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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叫做符鐲,是一個類似于……”溫子河有一點卡殼,“反正是對付妖怪用的。這不會灼傷眼睛,來看看也沒什么?!?/br>“開玩笑吧?”關(guān)凝也才知道自己帶回來個什么玩意兒,“我們……誰都戴不了這個?!?/br>“沒說給你?!睖刈雍映戳艘谎?,“給我房里那個人的。”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,關(guān)凝腦子轉(zhuǎn)了幾個彎才明白過來,朝他擠眉弄眼:“少主你把你約會對象帶回家了呀!”溫子河好像有點頭疼,但還是解釋道:“我們遇到襲擊了?!?/br>關(guān)凝很快地想到了自己下午那個“約會失敗”的詛咒,訕笑了兩聲,彌補似的關(guān)心起來:“那少主您沒事兒吧?哦您肯定沒事……您的那位沒事兒吧?”溫子河:“那是個男的?!?/br>關(guān)凝大驚失色,隨即用一種浮想聯(lián)翩的口吻道:“少主你……”“你進去看看那人是誰!”溫子河不算太壞的脾氣終于被點著了,一拍桌子站了起來。過了一會兒,關(guān)凝帶著震驚的神色從里屋走出來,猶猶豫豫地說:“少主,色令智昏吶,您可想明白了,那人可是……”溫子河咬牙切齒:“關(guān)凝,我給你兩秒鐘把腦袋里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給剔出去,超過兩秒,我親手給你剔。”關(guān)凝用手捂了捂嘴,點點頭,表示剔出去了。雖然她真的把倆人的關(guān)系想歪了,但是少主能知道她想歪了,也很耐人尋味呢。她絲毫不知悔改,在心里默默地想。-等畢堯和關(guān)凝都去睡了,溫子河才推門踏入他的房間。他沒再往里走,只是背靠著門框,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那睡著的人身上——他好像睡得挺安穩(wěn),大概迷神湯藥效正濃。那個人一覺醒來會忘記今天的詭異經(jīng)歷,又是個無憂無慮的年輕人。但他總覺得,盯上那人的目光不止一道,漆黑的房間里好像也危機四伏了起來,叫人不能安心。必須盡快解決這些事。那個和陸夜白一起碰到的、聲音嘶啞的怪人,他事后回想起,竟然覺得有點兒熟悉,倒不是對那個音色熟悉,而是那個聲音帶給人的感覺,好像他們很多年前就見過、交談過。當時他不及考慮那么多,只想避免對方泄露更多的東西給陸夜白,所以隔空擲出了一刀。那一刀擲沒擲中他自己還是有感覺的,但是當他遮蔽了陸夜白的視線,下車想要處理一下尸體的時候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草叢里什么人也沒有,連血跡都沒有留下。然后是‘碧海藍天’里那個黑色妖怪附在白芷身上說的話,像是試探,又像是有心在他心里埋一根刺。不斷地要提醒他——段家人、甚至其他所有的妖族都對不起他,所以才彌補般地給他地位、尊他一聲“少主”。這件事,他當然早就知道了,雖然已經(jīng)決定不去在意,但是也不太能容忍別人心懷不軌地提起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壓下微微起伏的情緒,又開始細細分析起來。綁架白二叔妻子,拿到明鑒的人,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地把這件事告訴自己?難道真的像他隨口說的一樣,是窩里反了嗎?還是這背后又有別的深意……明鑒找回來了。更像是對方用完了還回來的。不論如何,有人把目光盯到了陸夜白身上,這一點毋庸置疑——“少主?!崩洳欢『竺骓懫鹨宦暤蛦〉穆曇?,暫時打斷了他的思緒。“怎么?”他轉(zhuǎn)過身,余光掃了一眼還在安睡的陸夜白,便就著倚在門上的姿勢和畢堯說起話來了。“我,只是世子手里的一把刀,如今在您手里,便認您做我的主人?!碑厛蛏袂檎J真,看著他緩緩道。“你大半夜不睡覺,就跑這來跟我表忠心?”溫子河挑眉。“少主有事不愿說,我不能多問。但希望少主能明白,自始至終,都有我們站在您身后?!碑厛蛘f完,微微朝他鞠了一躬,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似的,抬腳就要走。“等一下。”溫子河叫住他,下巴朝床上躺著的人略微一抬,緩緩道,“關(guān)于他,你們知道的未必是對的。這次明鑒的事,給我很不好的預(yù)感,我們多年來在錫京,有點類似于看守寶藏,現(xiàn)在……有人開始打?qū)毑氐闹饕饬?。?/br>畢堯微微一怔,隨即道:“明白。”作者有話要說: 我真的很喜歡寫二百五呀==第11章假裝溫子河放輕了步子,走到自己的床前,隨即發(fā)現(xiàn),床上的人睡得實在香,可能放一百只哆哆進來都吵不醒他。妖怪其實一天不睡覺也無礙,他忙得連軸轉(zhuǎn)的時候幾天幾夜都不覺得疲倦,這會兒不知道是他房間里這晦暗的光線,還是這股不知哪來的讓人安心的味道,他竟然覺得有些困。他往床邊的地板上一坐,把床當做桌子,像上課偷偷打盹似的,頭埋進了臂彎。他的呼吸聲漸穩(wěn),近在咫尺的地方,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睛毫無預(yù)兆地睜開了。陸夜白迷迷糊糊的時候,做了一個夢。準確地來說,是多個夢重疊在一起,在這幾個夢之間他來回跳躍,夢見了無數(shù)個溫子河。夢里有那人年少稚氣的模樣,像個小大人似的教訓(xùn)爬樹的自己。有那人無可奈何地朝自己笑的樣子,那好像是因為他執(zhí)意不讓那人去一個女孩子的生日聚會。還有,三年前見最后一面時,那人震驚的神色,和稍嫌冷淡的眉眼。這些樣子拼拼湊湊,在他眼前變成一張巨大的網(wǎng),每一個網(wǎng)眼都是那人的樣子,隨隨便便撞上一個,就是一段塵封的往事。他看著那些走馬燈似的畫面,內(nèi)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惱怒——不知道該怪溫子河長得天生多情,容易讓人遐想,還是自己有眼疾,看錯了對方的眼神——最早的時候,他以為是溫子河先喜歡上了自己。那么一個懶懶散散的人,對自己好像格外上心,看著自己說話的時候,也比別人更專注。他在錯覺和現(xiàn)實之間掙扎了半年之久,最后判定溫子河是喜歡他的。他弄不清自己是投桃報李,還是被激起了原本沉寂的想法,清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深陷其中了。結(jié)果沒料人家根本沒那意思,一直到最后這么想的只有他自己。他絲毫不覺得受打擊。男子漢被拒絕個幾次算什么,更何況只表白了一次,還展現(xiàn)不了他越挫越勇的個人志氣。但那人沒給他機會……直接不告而別了。他滿腔的熱情無處可散,最后都變成一捧涼血堵在他的心口。而現(xiàn)在,那個始作俑者就在自己的眼前。不太明亮的月光從雕花木窗里漏進來,細細碎碎地灑在那人的頭發(fā)上。那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