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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急速想著他今夜的作為。 她主動上門就是下矮樁,他縱然不喜歡她掛念那個坎坦人,他也應(yīng)該耐著性子同她說話,怎能用皇后不皇后的事情諷刺她? 日后他要是沒當(dāng)皇帝,是個王爺,她就是他唯一的王妃。他要是登了基,她就是他的皇后。 他既然能為了龍椅運(yùn)籌帷幄多年,為何她就不能提前為皇后的身份做打算?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此前多么抗拒他的身份,多么不想活在那個宮里。何以他一時醋意上頭,就那般的口不擇言? 他忍著關(guān)鍵處的疼痛,立時邁出門,艱難的往走廊而去。 彩霞抓緊時間撒謊:“來了個采花大盜,將夫人堵在房里。奴婢武藝不精,撞不開房門……” 蕭定曄心下立刻疼的一抽。 他真是白讀了兵法。 大戰(zhàn)告捷之后才是最危險的時候,他怎么會連這個都忽略。 他縱然對她有意見,也應(yīng)該堅持和她住同一間房,怎能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獨守空房? 他一邊想一邊往前走的時候,他的關(guān)鍵處火辣辣的疼。 他此時半分想不起他關(guān)鍵處的疼痛,與他以為的那個“手無縛雞之力”卻有“大力金剛腳”的女子,有著因果關(guān)系的。 他滿心擔(dān)心的都是她,幾乎是一躍而起往走廊另一端奔去。 彩霞看著眼前的王公子被她的兩句話“玩弄于鼓掌之間”,心中一時歡喜莫名。 只要能讓這兩口子和好,她還人情的大業(yè)就算完成了一半。 好在她還留有一絲理智。 她看到蕭定曄這番動如脫兔的緊張模樣,立刻想到了屋里的偽裝采花大盜的殷小曼。 蕭定曄越緊張,殷小曼怕是越加會有生命危險。 萬一撞開門的一瞬間,蕭定曄先一腳將殷小曼踢飛……她雖然有可能把欠王夫人的人情還了一部分,可就又欠下自家小公子的大人情啦! 思及此,在兩人將將到達(dá)貓兒的門外一丈處,她忙忙拉住了蕭定曄,將她的大戲和盤托出:“那個……王公子,夫人房里的采花大盜,其實是我家大公子……” 蕭定曄不停歇往前的步子,終于住了一住。 “小曼?”他眉頭一蹙:“這是你們合起伙來演的?” 第526章 歸零 面對蕭定曄的似質(zhì)問、似疑問,彩霞這回靈臺清明的不是一般二般。 她毫不遲疑道:“是奴婢同大公子演的戲,王夫人并不知……” 這話蕭定曄相信。 若沒有貓兒先一步向他下矮樁的事,他可能還會懷疑她也參與其中。 然而她之前已經(jīng)頭鐵了一回,含恨離去,她那樣的脾氣,怕是不會再來第二回 。 他只短暫的想了一息,便表揚(yáng)了彩霞:“極好,這個法子好?!比糌垉翰皇鞘艿轿kU,他便是主動來道歉,她怕是也不會開門。 現(xiàn)下這么一來,等他救了她,她一定會撲進(jìn)他懷里瑟瑟發(fā)抖,然后揪著他的衣襟再也不讓他離開,他正好抱得美人歸,同她兩個和好。 然后他再溫言軟語同她講道理,讓她對那個坎坦人放手。 好計策,是個好計策。 他略略斂了斂心神,再往房門邁近一步,想要做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,要慌里慌張的撞開門去英雄救美時,房里的說話聲,全須全引的傳了出來。 “來呀,你快來呀,本姑娘忍不得了……”這是胡貓兒的媚語聲。 “你……你你,本公子當(dāng)了數(shù)年的采花賊,從來都是本公子主動,不許你主動……”這是殷小曼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聲音。 “本姑娘本就是個主動熱情的人,可惜家中太有錢,無法誤入風(fēng)塵。否則說不定就是青樓里最紅的頭牌……”這是貓兒欠揍的聲音。 “你你……你要搞清楚,本公子才是采花大盜,你不是!”這是殷小曼企圖扳回一局的聲音。 “哎喲,誰采誰又有什么所謂,只要你我二人快活了,不就成了……” 蕭定曄緊緊捂住心肝,再沒有勇氣往前一步,太陽xue一突又一突,像在全天下人的注視下戴上了一頂雖假、卻引人注目的綠帽子。 他狠狠瞪了彩霞一眼,扭頭就走。 彩霞又驚又怕,剎那間冒出一頭冷汗,心里已六月飛雪。 冤啊,太冤啊,她哪里知道,王夫人竟然是那樣的“王夫人”?她本是出于好意,沒想到事情的走向,竟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??! 她急急往門上拍了兩拍,匆匆往樓上而去。 這拍門聲傳到房里殷小曼的耳中,簡直不啻于天籟之音。 他立刻道:“本公子放你一馬,你自己快活去吧!” 一步跳上窗沿,單手拽住了繩索。樓上的彩霞往上一用力,“簌簌”將小曼拉了上去。 貓兒待窗前無人,立刻起身貼去門邊靜聽半晌,再悄悄打開門,探出個腦袋往外瞧,但見空空蕩蕩的走廊上,一個人影都沒有,只有夜風(fēng)裹挾著各房間的門簾烈烈打轉(zhuǎn)。 她唇角一勾,原本想得意的笑上幾聲,心中卻憋悶的喘不上氣來,忍了幾忍,逼退已涌至眼眶的淚水,縮回腦袋掩上了門。 …… 貓兒和蕭定曄,婚后第一次長久的打起了冷戰(zhàn)。 這冷戰(zhàn),按貓兒的話來說,不是冷戰(zhàn),而是冷靜。 要好好的冷靜冷靜,想一想她和蕭定曄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 在此事上,蕭定曄和她抱有同樣的默契。 不需商量,兩個人就各自進(jìn)入了冷靜的狀態(tài)。 回到江寧的第一日,貓兒立刻四處奔走,尋找克塔努的下落。 自始至終沒有落著好的彩霞,終于有了報恩、還人情的機(jī)會。 她畢竟是殷家的人,對各處衙門都熟悉,當(dāng)天黃昏時便替貓兒打聽出了克塔努被關(guān)押的所在。 番人眾多,分散關(guān)押在不同的監(jiān)牢。克塔努有幸被關(guān)在條件最惡略的一處。 城郊,監(jiān)牢門外,彩霞同貓兒交代道:“夫人快去快回,最多一刻鐘的時間。若超過,上上下下的兄弟們都不好交代。這些人都涉及叛國,若真出了岔子……” 貓兒點點頭:“我明白,不會讓你們?yōu)殡y。我同他算起來,也沒多少交情,說個三言兩語我就走?!?/br> 彩霞對她的話,表示懷疑。 如若沒有多少交情,能同自家夫君鬧的那么僵? 然而這些事她已經(jīng)不想插手,此前插手過兩回,就火上澆油過兩回,她再不敢在其中添磚加瓦。 這恩實在還不上、人情實在報不了,就算了,沒必要強(qiáng)求。 她望著貓兒進(jìn)入監(jiān)牢的蕭瑟背影,搖了搖頭,覺著王氏夫婦兩口子,都是吃飽了撐的。 監(jiān)牢里火把憧憧,十分昏暗。 貓兒進(jìn)過監(jiān)牢。 都是關(guān)押牢犯的地方,即便是京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