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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是順不過來了。作者有話要說: 好像還是這種排版看著順眼一點~第3章癡心溫子河的耐心其實很有限,他這人最怕麻煩,而偏偏哄人是他最不擅長的事之一。他正想對此人曉之以情,動之以理,譬如大男人怎么能因為這么點事就耿耿于懷呢?俗話說“買賣不成仁義在”,俗話還說“低頭不見抬頭見”……他毫無邏輯地想著,冷不丁感覺自己裸/露在外的腳背被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舔了一下。他低頭一看,一條雪白的大狗正吐著舌頭看他,似乎沖他露出了一個微笑,這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,笑起來嘴巴咧得很開,顯得有點傻氣。“這是……”他想起了什么似的,聲音不自覺拔高了,“陸小白?”一旁的陸夜白聽到這個名字,強(qiáng)裝淡定的表情也微微抽搐了起來。他沒忘記以前溫子河是怎樣給狗起了名字,然后又孜孜不倦地用這個名字來調(diào)戲他的。陸小白是條薩摩耶犬,三年前陸mama朋友家的狗生孩子,便抱養(yǎng)了一條回來。陸夜白記得溫子河見到它的第一眼,便不容商量地拍板了“陸小白”這名字,而在那之后沒多久,他就不告而別了。所以這么多年,陸夜白為了賭氣,也沒喊過這名字一次。“長這么大了都?!睖刈雍訐崦懶“椎拿?,似是有點感嘆。“狗的壽命很短,三年足夠它長這么大了?!标懸拱桌洳欢〉亻_口,刻意加重了“三年”,而后察覺到自己嘴巴沒閉緊,又不說話了。正巧陸mama從廚房端了一盤菜出來,看到這一幕,覺得這倆孩子分別多年,生疏消得倒挺快,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點滿意:“聊得這么火熱呢?看來感情真的很好,先過來吃飯,邊吃邊聊吧。阿姨也有很多話要問你呢,子河。”于是兩個“感情很好”的孩子暫時拋下了正“聊得火熱”的話題,一個幫忙端菜,一個踱步到餐桌前坐下,有意無意地逗著狗。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。-長方形的木質(zhì)西餐桌,陸mama坐一邊,陸夜白和溫子河挨著坐在另一邊,好像一對親密的兄弟。中間的小火鍋咕嘟咕嘟冒著泡泡,香氣四溢。陸夜白一言不發(fā),只顧夾菜吃飯,似乎是鐵了心要做個“食不言寢不語”的君子。陸mama和溫子河倒更像親生的,一直在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說話。“你陸叔叔今晚不回來吃,咱們仨先小聚一回。”陸mama往溫子河碗里夾著菜,“你這次回來了不走了吧?”陸夜白借著單手支撐下巴的動作,似有似無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。橘黃色的燈光給那人臉上鍍了一層暖意,他看到那人笑盈盈地開口:“不走了,還是家鄉(xiāng)好啊。”陸夜白提起的心忽然間就放了下來,大概是聽答案之前太緊張,這會兒心情一松,他的嘴連帶著也松了:“有住的地方嗎?”話剛說完,他就想扇自己兩嘴巴子。但是又矛盾地期待著對方的回答。“我在錫北學(xué)府大道那邊有個小房子,離你的大學(xué)很近,你要是有空,可以過來玩?!?/br>溫子河見陸夜白終于不再裝啞巴,頓覺破冰有戲,說話時都帶上了點兒不易察覺的討好語氣。沒料陸夜白輕輕搖頭,神色淡然:“不好,太麻煩你了?!?/br>一年里有半年吃他做的飯長大的熊孩子,居然也學(xué)會不露聲色地要和他拉開距離了。溫子河磨了磨牙,還沒開口,就聽到陸mama接話:“是離K大很近,你倆又能互相有個照應(yīng),我很放心。不過你是一個人住嗎?”“不是?!睖刈雍诱f。他注意到陸夜白朝他看了一眼,神情里不知含著什么意味。“有女朋友了?”方才閑談她已經(jīng)知道溫子河的父母早已搬去外地,聞言自然做出了猜想,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,談戀愛同居,十分正常。溫子河想到了宅子里那一干形形色/色的妖怪,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,便籠統(tǒng)概括了一句:“不是女朋友。不過有幾個朋友暫住我家,還養(yǎng)了個……寵物。”陸夜白聽了前一句,微微松了口氣,聽了后一句,又開始猜測起了是什么朋友。他覺得今天自己一晚上的心情七上八下,對溫子河有關(guān)的一切都在意的不得了,卻礙于此前的決心,只能落在一個“猜”字上。擾他心亂的罪魁禍?zhǔn)灼蛔灾刈谒磉?,空調(diào)的冷氣還把那人身上淡淡的男香往他鼻子里送……這一點若有若無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鼻尖,竟然不知怎么地奇跡般撫平了他有點焦躁的心。三年前那人不告而別,于他而言是最大不過的打擊。他沒料自己只是略微朝他透露了一點兒,就能把他嚇得逃開了。那段時間他反復(fù)地想,要是沒這么急躁、能夠慢慢來就好了。可惜終究沒有后悔藥。世上也無忘情水。他那多年前就萌生的念頭,如今在他心里越扎越深,讓他自我嫌惡,又欲罷不能。隨后三人邊吃邊聊了一些有的沒的,多數(shù)時候是陸mama問,溫子河答,陸夜白再從中攫取信息,拼拼湊湊地了解完他這三年是怎么過的,雖然真實度還有待考據(jù)。分別的時候兩人終于沒有剛見面時那樣的尷尬氣氛,還互相交換了手機(jī)號。-臨睡前陸夜白沖了個澡,趿拉著拖鞋走回房間的時候,瞥見陸小白在沙發(fā)上擺了個極盡舒適的姿勢呼呼大睡,一條狗腿還架在一個盒子上。那是溫子河給買的無人機(jī)。他掀起陸小白的狗腿,有心在這腿上打一下,又生怕陸小白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樣子,輕輕把盒子抽出來,提回了房間。隨后他察覺到自己的立場太不堅定,又重重把那盒子一放,讓它孤零零地待在房間的一角。他爬上床準(zhǔn)備睡覺,卻架不住意志力太弱,開始細(xì)細(xì)回想今晚的幾個小時。那人多年不見的眉眼,說話時的神態(tài),穿著的白色襯衣,若有若無的淡香……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。怎么會就這樣回來了呢?當(dāng)初不是決絕地走了、連句話也沒留給他么?他開始懷疑今晚只是一場夢,隔一會兒就掐自己一把,就這么輾轉(zhuǎn)了幾次,愣是耗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睡著,實實在在地體會了一次什么叫“寤寐思服”。他索性起身,打算看一會兒書,卻瞥見手機(jī)屏幕一亮,進(jìn)了一條信息:“睡了嗎?”發(fā)件人:溫子河。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抓起了手機(jī),手指在鍵盤上動了動,愣是沒打上半個字。沉默了半晌,他看著屏幕熄滅,而后把手機(jī)緊貼在胸前,閉了閉眼。那多年來從沒放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