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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幾乎能九成確認,這胡姑娘是在為她自己打聽消息——如果胡姑娘生來就是大晏人,或者穿來的年頭久了,這些事情就應該是常識。 貓兒等不來殷夫人的回答,其實也用不著別人的回答。 她縱然不是特別清楚平民成親之事,可她曾在宮中住過,皇子的親事她怎會不知? 皇子成親,正妃與側妃之名,都是要上玉牒的。 這玉牒就是最高等級的婚姻證明,同時具備了律法效應。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這些,知道她嫁給一個皇子,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不是一封婚書就能蓋棺定論的。 她此前,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。 而殘酷的真相是,她和蕭定曄之間的婚書,既沒有像普通平民的做法去衙門里報備,也沒有上皇家玉牒。 她和蕭定曄,就像是舉辦了婚禮卻還沒有領結婚證的無知男女,互相稱呼“老公”、“老婆”。等細究一回,才發(fā)現(xiàn)兩個人玩的是一場蒙蔽自己的游戲,其實什么都沒有改變,都還是自由身。 她并沒有預想到,她出于一種微妙的自憐情緒而向克塔努施以援手的事情,能將她和蕭定曄置于這種局面。 然而,即便沒有克塔努這件事,其實兩個人之間的境況都一直存在。 難道她潛意識里不知嗎?她知道的。 就是因為她知道,所以她和他在一起,當兩個人之間有了小嫌隙、小矛盾,她幾乎不用想,就下意識的采用了“老婆、孩子、熱炕頭”的做法,簡單粗暴有效。 她下意識里明白,話題再往深刻里談,第一沒有必要,第二不會有結果。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初,回到了她和他無法在一起、所以沒有在一起的時候。 不,不是那個階段?,F(xiàn)下比那時更糟,因為她明白了蕭定曄對她的定位。 她是他的私產,她不是她自己。 其實他的想法何曾是現(xiàn)在才有,早在他將確定了對她的心意的十一月初一定成她的生辰時,她就應該意識到,從一開始他就希望她攀附著他而活。因為他喜歡她,所以她存在于世。 她愴然一笑,等再開口時,話語聲雖已喑啞,卻已迅速的轉回了舊話題:“不知夫人可能將我安置去另外一個客院?不敢多叨擾夫人,過上兩日我尋到落腳處,就立刻搬出去?!?/br> 殷夫人唬的一跳,立刻道:“萬萬不可。我雖不知你同王公子發(fā)生了何事,可這動不動就離開的毛病可不能有。傷夫妻感情……” 貓兒慘淡一笑:“說什么夫妻……”何時真的是夫妻了…… 殷夫人瞧著她已淚盈于睫,便上前坐去她身畔,握著她手道:“我不想再同你打馬虎眼,同你開誠布公。你的來處,應該就是我的來處。你的性子同年輕時的我,頗有相似處。我在這世間經驗比你足,你有何為難處,說出來我替你參詳?!?/br> 貓兒搖搖頭,勉強擠出個笑。 能說什么?說她以為的夫君其實不算夫君,說她以為的愛情其實不算愛情? 說出來又能如何?牛不喝水強按頭,誰能改變一個皇子帶在骨子里的跋扈本質? ------題外話------ 今天就一更吧,今天太忙了,碼字時間太少了。 第527章 原因有二(一更) 夜已一更,外間各處時不時傳來鞭炮聲,提醒著世人正值年節(jié),該肆意行樂,莫要耽擱好時光。 府衙前堂書房,殷人離道:“番人作亂,涉及多國之事,所有囚犯、無論主從,皆要送至京城,由刑部審問……” 他說到此處,適時端起一杯茶,等著蕭定曄提出想法。 一杯茶飲過一口,再飲過一口。一直到飲到底,還未等來這位五皇子的聲音。 殷大人抬眼覷空望向尊位的青年,見他垂首發(fā)呆,不知到底在考量何事,半晌只得輕咳一聲,微微前傾身子,主動相問:“殿下……” 蕭定曄倏地醒了神,疑惑望過來。 殷大人只得將前話重復一遍,低聲道: “下官認為,如若將殿下、王妃混進犯人中,便是現(xiàn)下最快捷、最安全上的上京辦法。 王妃的偽裝手藝出神入化、可欺鬼神。屆時上妝過后,殿下與王妃藏在近兩百人的囚犯隊伍中,又由下官親自押運囚犯,定然不會被發(fā)覺。如此走水路,只需一個月就能上京城?!?/br> 蕭定曄點點頭,這確然是現(xiàn)下最好的辦法。 人數眾多,又事關多國,沿途各州府定然不敢出面耽擱行程。 縱然有人狐疑犯人中潛藏了他和貓兒,想要提水桶潑水卸妝,近兩百余人的隊伍,也潑不過來。再加上殷大人親自押運,保駕護航,更是周全。 只是,要貓兒上妝……他心頭一陣煩惱,道:“此法上京固然最好,可現(xiàn)下,七國派出送信之人還未截回,如若鄰國忽然來犯……” 他抬首往墻上的大晏輿圖望去。 大晏地處中原,四周散布七國,其中以西北、西南之地,鄰國最為稠密。 過往數年,大晏與鄰國打打停停,偶有戰(zhàn)爭,并非大亂??涩F(xiàn)下卻已不同,如若七國趁亂聯(lián)合,便是人禍。 若真有大戰(zhàn)危機,他怎可能只顧著自己上京? 殷人離明白蕭定曄的顧慮,他道:“若走水路上京,還需再等兩月,等河面開封。那時局勢如何,該已有端倪?!?/br> 蕭定曄點點頭:“大人抓緊時間審問,此事非同小可,不可錯過一丁點兒的消息?!?/br> 殷人離立刻抱拳道:“下官明白,殿下放心?!?/br> 蕭定曄鄭重點點頭,從座位上站起轉身,殷大人眼睜睜看著他撇著雙腿呈八字步邁出,眉頭一蹙,立刻跟上去:“殿下的腿?” 蕭定曄面上顯了一絲窘迫。 腿好好的,出問題的另有其物。 殷大人忙道:“此事怪下官,殿下受傷下官竟未覺察。” 他一把撩開門簾,便要喚阿蠻去請郎中,蕭定曄忙忙道:“不可?!?/br> 他來江寧的收獲眾多,其一便是再也見不得男人。 那些什么中意高大女子的男人,中意同男子斷袖的漢子……現(xiàn)下要再來個關心、可能還要觀察他要害處的漢子,他能一頭將自己撞死。 他忖了忖,低聲道:“隨便什么藥油,本王自己醫(yī)治?!?/br> 殷大人同他都是練武之人,若受個皮外傷,也是自己動手涂抹金瘡藥,并算不得什么。 可皇子再皮粗rou厚,他的身份地位也不能令人等閑視之,只得令阿蠻去將各式金瘡藥和藥膏尋來。 通往內宅的小徑上,沿途燈籠昏暗。 蕭定曄撇著八字步,緩緩負手而行,一邊忍著痛,一邊想著心中的煩惱事。 貓兒什么都好,唯有兩點讓他難放心。 第一,長的太好。以前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