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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應該有一百多年了。這一百年里溫子河稍稍長了個頭,五官稚氣未脫,卻依稀可見如今的模樣了。他對段家的人熟悉了許多,不再生分,甚至偶爾會和那個世子一同和家中的長子吵架,吵完了還會擼著袖子打一架。就在他以為這個夢境即將平穩(wěn)結束的時候,原本晴朗的天空似乎讓一塊幕布給蓋上了,周遭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,他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,將眼睛閉上等了一會兒,再睜開才能看清眼前的一切。濕漉漉的墻壁上長滿了青苔,一看就讓人覺得森冷陰暗,周圍的空氣帶著濕意,有些涼幽幽的,幾乎都能滲入人的肌膚里,讓人忍不住渾身發(fā)冷。陸夜白沿著石階往下走去,只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氣中,除此以外,安靜得可怕。長長的石階下面,有一間房間。溫子河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眼前,和他一樣,正一步一個臺階往下,向下面的房間走去。那房間通體漆黑,大門緊閉,外頭還加了一把形狀古怪的鎖,鎖的表面有紅色的朦朧光暈流轉,應該設置過某種結界。溫子河將手輕輕碰上去,紅色的光猛地閃了兩下,將他的手狠狠彈開了。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作者有話要說: 對不起,又斷在了這種地方(跪地)但是真的會上癮誒……(捂臉)第65章、眼淚...溫子河低頭看了自己的手指一眼,從表情上看不出他有沒有感到疼痛。他蜷了蜷手指,而后松開,問道:“里面是誰?”一個沙啞聲音傳出來,似乎有些不可置信:“小少主?”聽到這個聲音,溫子河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,而后往前撲了一步:“溫揚?”陸夜白下意識地朝門那邊看去,明明是一扇封閉的黑色大門,但是他的目光卻能夠穿過去,直達室內。室內的男子已經走到門前,與溫子河相隔不過幾寸,他長發(fā)披散,顯得有些落魄,正是當初那個趕到段家求救的斥候。陸夜白原本以為段家已經秘密處死了這名斥候,未曾想過一百多年來竟然是將他軟禁在了這里。也是,這樣一來,那個段家家主就可以坦然地說,他手上沒有沾過溫家人的一滴血了。溫揚想要伸手去拉開門,但是下一秒便收回了手,大概是知道那結界兇殘,觸碰了也是無濟于事,提醒道:“小少主,您不要觸碰這個門上的結界。”溫子河點頭,隨即問道: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此時溫子河臉上的神情,似乎有些生疑了。陸夜白猜他年少早慧,見如今溫揚分明是被人軟禁在了段家宅子的地下,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想法。溫揚在屋里來回踱了幾圈,似乎很是猶豫不決,陸夜白見他將手狠狠地拍在柱子上,又留下了幾道深深的摳痕。半晌,溫揚才說:“小少主,我接下去要說的話,必然與您所知的不同,您聽了或許只是徒增心中仇恨,但即便這樣,溫揚也不愿讓少主受這蒙蔽,還望少主見諒?!?/br>溫子河眉頭微蹙,顯示出與年齡不符的一絲沉重:“你只管說。”“應晦攻入我們溫家那天,家主派我與慕仁前去向妖族各家求救,我二人飛至涼山一帶,卻遇到了埋伏?!睖負P頓了頓,“只剩下我一人身受重傷,勉強到了段家。當時,各位家主正在一同議事,我將情況說完了,便被侍從帶下去休息。之后我數次想要探尋溫家的狀況,全都被擋了回來。再過了數日,我便被關進了這個地下牢房,與送飯的小廝熟悉了之后,才知道妖族已經結盟,并且挑起了伐晦之征,還獲勝了?!?/br>“據說妖族聯盟沒有趕上營救我們溫家的最好時機,才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被滅族。但是以家主他們的實力,抵抗一兩日絕對不成問題,絕不會淪落到全族滅絕的地步的,他們若是有心營救,一日便可趕至清云山。我知道此事之后,不免感到人心薄涼,但更多的想法也便沒有了,畢竟溫家待別家好,卻難以苛求別家也好生相待。”溫子河一言不發(fā)地盯著門鎖看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“后來我聽說,伐晦之征中,段家使用了一種獨門的陣法,將應晦一族盤踞的山燒了個干凈,這才感覺到此事沒有那么簡單。我終日在房中思索,才得到了一個較為可信的真相?!睖負P提起這件事,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,手臂微微發(fā)抖,停了很久才繼續(xù)說道,“那種陣法我略有耳聞,需要假以時日才能布置完成,但從段家布陣的速度來看,似乎太快了一些,就好像早有準備一般?!?/br>溫子河的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,聲音聽起來有些發(fā)抖:“……然后呢?”“我再聯想到了那日攔截我和慕仁的箭矢亂流,上面的妖氣并不邪門,似乎不是應晦所為。而且細細想來,溫家的結界為何如此之快就被攻破?要知道,在那前不久,段家家主才來拜訪過我們,若是那個時候,在結界附近做了手腳,我們也是難以察覺的?!?/br>此言一出,不光是溫子河,連陸夜白都是眼皮一跳。他知道段家家主放著溫家見死不救,卻不知這一切本來就是段家家主禍水東引的一出好戲!溫子河重重往門上捶了一拳,雙目有些發(fā)紅,他那一拳下去,黑色大門劇烈地震了兩下,在他的手上彈出數道傷口,血珠四濺,他卻不管不顧,連續(xù)往門上砸了好幾下,像是要把門砸開:“我放你出來,我要讓段家血債血償!”溫揚在門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:“小少主,連你也無能為力的……”-是個落著雨的清晨。晶瑩的雪混著透明的雨絲,從天幕中徐徐落下,悄無聲息地浸潤了這一片青山。山間一片濕意,路有些滑,前面的小男孩走得磕磕絆絆,卻依然固執(zhí)地往上走。山路上面,是冰雪千年不化的極寒之頂。陸夜白望著那個雨雪里凄清又瘦小的背影,呆立在原地。他想走上前去與那個孩子說,不要害怕,今后的一切會慢慢變好的,但是伸出了手卻碰不到,張開嘴的時候,發(fā)現自己已經啞了嗓子。有一個聲音自天幕傳來,似乎是帶著笑意,低聲問他:“恨嗎?”陸夜白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,也輕聲喃喃道:“……恨嗎?”“什么?”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,猛然睜開了眼睛,眼眶隱隱發(fā)熱,伴隨著疼痛感,耳中轟轟作響,像是被人灌了水進去,聽音都隔了一層混沌的薄膜,讓人很不舒服。他眨了眨眼睛,卻有一股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