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386
其中一人,手上的匕首隨時都要戳進那人體內。 蕭定曄下意識一摸腰間,手上已多了一枚暗器。 他待要丟出暗器打去那人手中匕首,腦中卻又想: 這世上誰不死呢?這些人也活了二十來歲,夠本了。可憐他的狗兒還未出生便已夭折,事發(fā)當時又有誰阻止了那些人? 暗器在他掌心捏的溫熱,又重新塞了回去。 他眼睜睜看著那斗笠男子再一步上前,已用力一揚手,慘況便要發(fā)生。 光電火石間,忽的從四周沖過來一隊大刀兵卒,沖進圍觀人群,那斗笠男子被擠出老遠,再沒有機會向前。 貓兒三人立刻被兵卒們團團圍住。 一個兵卒沖上前,一巴掌打的小王員外眼冒金星。 “帶走!” 一聲令下,三人五花大綁,被兵卒們帶離了青樓。 那斗笠青年不由跟著行了兩步,方恨恨望著幾人身影,冷笑一聲,語聲嘶啞道:“便讓你多活一日又如何?我就不信,你這回真能起死回生!” …… 四更時分,四皇子在衢州置辦的一處民居里,一個黑影從墻外飛身進來,尋到值夜的隨喜,低聲道:“出了意外,胡主子被抓進了牢里。” 隨喜一時未反應過來:“誰?” 那暗衛(wèi)低聲道:“胡主子,杜主子,李主子,王主子……最近姓花,花主子。” 隨喜一時有些怔忪。 兩年的時間,那位出了宮的主子都好好的。 因為無事不上報的原則,連他也再未曾聽聞舊主之事。 他怔忪半晌,問道:“進了哪處牢?京城?龔州?刑部大牢?” 暗衛(wèi)道:“就在衢州。她運送珍珠的船只被衢州總兵連貨帶船全部侵占。她來衢州找門路,卻被關進了牢里?!?/br> 隨喜立時一扶額:“衢州天高皇帝遠,我們在此處的暗樁幾乎沒有,想要將人偷偷放出去,只怕極難?!?/br> 他來回踱著步,無論如何尋不出法子,只得嘆一口氣:“四皇子驚動不得。這回,怕得咱家殿下親自出馬?!?/br> ------題外話------ 如果我后面不寫崩,我感覺,蕭老五怕會成我筆下,自己最喜歡的男主。太心疼他了。我懺悔??! 第301章 跟我走(一更) 三更的大牢比別處還要亮堂。 監(jiān)牢墻壁上,火把亮光憧憧。 等光線到達最里間監(jiān)牢里,三位青年只能借著亮光,勉強分辨出誰是誰。 免得打群架時,揍錯了目標。 此時架還未開打,牢里的幾人正在熱身。 跛子員外罵街道:“總什么兵,呀呀個呸,給老子出來,今天老子和你拼命!” 明珠:“廢物,閉嘴!” 貓兒:“別吵,腦仁疼。” 牢房有一瞬間的安靜。 仲春的牢房里濕暗陰冷。 貓兒打了個冷戰(zhàn),喃喃到:“不知管事可知道我們進了牢里?他可千萬莫帶巨款來撈人,否則這趟可就虧大發(fā)啦!” 明珠聽聞,立刻殺氣騰騰瞪向小王員外:“若不是你壞事,我們能進了牢房?” 小王員外羞愧的嘆了口氣:“與衢州總兵結拜,可真是老子平生敗家敗的最大的一筆。” 他舉了兩根手指:“當年給干哥哥的孝敬銀子,花了這個數。兩萬兩白銀!” 貓兒聽得一陣rou疼,轉頭看向小王:“不如你給我五千兩,我也不討要珍珠船,我們就地打道回龔州?!?/br> 小王聽罷,眼珠子一轉,睨了眼明珠,垂首揉搓衣角:“也不是不成,可我給你五千兩,總要得到點什么,才不虧的慌……” 眼窩登時挨了一拳。 他“啊”的一聲慘叫,等再抬頭時,已現了一邊烏青眼。 他捂著眼窩長嘆一聲,同貓兒道:“一萬兩……” 眼窩再挨了一拳。 這回他沒呼痛。 他哭。 他埋頭在懷中,默默啜泣半晌,方頂著一對烏青眼抬頭,哽咽到:“自我老娘一命嗚呼,我就再不知被打的滋味。我想我娘……” 明珠被他的犯賤引得牙癢癢,正要再提起老拳,貓兒一聲嘆息,將她叫停。 “別揮霍精力了,養(yǎng)精蓄銳,想一想怎么出去的好。大家都進過監(jiān)牢,知道前兩日不管飯的規(guī)矩。這下可是要餓肚子啦!” 小王被驚的停止了啜泣,內心生出些優(yōu)越感,轉頭看向明珠: “我連被坑了巨款都不報官,我不是惹是生非之人。 日后成了親,我再也不敗家。 你盡管耍威風,不要怕坐牢。我的銀子全攢著,只為去牢里撈你!” 叮里咚咚鏘,一陣老拳狂風暴雨而下,不到一個回合便結束了戰(zhàn)斗。 小王員外倒在了墻根。 極遠處守夜的衙役為小王主持了一回公道:“不許內斗,再折騰,老子一刀砍死你們!” 牢房重新恢復了安靜。貓兒看著昏死在一邊的王員外,搖了搖頭,同明珠道: “我真的覺著他不錯,是個良配。 只是……若娶了你,可能活不久。 他若早亡,他的銀子就是你的銀子,是筆好買賣?!?/br> 明珠無語:“主子被這廢物拖累至此,卻還有心說笑?!?/br> 貓兒嘆息道:“可見人是不能生了占便宜的心思。我此前欠人一丁點兒人情都不成,第一回 起了利用小員外的心思,便倒霉至此?!?/br> 她打了個哈欠,往明珠身畔擠了擠,喃喃道:“抓緊時間,睡吧……” 牢房重新安靜下來,近處遠處犯人們的打鼾聲、磨牙聲、說夢話聲將黑暗填滿,貓兒慢慢歪了腦袋,沉沉睡去。 牢房極遠處,傳來當啷開門聲。 回音悠長,被一陣冷風吹著往里送去。 繼而,一雙腳步聲相間,往里而去。 有大大咧咧不耐煩的,也有謹慎、沉重而沉重的。 在有個人心里,每邁一步,都是希望。 每邁一步,心頭卻又添撕裂的傷。 蕭定曄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。 這樣的痛他太熟悉。 每當他被什么情景招致了回憶,想起某個人,腦中便抽痛起來。 心跳的仿佛要從胸腔中逃離出來,他的腳不受控的顫抖,仿佛也要跟著咚咚心房逃開。 不該進去,不能進去。 他能忍兩年之久,沒有理由這時候忍不下去。 將他的玉牌給隨喜,讓隨喜去做這些事,完全夠的。 然而他還是來了。 從隨喜口中聽到,她也在衢州的消息,他就沒打算假手于人。 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。他必須看她一眼。 哪怕是站在角落里看著她,也夠了。 真夠了。 陪同在他身畔的衙役不知他身份,只當他是上面派下來提人的上官,面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