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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的大多數(shù)妖怪而言,并不是那么好做到的。所以溫子河選了最保守的一種做法,打算像普通人一樣,借助藤蔓,將自己放到崖壁上去。“唔。結實么?”完淡走過去拽了拽藤蔓,發(fā)現(xiàn)藤蔓的另一頭是一棵合抱之木,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,“好像挺結實的?!?/br>溫子河朝斷崖邊走去,手按在邊緣就打算往下攀爬,完淡也跟了過來,腰上綁著幾圈藤蔓,似乎對這玩意兒有些不放心:“不是我說,你確定這個牢固么?”“我也不想冒險。只是沒太多時間了。”溫子河抬眼道,“你也要下去?”“唉?!蓖甑雷约鹤柚共涣擞讶嗣半U,只得嘆氣道,“不然呢,萬一你掉下去,我還可以拉你一把,如果我留在這上面,到時候什么都看不見,你都摔在崖底了,我還在這兒干等著?!?/br>“我謝謝你?!睖刈雍幽ブ赖馈?/br>“不客氣不客氣?!蓖甑瓕τ跍刈雍舆@咬牙切齒的一句感到非常舒心,暫且將此舉的危險性拋到腦后,走到崖邊,自言自語道,“我怎么下去比較帥?”溫子河:“把藤蔓解了,一頭扎下去,沒準還能壓個水花兒。”完淡:“……”所以說,不能和記仇的人交朋友。崖壁上可以抓的地方雖然不多,但好在勉強夠用,兩人斗嘴并不耽誤行動,說話間已經抓著藤蔓往下行了一大段距離。完淡用腳試探性地踩了踩一個凹槽,而后踏上,整個人下落一步,問道:“我們要爬到哪里?那個陣法在這崖側?”溫子河:“嗯。應該就在這面崖壁上?!?/br>完淡這才聽出了話里的意思,瞪大了眼睛:“一整面?莫非我們下午巡完山,晚上要將這東面的斷崖也巡個遍?”溫子河抬眼看了看絲絲縷縷的月華精氣,道:“原本要往靈歌山來的精氣在斷崖上方便會被擋回去,分辨不出陣法的確切位置,只得一處處尋了?!?/br>“下次你應該提前說,這樣我會慎重考慮一下要不要和你一起下來。”完淡各向左右望了一眼,不見盡頭,覺得自己可能今晚都要掛在這面崖壁上吹風了。“不拉我一把了?”溫子河問道。完淡:“你福大運大,掉不下去?!?/br>溫子河似是想起了什么,勾起嘴角一笑:“福大運大……借你吉言?!彼_去尋下方的凹槽,卻尋了個空,轉而又探向另一面,踏上了一處凸起。若是他這個人,這輩子還能有些福運的話,只希望那福運能稍微長個眼睛,落到陸夜白身上去。漆黑的夜色中,兩人繼續(xù)朝下摸索,一個往左一個往右,很快距離便拉開了一大截。越往下走,身邊的霧氣就越重,須得湊近尋找,才能看清崖壁的狀況。“你看到什么沒有?”完淡的聲音已經有些遠了。隨他的聲音一同傳來的,似乎還有些許潺潺流水聲,那水聲聽起來有些悶,也更為輕柔,溫子河低頭下望,只能看見一片云霧,問道:“你記得……這邊有瀑布或者深潭么?”“應該是沒有的……”完淡思忖了一會兒,立刻反應過來溫子河為什么要問這個,“那……哪來的水聲?”“在你那邊!”溫子河說著便往完淡那里攀過去,就在這時,纏在他腰間的藤蔓突然斷開,他還未找到落腳點,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,迅速從空中掉落下去。完淡心中一沉,立即去拽溫子河,抓了個空——兩人此時的距離已經遠遠超出了手臂所能達到的距離,他那一下伸手的動作,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。“沒事?!睖刈雍訂问肿е桓俾?,整個人在空中晃蕩了兩下,瞅準時機便伸腳去踏最近的凸起,“我還抓著一根藤蔓?!?/br>“哦,那就好那就好。”完淡松了一口氣,“那你快找地方站穩(wěn)了,先前那根斷了,保不準這根也……”“會斷”兩個字還未來得及從他的口中說出來,溫子河手中僅剩的一根藤蔓也“啪”地一聲斷開了,幸而溫子河早有警覺,幾乎在同一刻,迅速抽刀,死死往崖壁上插了一刀,刀尖與崖壁擦出一串四下飛濺的塵屑,發(fā)出刺耳的尖鳴,劃出一道長長的白色痕跡,終于楔入崖壁,將他堪堪懸在了空中。完淡聲音帶顫,朝下方吼道:“大爺啊,給你搞得一驚一乍的,你刀別斷了!”“快閉嘴吧您!”溫子河朝上頭喊了一句,恨不得拿一塊抹布堵上完淡那張開過光的嘴。眼角余光掃到下方,愣住了。完淡從善如流地閉上了嘴,往下看去,在漆黑的夜色里找尋溫子河,又喊道:“你在哪兒呢?”話音剛落,下方燃起一簇妖火,將周圍的黑暗一并驅散了,溫子河站在一個可供一人立足的小平臺上,已然脫險,還頗有閑情地朝他揮了揮手:“這兒?!?/br>這處小平臺其實是一個較大的凸起,可以算得上是整面崖壁最大的落腳點,位于崖壁的中上部分,俯瞰時因為云霧濃重,又是夜里,所以看不清,溫子河方才被刀吊在了這凸起的上方,才發(fā)現(xiàn)它的所在。他立于平臺之上,喘了一口氣,而后騰身向上躍起,拔下自己的刀,又落回了原位。不經意間瞥了刀身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它居然清亮如往,毫無損傷,連刀刃都沒有翻卷。那邊完淡已經在往下攀爬:“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什么?”溫子河引了一簇妖火,隨意往崖壁上一抹,妖火便貼著崖壁安靜地燃燒起來,照亮了面前的崖壁。崖壁上用金色的顏料繪著繁復的花紋,看不出是什么內容,只像是數(shù)萬根絲線胡亂纏繞在一起,叫人摸不出頭緒。妖火能照見的地方,布滿了這種花紋,在光亮下顯得金光閃閃,熠熠生輝。隔著崖壁,還能聽到里面似乎有水流緩緩流淌的聲音,帶著不徐不疾的節(jié)奏,將耳朵貼近了聽,又似乎什么聲音都沒有。完淡已經下到了他身旁,看著面前的一壁花紋,神情有些凝重:“段家的……流水陣?”“那是什么?”溫子河問道。“一種引水的陣法。旁人或許不知道,但是我們對這個陣法并不陌生。鳳棲山上那具有療傷之效的冷泉,當中的泉水,便是由流水陣自遠方山中的冷泉里引來的。說白了,鳳棲山的冷泉是一汪死泉,要靠流水陣從遠方真正的冷泉那里引水過來?!蓖甑?,“當年就是我們?yōu)跻屡浜隙渭也嫉年?,耗時很長,畫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。”“若是從真正的冷泉里引走了水,那么原來的冷泉會干涸么?”溫子河問道。“不會。流水陣引走的水量很小,何況真正的冷泉是活水,流水陣只引泉中的一部分水,并不去觸碰它的源頭。所以沒那么容易就干涸的?!蓖甑?,“不過,如果流水陣引走的是月華精氣,那么,靈歌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