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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大地大,幼崽最大。這對父子走了以后,才有人注意到這場比斗已持續(xù)半天了,一回過神來,紛紛想起攤子還收好的、要回家喂崽子的、媳婦要炸毛了的……都猶豫著走不走,遲疑地看向場中——烏鴉卷起颶風(fēng),俯沖而下,和老虎正面對上!“轟——”煙塵過后,那位充當(dāng)監(jiān)督的大叔‘咦’了一聲,抽出一桿煙斗吸了一口才算是給自己壓了驚,又樂得笑起來:“虎斑,你是不是腿軟了,輸給個羽族的姑娘?”瞧上去有些狼狽的虎皮衣男人從場中走出,卻是大大咧咧:“我腿沒軟,還是干不過!”他轉(zhuǎn)向隨后走出的那人,伸出手去:“我好久沒碰到這么能打的女人了,你真厲害!”彥封覺得牙疼。他打掉了那只伸過來的手,惡狠狠道:“你看不出我是雄鳥?”明明都變過原形了!虎斑怔住了。良久,他遲疑地轉(zhuǎn)向監(jiān)督大叔:“宗大叔,這是雄的?”宗大叔沉吟:“烏鴉都是一片黑啊……其實我也沒認(rèn)出來?!彼姓J(rèn)了之后,又給彥封補了一刀,狐疑道:“不過我聽說羽族長得好看的是雄鳥,平凡點的是雌鳥?”長得像爹,有點小帥的彥封:“……”一個聲音幽幽道:“是啊,所以我是雄鳥。”正是邵羽。“你?”“怎么可能?”虎斑和宗大叔都懵逼了。“哈哈哈哈哈!”從彥封開始講話起就一直在揉肚子的白旗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。小于歌挺起小胸膛:“這是我爹爹!我們一起洗過澡的,我有的他都有,就是比我大一圈!”他眼珠一轉(zhuǎn),又看向彥封:“至于和你斗法的這一位,我沒有和他洗過澡!”虎斑:“……”他默默把‘你是不是小女娃’這句話吞進了肚子里。這場由認(rèn)錯性別的搭訕引起的意外事故告一段落,沒有比斗可看,觀眾如潮水散去,虎斑倒是十分熱情地想要邀請他們?nèi)プ约易∠?,被一行人拒絕了。彥封臭著臉不說話,覺得同行的三個沒一個好人,連幼崽也不是軟軟嫩嫩的,不高興。邵羽借了白旗的帽子戴在頭上,那帽子上一圈各色羽毛,瞧見他的人首先便會往羽族聯(lián)想,容易猜出他是只雄鳥,這樣一來,搭訕的漢子果然少了許多,然而又多了些身姿妖嬈頂著耳朵的妹子……含蓄呢?矜持呢?如果合歡派搬到天荒來,作風(fēng)大概就算不上稀罕了。他們在生煙城逛了一圈,走到了告示牌前。在天荒,除了和無名沙漠接壤的未央城,每一個城市都有這樣一個貼滿懸賞任務(wù)、城主通告、求助信息等的告示牌,妖族只有鯤鵬一個王,各種王令通行無阻,城市之間自然有相似之處,不像在天元,不同門派的勢力籠罩之處都有不同的規(guī)矩和布置,沒有一個統(tǒng)一的聲音,使得城市往往只依城主心意,有時全然不同。本來射月谷倒是實力過硬能夠整合修仙門派的,但有野心的掌門總是不湊巧被其他事情絆住了比如射日弓,碰到?jīng)]野心的掌門更不必說,門派事務(wù)閉關(guān)修煉風(fēng)花雪月等等足夠他忙活了。這兩者各有各的好處和壞處,邵羽只是稍稍一想,并未多加思慮,反正按照實際情況來看,他爹已經(jīng)存在了億萬年,還將繼續(xù)翱翔于世間,怎么也輪不到他來扛責(zé)任的。告示牌上最顯眼的,便是一張紅紙。懸賞任務(wù)。去虎斑家喝喜酒。獎勵是酒宴。小于歌琢磨了一下:“這也需要懸賞?”旁邊一個路人道:“老虎是湊熱鬧貼一張!明日去了他家,他還能不讓我們上席不成!”白旗驚訝:“虎斑明日要娶妻了?”明天娶媳婦,今天還能在街上勾-搭美女,好膽色!——妖族的妹子,大多彪悍。路人失笑:“不是他,你們沒聽說過?虎斑的meimei,虎琳,明天要出嫁了,嘖嘖,真不知道這一任丈夫能堅持幾天?!?/br>“什么堅持幾天?”小孩眼睛亮了。“有內(nèi)-幕?”邵羽問。彥封側(cè)了側(cè)耳朵。還是白旗最通透,熱情道:“大哥,我看前面那家茶樓不錯,不如請你喝一杯吧!”一連吃了三盤點心、喝了兩壺茶,那人才停下了,幸福地嘆了一口氣,道:“爽!不瞞你們說,我已經(jīng)半個月沒吃東西了。雖說不吃也不要緊,但就是想……”他的聲音轉(zhuǎn)為沉痛:“唉,半月前我為什么要賭虎琳嫁不出去呢?!?/br>父子&白旗&彥封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有那么些東西,是超越時空的,比如賭博_(:зゝ∠)_這人名叫涂三,生煙城居民,對這兒大小事情都有些了解,而虎斑和虎琳兩兄妹,在這城里也算是風(fēng)云人物了,前者喜歡搭訕美人和打架,后者倒是不喜出門,只是從兩年前嫁了第一任夫婿以后,便詭異地出名了。原因無他,這位丈夫自娶妻后日日眼帶青紫、腳步虛浮、魂不守舍,在旁人的連番追問灌酒之下,才終于說出他和妻子房事不太合拍這難以啟齒之事。酒醒之后,面皮薄的某丈夫覺得不想活了,差點去尋死,還是虎琳將其送往其他城市的。唔,這就算分了。第二任丈夫是個精力旺盛的,自認(rèn)為絕對能降服這頭母老虎,堅持了半年之后,也退散了,灰溜溜地離開了生煙城。正當(dāng)雄性都對虎琳望而生畏,雌性都對其推崇備至?xí)r,地下盤口悄悄開了。涂三就是參賭的一員。他賭的是虎琳一個月內(nèi)不會嫁出去,哪知道立刻就被打臉了,虎斑興沖沖地在告示牌上貼了懸賞單,邀請大伙都去他家喝喜酒?!?dāng)時涂三的內(nèi)心是崩潰的。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漢子……真是條漢子!”“決定了,明天一定去瞧瞧這位兄弟!”你是想去吃東西吧?涂三心滿意足地走了。他站起來,揮了揮手,背對著邵羽幾人走出去,他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人屁股上有個短短的絨絨的尾巴。小于歌歪了歪腦袋:“兔子?”那小模樣可愛得很,邵羽摸了摸他的頭發(fā),頗有些心酸道:“是啊,估計是兔子窩里第三只吧。”兔三么,這樣的名字真是有自己的風(fēng)格呢,望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