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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,不由撲哧一笑,揚聲道:“可見阿娘白生了你,你竟連你老娘都能錯認。” 小曼抬頭瞧見院門處也站著一位阿娘,這位阿娘神態(tài)顯見的比她臂彎里的阿娘更自然,方知自己上了大當(dāng),忙忙丟開丫頭的手,上前撲在殷夫人懷里,撒嬌道:“不怪我,怪王家jiejie誆騙人……” 貓兒展現(xiàn)的一手上妝手藝,殷夫人已瞧見過兩回,李老夫人同青竹還是第一回 瞧見,不免十分吃驚,上前將那丫頭打量了多時,贊嘆道:“若不近前,只站遠看,還真辨不出真假?!?/br> 貓兒心中一動,心中立時豁亮。 那些人前后兩次追殺蕭定曄,只怕并非外形的原因。 ------題外話------ 一更送到,二更立刻馬上。 第489章 錯想(二更) 貓兒即刻進了書房,同殷大人道:“大人今夜要派去賭坊的暗衛(wèi),不需再以殿下的容貌為誘餌?!?/br> 殷人離與蕭定曄齊齊轉(zhuǎn)首望她。 她正色道: “我此前總想不明白,我上妝過多少回,畫過多少個面孔,都未被人看出蹊蹺來。此回不過是在賭坊昏暗的燈光下,竟然被人認出。 原本我想著,該不會是曾在殿下身畔近身侍候之人有人叛離,方認出了殿下。 可殿下從離開衢州開始,近一年風(fēng)餐露宿,變化不可謂不大。縱然是有熟悉他之人叛離,也斷不可能遠遠瞧著就能認出他來。 而昨夜我同他在賭坊,并沒有人緊緊挨著他查看他的臉。” 蕭定曄眸光閃爍,道:“你的意思是?” 她道:“我認為,那賭坊前后兩回追殺殿下,并非是因為他的身份,而是因為,他是陌生面孔?!?/br> 殷人離疑惑道: “若按王妃所言,那賭坊一旦發(fā)現(xiàn)有陌生人進出,便想要殺人滅口……必然是有重大陰謀。 可下官有一事不明,既然賭坊不愿出現(xiàn)陌生人,為何不一開始就將陌生面孔趕走,卻要讓那些人先進入,待離去時才要追殺?” 貓兒搖搖頭,道:“我也未想通。即便那些人真的認出來殿下,按理來說也不該等殿下離去時才追殺。在賭坊時就出手捉拿,豈不是更有把握?” 幾人只覺現(xiàn)下所遇之事,看起來仿佛稀松平常,可細細思量,又有太多不可以常理推斷之事。 殷人離道:“便按王妃所言,我等先將‘對方是沖著殿下而來’的嫌隙去除?!?/br> 貓兒出了書房時,殷微曼還在圍著假殷夫人打轉(zhuǎn)。 聽聞腳步聲,她轉(zhuǎn)頭看向貓兒,立刻道:“我終于尋出她與我阿娘的不同啦!” 她墊著腳指向丫頭的眼睛:“她睫毛短,我阿娘睫毛長!” 貓兒一笑,上前牽了她的小手,道:“這也算其中不同吧?!?/br> 微曼對她的話非常不滿意:“什么叫算?明明就是!” 她邁著腿登登登進了上房,沒過幾息,便聽房中“嗷”的一聲吼。 微曼急步從房里竄出來,將手藏去背后,轉(zhuǎn)身望著追到窗邊捂著一只眼氣急敗壞的殷夫人,笑嘻嘻道:“阿娘莫氣惱,你看我如何識穿王jiejie的把戲。” 她轉(zhuǎn)過身去,讓裝扮成殷夫人的丫頭半蹲下來,拿著從她阿娘眼窩里薅下來的一根睫毛,放在丫頭眼睛旁邊做比較,轉(zhuǎn)頭同貓兒道:“瞧瞧,她的睫毛短,我阿娘的睫毛長的多。” 貓兒將將要說話,站在窗前的殷夫人忙忙向她做暗示:“快應(yīng)了她,否則今兒一整日她怕是不會消停?!?/br> 貓兒便一笑,豎起大拇指道:“微曼真真是火眼金睛,一下就看出了最大的差異?!?/br> 微曼得意道:“那當(dāng)然?!?/br> 轉(zhuǎn)頭拍她阿娘馬屁:“我阿娘費了老大難的勁兒才生出了我,我怎會不了解我阿娘?!?/br> 殷夫人被這句馬屁拍的暈乎乎,覺著有女如此,生產(chǎn)時的諸般苦痛都算不得什么。 微曼解決了她阿娘,又向貓兒道:“你上妝那般厲害,怎么會解決不了眼睫毛的問題?難道不能從馬尾上剪幾根毛,粘到眼眶上去?” 貓兒笑道:“你說的這法子,叫‘假睫毛’,看著簡單,要做好卻不容易?!?/br> 微曼未想到自己一說就說到了點子上,興奮道:“果然有這種東西?” 她轉(zhuǎn)頭望著她阿娘:“阿娘,我又說中了呢!” 殷夫人雙眸一瞇,目光從貓兒面上轉(zhuǎn)去丫頭的妝容上,再重新落回貓兒的面上,一字一句問道:“王夫人可還能制出一種膏劑,涂在睫毛上,能令睫毛加粗加長?” 貓兒眼皮一跳,心里咯噔一聲,立刻盯上了殷夫人。 睫毛膏。 殷夫人所說的,便是睫毛膏。 貓兒是彩妝老手,好幾年的理論學(xué)習(xí),她明白古時候華夏沒有這玩意兒。 縱然她在前世是知道制作睫毛膏需要什么材料,可到了這一世,手上沒有礦物質(zhì)原料,她嘗試過數(shù)回,也無法復(fù)制出同樣功能之物。 她的心咚咚直跳,并未回答殷夫人的問話,只開口道:“微曼那日用一張紙折了個物件兒,能在空中借風(fēng)飛翔,有趣得緊。請教殷夫人,那物件兒叫什么名兒來著?” 貓兒沒有等來殷夫人的回答。 殷夫人鋪子里的掌柜到了上房,要在臘月二十八這日,向東家對最后一月以及一整年的買賣概括進行盤點。 殷夫人便趕著時間出了上房,熟門熟路往自己的書房而去。 貓兒望著幾位掌柜熟門熟路跟進了女主人的書房,轉(zhuǎn)頭同微曼緩緩一笑:“原來你家胸衣買賣的真正東家,并不是你阿爹,而是你阿娘呢!” 微曼挺直了腰板得意道:“那當(dāng)然啦,大晏獨此一家的胸衣買賣,我阿娘從八九歲上就開始賺銀子啦!” …… 未時的殷家內(nèi)宅十分寂靜,諸人皆在歇晌,連下人走路也放輕了腳步,謹防驚吵著主子。 蕭定曄與殷人離分開,回房打算歇晌時,將將推開門,便被貓兒攔在了門口。 貓兒背上已背好了包袱皮,將余下一個往他懷里一塞,便要推著他往門外去:“走,我們離開江寧?!?/br> 他抬頭望著貓兒,見她神情頗有些忐忑,不似要同他說笑,忙忙問道:“發(fā)生了何事?早間你還在正院同殷夫人說笑,后來便不見了蹤影,可是你們起了嫌隙,她惹了我媳婦兒?” 貓兒搖搖頭,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同他解釋。 她自穿越而來,獨自活在大晏,便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。 她遇上的人,幾乎絕大多數(shù)都是要利用她,要殺她,要占她便宜。 幾乎沒有人能令她一開始就相信。 便連蕭定曄,她都是防備了許久。 雖然這防備說起來可笑的很,她防備了短短兩三個月,一不小心喜歡上了他。但即便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