(zhǔn)備說什么,卻突然一頓,神色有些奇異:“射月谷到了,同來的還有慧止大師。”申陽抖了一下。邵羽也接到了傳音,善解人意道:“你去迎接吧,我再和厲桓說幾句。”畢竟是掌門,接待的事情少不了他,于歌便去了。隨意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張做工精巧材料珍貴的椅子,邵羽往上一坐,讓厲桓也坐了,才道:“知道我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出聲嗎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因為你有一半的幾率說想走,”邵羽瞄了他一眼:“你走不走我是無所謂的,但我怕于歌會傷心?!庇行┰捳f出來,就會造成裂痕,而真正有了裂痕的東西,無論如何彌補(bǔ),也不會再完整了。厲桓有些受傷:“你們不相信我?”邵羽很驚訝:“難道你很相信我們?”厲桓:“……”“信任的培養(yǎng)是相互的,人心需要時間來見證,”邵羽冷靜道:“即使我們說不在乎你在萬魔窟待過,你也不會完全相信,因為你自己在乎你不光彩的過往。”他一針見血道:“是你在自卑。”透徹的眸子仿佛一面鏡子,輕易地看盡他的內(nèi)心,厲桓停頓了一下,才反駁:“我沒有?!?/br>邵羽沒有繼續(xù)這個話題,而是道:“你說,于歌為什么要收你為徒?”厲桓訥訥道:“我天資又好長得又俊……”邵羽刮目相看。想不到他到現(xiàn)在還這么堅持夸贊自己,也是執(zhí)著。“射日觀還沒有開始正式收徒,剛好又撞見了你這個適合修劍的苗子,身上業(yè)力也不算重,我家于歌順手收了而已,”邵羽神情似譏似諷:“是,你天資高,自己胡亂修煉也到了金丹,但這個世界的天才可不是只有你,于歌也不是非你不可?!?/br>“何況,派中和妖族交往甚密,天元肯定會有衛(wèi)道士打壓我們,你的出身即使不泄露,以性格而言也遲早成個靶子……只有活下來的天才,才是真的天才?!?/br>這話格外輕柔,似是好心提醒,又似乎暗藏殺機(jī)。厲桓心中一顫。于歌這樣的人物,心地柔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