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我換一種選擇，如今是不是會是另一種光景，我們……”

“沒有如果。”楚擎天沉著臉打斷他的話，“當年的事說不上對錯。”

那人一噎，臉色復(fù)雜地看向楚擎天，“你連怪我都不愿意嗎？”

楚擎天沒有說過。半晌，突然笑了，“你想知道如果嗎？其實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告訴你，如果當年你選擇的是保戰(zhàn)隊，那么現(xiàn)在就得和我們一樣面臨退役做買賣、買賣做不好就只能去做星盜的風險?！?/br>
男人吃了一驚，“你是在……開玩笑吧？”

楚擎天盯著他的眼睛，緩緩搖頭，“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?！彼麌@了中氣，有些艱難地開口道，“佳鉻，如果，我是說如果這次真的邁不過這個坎，天龍戰(zhàn)隊……我希望接手的人是你?！?/br>
佳鉻·萊茵驚訝地看向楚擎天，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猶豫。

聽到天龍戰(zhàn)隊即將解散的消失，他該慶幸于自己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，還是該替自己的兄弟不平？確切說，是曾經(jīng)的兄弟。

楚擎天抿了抿唇，終歸…不是一路人。

只要不是敵人，就夠了。

他太了解佳鉻，這個人是多么需要這個機會，把天龍戰(zhàn)隊交到他手上比任何人都讓楚擎天放心。

情誼靠不住的時候，就得靠利益。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，佳鉻會比他更加在意天龍戰(zhàn)隊的得失。

這，就夠了。

楚擎天的手腕震了震，終端響起特別提醒的鈴聲：“寶貝來電話啦！寶貝來電話啦！”小蘿卜脆脆的嗓音響在空曠的天臺，是他拜托南瓜幫忙設(shè)置的。

佳鉻·萊茵再次驚訝，楚擎天或許不知道，此時此刻他笑得有多……真誠，完全不同于剛剛的壓抑或疏離。

“楚擎天~”楚擎天毫不顧及地開了外音，對面?zhèn)鱽砟角镘涇浀穆曇簟?/br>
即使是連名帶姓，楚擎天也決定不計較了，“怎么不開視訊？”

“在別人家里，不太方便?！蹦角餃睾偷卣f道。

楚擎天笑意更深，“事情談完了嗎？什么時候去接你？”

“呃，那個……我跟你說件事啊……”慕秋支支唔唔，“我今天，要在這里住下……”

楚擎天笑容一窒。

“親愛的？”即使隔著遠遠的距離，慕秋還是神奇地覺察到自家哨兵的壞心情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楚擎天盡量平靜地說道。

“是這樣的，西蒙的叔叔心情好像不太好，然后麥哲叔叔，哦，就是西蒙叔叔的鄰居就說，西蒙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，就不要走了，讓你的朋友也留下來……”慕秋絮絮叨叨地解釋著，把麥哲的語氣學(xué)了個十成十，當然，隱去了做幾道好菜的那部分，“我看西蒙挺想留下來的，所以就不想掃他的興。”

“讓他留下，我就接你?！背嫣旃麛嗟卣f。

“唔，可是，這樣的話西蒙肯定也就不想留下了！”慕秋急道。

楚擎天咬了咬牙，沉著臉。

“親愛的，求你了……就這一晚，明天一大早你就過來接我，好不好？我們一起回天龍星座，我在飛船上給你做早餐，好不好？”慕秋捏著嗓子，軟軟地求著。

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向?qū)н@般姿態(tài)，楚擎天才不想跟其他哨兵分享。他冷著聲音說道：“只此一次?！?/br>
“嗯嗯！”慕秋明顯松了口氣，語氣也變得歡快起來，“對了，忘了告訴你，麥哲叔叔答應(yīng)幫忙了，不知道為什么，西蒙說麥哲叔叔幫忙的話比沃爾夫少將更管用。”

麥哲！一聽就是哨兵！

楚擎天的心情實在稱不上明媚。

“那么，明天見哦，親愛的！”慕秋聰明地掛斷了通訊。

楚擎天看著黑掉的終端，眉頭緊蹙。

“真是可愛的向?qū)О?！”旁邊傳來一個涼涼的聲音。

楚擎天一腳踢過去，佳鉻敏捷地閃身。一如當年，熟悉的動作。像當年很多次那樣，兩個人相視而笑。

兩人精神領(lǐng)域一顫，驚覺此時已非同往日。

氣氛再次陷入尷尬。

“那么，我先走了，如果需要的話我再聯(lián)系你?！背嫣燧p咳一聲，轉(zhuǎn)身踏上飛行器。

“好?！痹谒砗?，佳鉻帶著笑意應(yīng)道。

他看著楚擎天坐到駕駛位，艙門自動關(guān)閉，飛行器一個擺尾，完美地滑入高速通道。

熟悉的動作，熟悉的臉，陌生的，只有彼此的關(guān)系。

佳鉻分明聽到，剛剛小向?qū)г诮K端里說的是“沃爾夫少將”。

不知道楚擎天什么時候搭上了這樣的關(guān)系，或者是他的向?qū)С錾砀哔F，不管怎么說，這件事想來是用不著自己了。

并沒有預(yù)想中的失落，佳鉻甚至松了口氣。

讓楚擎天這樣的人去做星盜？除非軍部覺得日子□□寧了。

***

慕秋掛斷通訊，夸張地吐了口氣。

西蒙悄悄地笑了，“說好了？”

慕秋故作疲憊地點點頭，“嗯，差不多算是說好了吧，人家真是大爺啊，還得讓我像小媳婦似的哄著求著，真是難伺候！”

西蒙并不把他的抱怨放在心上，反而眨眨眼睛，調(diào)侃道：“按照古書上的說法，你就是小媳婦。”

慕秋臉色一僵，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眼珠，轉(zhuǎn)移話題，“那什么，最近你身體怎么樣？好像又到了修補精神壁壘的時候了，正好，晚飯之前來一把?！?/br>
西蒙對他奇怪的用詞已經(jīng)習慣了，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
慕秋伸出精神觸角，分別進入西蒙的兩個腦域，一邊修補一邊評價，“感覺好多了呢，中間的屏障完全沒有破損的跡象……咦？西蒙！我看到——”慕秋突然叫了一聲。

西蒙閉著眼，輕輕地拍拍他的手，臉上帶著優(yōu)雅的笑，“我感覺到了，兩片湖水互通了?！?/br>
“對，什么時候的事？”

“上次你治療過后，那天我睡得很舒服。”

慕秋仔細檢查了一下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開心。

西蒙精神領(lǐng)域的湖泊原本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半，相互之間并不相通，甚至還互相抵制。互不相容的精神波讓西蒙飽受痛苦。

如今，兩半湖泊中間破開了兩個洞口，各有一段水流匯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