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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然琢磨不出具體含義的于歌有點蒙。他瞄了瞄一邊的邵羽,打消了詢問的想法。這塊玉畢竟是在邵家院子里挖到的,問了怕會露餡,何況連見多識廣的清揚師父都不知道,沒道理燒魚會懂。擦肩而過的真相:呵呵。飽滿的玉盤已升起。皎潔的月光流瀉在血色的陣法上,閃爍著微弱的銀光,在冰雪之上竟有種殘酷而精致的美,墨聆勾畫完最后一筆,擦了擦額頭:“好了?!蹦Z站遠些,將整個陣法收入眼底:“完成了?!?/br>元汝一個箭步跑到白狼面前,緊緊抱著它的脖子,白狼的回應是友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,于是元汝又哭了,上氣不接下氣道:“這是狗的動作……”眾人:“……”狼的動作是什么?吃了你嗎?月中天。白狼被主人推到陣法中央的時候,還是很茫然的樣子,腦袋東張西望發(fā)現(xiàn)眾人都圍繞在身邊,試探性地往外走幾步被呵斥回去,才不情不愿地趴了下來。仿佛一個呼吸之間,陣中心便出現(xiàn)了道道血色鎖鏈!這些鎖鏈束縛著白狼,將它的整個身體圍攏,密密麻麻,見之觸目驚心,白狼的輪廓已經(jīng)瞧不清了,只能在縫隙里窺見一些白色的毛發(fā),驚慌的叫聲傳出:“嗷汪汪汪!”元汝念了段長長的咒文,白狼身上的鎖鏈逐漸消失,隨之露出來的狼臉上,是種桀驁不馴的光彩,似乎有什么隨著鎖鏈的消失而蘇醒過來,它興奮地仰頭高呼:“嗷嗚——”犬吠總算變成了狼嚎,不過這樣真的不會把別人引來嗎?通向妖族的屏障打開了。雪狼身上的鎖鏈完全消失的時候,一股濃郁澎湃的血色力量自陣法上沖天而起,反灌月亮,將其暈染成一輪血月,血月之上,隱隱浮現(xiàn)出不同于人族的風情:參天的古木,嬉鬧的群鳥,交錯的巢xue……邵羽正思索著什么,于歌已愕然道:“這不是雪狼族吧?”電光火石!墨聆躍向空中,剎那間變成只奇異的鳥兒,青中帶紅,一目一翼,和同樣化為原身的墨語相攜而飛,有力的雙爪帶起還很虛弱的白狼,朝著血月奮力撲打著翅膀。比翼鳥!一翼一目,相得乃飛,見則天下大水。邵羽苦笑不已。他筆下的比翼鳥當然沒有山海經(jīng)中那般威力,但調(diào)動些冰雪之水,還是很容易的。水流在冰層下翻涌,以不可阻擋之勢破冰而出,揚起滔天巨浪,被卷入的時候,遠處依稀有劍光亮起,想必是其他修士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邊的動靜趕來查看。墨聆究竟是好心將他們送出事發(fā)之地,還是在消滅痕跡呢?兩者兼有吧。靈巧地翻了個身,邵羽與生俱來的良好水性讓他的視野仍舊清晰,蔣真和元汝不知被沖到哪去了,想來這兩人和墨家兄妹的關系不似作假,不會倒霉到丟了命,而半途插-入此事的于歌正在稍遠處努力地蛙泳,不一會變成了同手同腳。邵羽:“……”剛穿越過來的時候,于歌是不會游泳,但被坑了以后他不是努力練習了嗎?成果略慘啊。如果的男主因為在水下游不動而困死了……為了不讓自己千古英明毀于一旦,邵羽果斷去救人了。不同于小時候,這一次的于歌分外乖巧,配合得非常好,兩人不知道折騰了多久,終于上了岸。“咩?”“咩——”一只喝水的小羊抬起頭來,和他們大眼瞪小眼,怔了好一會兒后,遲鈍地慘叫一聲,受驚跑走了。邵羽&于歌:“…………”☆、第52章幻境這是個寧靜的小村莊。邵羽不知道自己什么運氣,水里來水里去,他發(fā)現(xiàn)這兒是條河,輕巧地攀上棵樹眺望,目之所及是青山秀水,芳草碧樹,低矮的木屋聚集在一處,有炊煙升起,蜿蜒的泥土路上,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跟在一頭眼熟的小羊身后跑來——“先生,二毛,原來你們在這里!”于歌&邵羽:“…………”見兩人一身狼狽,小姑娘不知腦補了什么,柳眉倒豎:“二毛,不可對先生無禮!”她很快換了張臉:“先生,你沒事吧?快跟鈴鐺回村換身衣服,不要和二毛一般計較了。”這是什么奇葩設定?回村的一路上,邵羽都在考慮這個問題。“先生回來了!”“是先生!先生今天我家殺了豬,一會給你送點新鮮的!”“先生!”一個圓臉小姑娘拉著他的衣擺,仰起頭:“今天還給我們講故事嗎?”在她身后,幾個小姑娘一齊期盼地仰臉瞧他,目光中滿是依戀。“二毛你是不是又給先生添麻煩了?”一個壯漢怒氣沖沖地上前,不容分說地把于歌拎到身旁,無視掙扎按著他的頭作出行禮的動作:“先生,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等我回去好好教訓他!”牽著小羊的清秀小姑娘聲音甜甜脆脆:“先生從不怪罪人的,大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,還是好好管管你家二毛吧!”壯漢點頭稱是,神色竟然很恭敬。仔細瞧瞧,清秀小姑娘的皮膚最白,衣服的料子也最好,和其他人比起來,她周身都有種自由而快樂的氣息,在這個村子里,怕是地位不低了。眼見于歌像一只乖巧的小雞崽一樣被拎走,邵羽淡定下來,這種情況不淡定也不行了,武力值太低,只能靠智力——某作者突然覺得沒有弱智光環(huán)真是太不方便了,如果當初知道會發(fā)生穿越這種事,他一定把所有配角的智商強行降到40!只剩下他孤軍奮戰(zhàn)了。這一刻,邵羽的思維清晰起來,他微微而笑,如春風似煙雨:“叫上大伙,來聽故事吧?!?/br>小丫頭們歡呼一聲,很懂事地各自散去了。先生家的房子和其他的瞧上去沒有什么不同,但內(nèi)里的布置卻很溫馨,邵羽坐在臥房中,換下了身上凌亂的道袍,穿起了農(nóng)家的衣服,凝一面水鏡,鏡子里的人映出的是個成年男子,五官端正,眉目清秀,神態(tài)溫和,一派書生氣質(zhì)。這并非他原本的臉,而是村里這位先生的。大概算是個角色扮演游戲吧,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魂魄未曾更換,但顯現(xiàn)在外的,卻是“先生”這個人物模板。這樣想來,這個幻境并不簡單。是的,這兒是個幻境。除了幻境,還有什么能解釋當下的情況呢?邵羽并不知道如果不按照劇本走會發(fā)生什么,他準備先保住先生顯然很受歡迎的身份,比起于歌所扮演的熊孩子二毛,先生這個身份,既是優(yōu)待,也是考驗。先生這個詞,指的是私塾中的夫子,在孩子們間威望很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