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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逃亡,最初兩個人必須一起逃命。 自從到了廣泉府,官府捉人態(tài)度敷衍,其實她已不用和蕭定曄同路。 泰王上回的陰謀被擊破,必定更加著急,時時刻刻要狗急跳墻。 顯然蕭定曄也想到了這一點,從廣泉府出來,他便極著急。 能早一日到北地,擁抱了他的力量,就能早一日和泰王正面開戰(zhàn),打響反擊。 然而身畔有個她。 馬車和馬相比,速度慢了何止一半。 他又為了不顛著她,還不能全速行駛。 于是,只能延長趕車的時間。 于是,一日十二個時辰,蕭定曄趕馬至少要花九個時辰。 常常是夜里她在車廂入睡了,等醒來時,外間星子還亮,馬車已重新踏上了征程。 無論她承不承認(rèn),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個累贅。 還是個無用的累贅。 她再跟著繼續(xù)往前走,不但對促進(jìn)逃亡無益,還要把她自己的小命搭上。 沒有必要,真沒有必要。 且她和他之間,是個死結(jié)。 看看蕭定曄過去一個月、包括昨天將她拋在路邊的表現(xiàn),她和他這么無著無落的在一起,只會互相折磨,最后成了怨侶。 她昨夜離開客棧進(jìn)青樓,是內(nèi)心的沖動。 經(jīng)了一夜靜思,她反而覺著,這也算個機(jī)會。 從理智上講,早晚要分開,不如趁機(jī)早早分開,彼此都是個解脫。 從感情上講,昨兒他將她丟棄在路邊,她的心也不是金剛鑄就,也是會疼的。 她離開后,蕭定曄傷心自然也會傷心的,說不定還會病個兩日。 然而他是皇子,他圖謀著皇位。 他的心里裝的不僅僅是兒女私情,還有天下。 他縱然再難受,也是要繼續(xù)往前走的。 她打定好主意,默默怔忪了半晌,又想著自己的去處。 五千兩銀子不是小數(shù)目,她必須得尋回來。 如若短時間尋不到……她一摸袖袋,里面一個銀錠,是她昨兒夜里偽裝成姐兒,得來的二十兩賞錢。 先用這二十兩湊合著花,然后就去尋一份工。 后廚洗碗打雜成,去鋪子里女伙計成,有一雙手,何愁會餓死。 情況再難,也比她當(dāng)初在宮里廢殿時強(qiáng)多了。 她打定主意,先去早市上,買了粗布衣裳,換了一身短打扮。 又花五文銀子扯了一方粗布,將換下來的衣裳包進(jìn)包袱皮,系在背上。 欲行捉賊之事,除了打扮利落不拖后腿,還得有武器。 可惜她離開客棧的時候太匆忙,落下了一把小匕首。 現(xiàn)下要再買匕首,手里這點銀子卻不夠。 還是得用上辣椒面大法。 就連蕭定曄那般武藝高強(qiáng)之人,陡的被襲擊,也要喪失戰(zhàn)斗力。 她就不信那小賊比蕭定曄強(qiáng)。 她買好辣椒面塞進(jìn)腰間,想著下一步去何處尋那賊子。 做賊也有規(guī)矩,有固定的行竊區(qū)域。 在東市上行竊的,不可去西市搶生意,否則便要遭到同行報復(fù)。 她是在晚市上采買時著了賊子的道,那賊子必定還要在晚市出現(xiàn)。 她只要去守株待兔,定然能等到那人。 晚市要從晌午才開鋪,這一陣時間,沒有去處,她先尋了個小攤吃早飯。 同她拼桌的漢子是個淡口味,只嘗到湯里的一點點辛辣,便不??人源驀娞?。 她的腦中立時便想到了昨兒夜里,她和蕭定曄共處一柜的情形。 那么一大包辣椒面、花椒面、胡椒面潑灑上去,以他的能耐,若不是難受至極,不會只點了xue就饒過她。 他能出現(xiàn)在青樓,必然是從客棧小二口中得知了她的行蹤。 可青樓那么多的屋子,他偏偏和她進(jìn)了同一間…… 昨夜他離開后,她窩在衣柜里無眠,想著她和他之間的緣分。 若說有緣,數(shù)不清的障礙擋在她和他之間,解決一個,又來一個,無窮無盡。 若說無緣,兩個人又總能重遇。 后來蕭定曄頂著一頭一臉的辣椒面離去,以他的功夫,至少自保離去該是沒有問題。 她默默想著心事,等飲下最后一口湯,驚覺攤販已開始收攤。 攤販?zhǔn)莻€老實人,寬厚笑道:“伢子慢慢吃,不著急?!?/br> 她慣來是個愛利用老實人的性子,便比劃著從攤販處討來紙和醬,用筷子蘸著醬在紙上寫下一段話: 有人在尋張老六,與烏銀礦石有關(guān)。 這是她最后一回沾染他的事,就當(dāng)是她對他的告別。 然而這信,卻不能由她去送。 待行到昨夜下榻的客棧附近,她招手喚過一個在客棧外乞討的小叫花,塞給叫花一錢銀子,比劃著蕭定曄下榻的房號。 待瞧著叫花進(jìn)了客棧門,她方急急竄過街對面,躲在一面墻背后窺探。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,客棧門里忽的竄出個憔悴青年。 青年腫著一雙眼,焦急的來回四看,轉(zhuǎn)身從客棧里一把扯出送信的小叫花:“她人呢?喚你送信的人去了何處?” 叫花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道:“方才……方才還在門口……” 蕭定曄來回將客棧四處尋過,仿佛發(fā)了瘋一般揚聲大喊:“阿貍……阿貍……” 貓兒躲在墻背后,心中刺痛,眼淚撲簌簌從心底流出來。 幾息后,卻聽對面客棧門前一陣嘈雜,繼而是那伙計焦急的聲音:“快,小叫花,獎你根雞腿,去喚楊郎中來?!?/br> 貓兒探頭去瞧,卻見蕭定曄昏倒在了地上,那伙計一人扶不起他,正在扯著嗓子喊人幫忙。 她幾乎立刻抬腳,就要往外跑。 只一息,理智就攔住了她。 不能。 已經(jīng)下了決心,就不能再回去。 他頭疼發(fā)作,吃過藥就好,不是個絕癥。 他遲早都是要痛這一回的。 痛過了就會好。 再過了不多時,客棧門口的嘈雜聲已消失,貓兒抹了眼淚,又在墻后躲藏了許久,方背好包袱皮,慢慢往晚市方向行去。 臨近七月七女兒節(jié),晚市熱鬧非凡,各家鋪子和小攤前的主顧摩肩接踵、絡(luò)繹不絕。 貓兒雙眼圓睜,一眨不眨,盡心盡職的巡視著整個街面。 有鋪子伙計瞧見她數(shù)回從自家門前經(jīng)過,初始是用防賊的目光瞧她,等見的多了,方在歇息的時候同她搭話: “小哥兒可是府衙新來的捕頭,打算從晚市開始建功勞?” 貓兒連忙抬頭挺胸,裝出一股威風(fēng)相,上前比手畫腳了一番。 那伙計望著她的身板,卻撲哧一笑:“不是小的說,你這種男不男、女不女的啞巴,冒充男人不成,冒充捕頭更不成?!?/br> 貓兒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瞧自己的身板,立刻一耳光打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