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739
書迷正在閱讀:每一夜醒來又是一個新世界、似是錯愛、大叔的九尾狐男友、靈魂機械師[星際]、總有人貪圖本神美貌、釀造師、忠犬紀(jì)事、大人把小少爺弄壞啦(H)、希爾的任務(wù)冒險(H)、從今天開始做質(zhì)子
就嘶鳴一聲。 它只知道它的主子平日最親近的是蕭定曄,卻不知害令主子如此傷心的,也正是他。 待蕭定曄到了近前,它立刻放心的踱去一邊,將守護貓兒的職責(zé)讓渡給他。 第542章 身世來源(一更) 夜風(fēng)中,蕭定曄的身影風(fēng)塵仆仆,有幾分滄桑。 他在貓兒身畔緩緩蹲下身去,啞聲道:“阿貍,我們先進府,可好?” 貓兒沒有反應(yīng)。 他伸手剛剛觸及她,她便似觸電一般,倏地一抖,身子已躲了開去。 他心中一疼,收回手,只低聲道:“阿貍,夜里冷,我們進府再說,可好?” 她緩緩抬頭,卻不看他,只仰頭望向夜幕。 浩瀚蒼穹星光璀璨,熱鬧的仿佛這上元節(jié)的人間。 她記得她穿來的那些日子,到了夜里,宮里廢殿的天幕,也是這般星星點點。 她因為原身是撞柱而死,一連幾日腦袋都是暈乎乎。 她經(jīng)過了最初的吃驚、頹廢和自怨自艾,后來認(rèn)了命,孤身一人躺在炕上,從近旁的一扇破損窗戶望出去,雖然只能看到巴掌大的一點夜空,可那星光也是一樣的璀璨。 她想著那星光如此動人心神,可能這一世也差不到哪里去。 然而此后的路卻完全不同,她幾乎寸步難行。 此時她望夠了天幕,緩緩低頭,目光便定在了蕭定曄的面上。 這是一張極適合上妝的臉。 長眉入鬢,鼻梁挺直,下頜收緊,生氣的時候嘴唇緊閉,開懷的時候卻能蕩漾出最動人的弧度。 曾經(jīng)這樣的一張臉?biāo)趺匆部床粔颉?/br> 他是皇子裝扮的時候,她看不夠。 后來逃亡路上,兩個人一起成了野人,她也看不夠。 他愛她至深,她也用同等甚至更深的愛回報他。 可后來,事情的走向又一次與原以為的不同。 此時他目光緊緊盯著她,眸中的情緒她看不懂。 或許是愛,是他以為的愛。 可這樣的愛,再不能引起的她的心悸。 從今夜起,不,從他夜不歸宿的那夜起,她和他之間,就再當(dāng)不起這個“愛”字。 他望著她,眼中滿是疼惜,低聲道:“阿貍……” 她搖搖頭,道: “我的生辰是六月十八,我不叫胡貓兒,我不是鳳翼族圣女,我沒有父母雙亡。 亡的是我。 我是異世的一抹游魂,飄蕩到了此世間,占據(jù)了現(xiàn)下的這具尸身,頂著胡貓兒的身份繼續(xù)生活……” 離她不遠處的殷夫人聽得清清楚楚,驚得魂飛魄散,立刻揚聲命令:“所有人進府,全都退入內(nèi)宅,不可有一人在外!” 一瞬間,殷宅門口所有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,就連守門的門房也跟隨眾人避去了遠處內(nèi)宅。 殷夫人急急上前,蹲在貓兒身畔低聲道:“你醉了,你在說醉話?;厝ニ挥X,什么都能好?!?/br> 貓兒望著她,眼中淌下一行淚:“好不了了,再也好不了了?!?/br> 她轉(zhuǎn)首繼續(xù)望著蕭定曄:“你中意的人是胡貓兒,可惜我不是她。所有人都以為胡貓兒是起死回生,可真相是借尸還魂。” 他一把摟住她:“阿貍你別說,阿貍你別嚇我?!?/br> 她從他懷中掙扎開,緩緩站起身,腳步踉蹌,晃了幾晃方站穩(wěn),口中雖已開始含糊,卻仍然不停歇道: “我三歲啟蒙,讀書二十年。 我知道萬物起源,知道生物進化,知道古今五千年,知道地球是圓的。 我知道風(fēng)的原理,知道電的生成,知道向日葵為何總向著太陽,知道螢火蟲為何會發(fā)光。 我知道人可以上天登月,可以日行千里…… 蕭定曄,我不過是不記得圣人之言,忘記了詩詞歌賦,你就瞧不起我……” 她上前點著他的胸口,大著舌頭道:“蕭定曄,我比你進步了幾千年,你一小小古人,憑何瞧不起我?” 一旁的殷夫人再也聽不下去,忙忙上前牽著她,便要往府里拽。 她跟著殷夫人行了兩步,又意識到這并不是她的家。 她轉(zhuǎn)頭四顧,繼續(xù)道:“我家中原本清貧,父母皆是教書先生,他們買不起這么大的宅子。可我同父母在一起,生活的快樂。他們什么都為我好……” 又搖搖頭:“不,我阿娘不好,她也看走了眼。我成親時,她送我的嫁妝,‘車到山前必有路’。她錯了,她太摳,她只送了一句話都能送錯。車到山前沒有路,我的前方永遠是懸崖峭壁。” 蕭定曄腦中紛亂如麻,見她面上滿是蒼涼,忙上前哽咽道:“阿貍,不是,前方不管是什么路,都有我,我都陪著你走?!?/br> 她忽的笑出聲來,眼淚卻更肆意的流淌:“你陪我?你如何陪我?你殺了克塔努,就不能再陪我。你去了那里,就不能再陪我。我對你仁至義盡,為何你要這般對我……” 她說到最后,神情已極恍惚,身子不停的晃蕩。 蕭定曄忙忙抬手要穩(wěn)著她,她立刻退后幾步,怔忪的望了他半晌,轉(zhuǎn)身對著殷夫人一笑,直直倒向了她。 *** 貓兒因醉酒傷風(fēng),連續(xù)昏睡了三日。 醒來之后,便一直沉默了下去。 無論蕭定曄同她說些什么,她都恍若未聞。 她每日只是喝藥、用飯、睡覺和發(fā)呆。 蕭定曄驚恐的夜不能寐。 時間仿佛回到了此前在宮里、沒了狗兒之后的日子。 那時她蘇醒后也常常是這樣。 后來她就出了宮,將他一人留在了冰冷的宮里。 他幾乎日日使人去請殷夫人,求殷夫人幫著他開解貓兒。 殷夫人好話歹話說盡,黔驢技窮。 在新一日殷夫人又來時,阿蠻進了客院,站在院里道:“公子,我家大人請您前去?!?/br> 蕭定曄站在窗前道:“一切事由殷大人決斷,不用再問我?!彼荒茈x開,貓兒還病著。 阿蠻望著這個衣不解帶連軸轉(zhuǎn)了六七日的公子,心下嘆了口氣。 六七日之前,這位公子多么的風(fēng)流倜儻,談笑風(fēng)生,與自家媳婦兒多么的恩愛。 一夜之間,所有事都變了樣。 現(xiàn)下眼前的公子聲音嘶啞,胡茬滿面,憔悴的不能看,哪里還有此前的風(fēng)姿。 他見蕭定曄執(zhí)意不去,只得壓低聲道:“與公子此前要尋的物件有關(guān)。” 失了蹤跡的紫玉。 蕭定曄忖了忖,只得轉(zhuǎn)頭坐去床畔,先用巾子拭去貓兒額上浮汗,方低聲道:“我去去就來,不會太久?!?/br> 貓兒沒有反應(yīng)。 殷夫人看著她的模樣嘆口氣,同蕭定曄道:“公子去吧,我守著胡姑娘,不會有事?!?/br> 蕭定曄點點頭,又陪著貓兒坐了坐,方一步三回頭的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