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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票。 招幫工。 過了兩日,貓兒同李巾眉去鋪子里送貨時,那位寄賣鋪子的掌柜便趁機反饋: “胡東家的妝粉售價不低,只能面向大戶人家。然木盒包裝,攜帶輕便,只適合各女眷外出時的補妝。若放在家中梳妝柜上,卻有些寒酸?!?/br> 她大手一揮,指著柜上琳瑯滿目的各式妝品道:“玉石妝盒、金銀妝盒,富戶但凡有銀子,皆會出手。除去玉石、金銀,便是陶制妝盒?!?/br> 李巾眉向貓兒點頭,低聲道:“確然如此,便是我阿娘,房中的梳妝柜上,便是有木盒,也是極昂貴的木材所制。反而陶瓷妝盒,大方得體?!?/br> 貓兒忙忙湊去李巾眉耳畔說了幾個字。 李巾眉反問那掌柜:“若改成陶罐,里面所含妝粉變多。兩廂加在一處,賣價可高了一大截。” 掌柜豪邁道:“胡東家但請去做,價錢再高,也不愁賣不出去?!?/br> 貓兒又去京城各妝品鋪子里四處看過,結合自家產品的形態(tài),回宮琢磨著各種陶罐的形狀與大小。 在宮中閉門造車了兩日,畫出一些樣式,五福在一旁提醒她:“我們得去瓷器作坊里問問,萬一這些樣式燒制不出來,姑姑便白畫了?!?/br> 貓兒覺著五福說的十分有道理。 撿日不如撞日,她當即裝扮一番,重新化作吳公公的模樣,戴上他的腰牌,牽著他的娃兒當掩護,腋下夾著冊子,要往宮外去一趟。 將將行到東華門附近,五福忽的身子一頓,抬頭往前一指:“姑……父?” 貓兒循著五福所指方向一看,但見一位長身祁立的青年一身玄衣,灰頭土臉從東華門里疾步行了進來。 她如被雷擊。 那雷聲中還夾雜著嘈雜暴雨。 她立刻轉向宮內,牽著五福便走。 此時身后那青年的聲音已轉了過來:“吳公公?” 貓兒立刻加快了腳步。 五福邊跟著她走,邊悄聲道:“姑姑,五殿下在喚你?!?/br> 貓兒忙忙向他“噓”了一聲,頭也不回的往前而去。 身后的呼喚聲卻越來越大聲:“吳公公,你逃什么?” 貓兒立刻小跑起來。 身后極快的竄來一陣風。 但聽衣衫烈烈,須臾間,貓兒的一只手臂已被一股大力扭到背后,迫的她立刻停了腳步,只緊吆牙關不出聲。 五福已轉身跪地,拉了哭腔道:“五殿下,姑姑肩膀才受過傷……” 她內心里長長嘆了口氣。 手臂被從后松開,她無精打采轉過身,對著一身塵土、滿面憔悴的蕭定曄抱拳躬身一揖。 蕭定曄面上顯出疑色,倏地抬手捏上她面頰,用指腹將她面上厚粉一擦。 她立刻面紅耳赤,急急后退兩步。 他目光中的疑色立刻退卻,繼而被一股莫可名狀的神情代替。 他極低的喟嘆一聲:“我已知曉。” 她站著不說話,五福立刻幫她找補:“姑姑傷了嗓子,說不得話……” 她心中嫌五福多事,只再學著太監(jiān)的模樣躬身一揖,急匆匆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甩給他,牽著五福逃了回去。 直到她離去許久,蕭定曄方彎腰撿起那張銀票,眉頭下意識的一蹙。 她給他銀票,是何意? …… 蕭定曄外出二十多日,匍一回宮,先去問過皇后安,又陪著太后用過晚膳,略略說了兩句話,面上疲乏之色更甚。 太后不忍他受累,心疼道:“快回去歇著,睡飽歇好再來陪祖母說話。” 又隱晦叮囑道:“你太疲累,今夜便莫去尋貓兒?!?/br> 蕭定曄心中苦笑。 貓兒見了他如同見了登徒浪子,哪里還能容他再進屋。 太后唯恐他相思難寄,累壞了身子,又補充道: “她雖然受了點委屈,這孩子大義,又不矯情,身子骨壯實。你不用擔心,歇飽了再去見她不遲?!?/br> 太后這般一說,他原本還能壓抑的思念,此時反而如滔滔江水一般,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 貓兒所經之事,匍一發(fā)生,隨喜便飛鴿傳信告訴了他。 他不知她傷的有多重,心中火急火燎。 然他同大軍在外演習,將領違反軍紀罪加一等,擅自離開定然是殺頭大罪。 他急的夜不能寐,好在隨喜每日一封信送來,他知她傷勢漸好,說不得話,也失了出宮對牌,只每日在房里養(yǎng)傷。 他結束演練,一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,先于大軍四五日回京。 若不是在宮門口湊巧遇到她偽裝成吳公公的模樣,只怕所有人都以為,她還在瓦房炕上靜靜養(yǎng)傷。 所有被派在她身畔的明衛(wèi)、暗衛(wèi)都遭了秧。 偌大的人,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貍貓換太子,這些人卻半點不知情,實在該罰。 便連隨喜,都受了牽連,挨了兩鞭子。 此時蕭定曄隨意搪塞過皇太后,待回了重曄宮,看著修葺一新卻毫無人氣的正殿,沉聲問道:“她不愿搬進來?” 隨喜背上火辣辣的疼,應答不免比平日謹慎許多,垂首恭敬道:“奴才去恭請夫人時,她正傷了肩頭,不好挪動。夫人親口說,要等她傷好利索才能搬離。” 他雙眸一瞇,一個眼風掃過去:“她傷了嗓子,如何親口告訴你?” 隨喜撲的跪去地上,頃刻間已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,竭力穩(wěn)著心神道:“夫人……夫人會寫字……” 他伸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冊子。 這本冊子便是他將她當成吳公公,使出擒拿手箍了她時,從她腋下掉下的一本書冊。 后來她急急離去,這本冊子也就連同銀票一起,留在了他腳下。 他隨意翻了一翻,雖看著其上諸多字跡和圖樣,卻想著他使出擒拿手時力道不小,只怕當即就扭傷了她手臂。 她是極能忍痛的,當時竟也一言不發(fā)生生受著。 他心下煩亂,毫無查看書冊的興致,只問著隨喜:“除了楚家之事,過去二十余日,還有何人去尋過她?” 隨喜這回一個字都不敢再錯,斟字酌句道:“除了李姑娘和白才人,太后娘娘也曾派六殿下去探望過……” 蕭定曄心下立時一喜,吩咐道:“去將康團兒接來……” …… 時已日暮,掖庭一排瓦房最端頭的一間,燭火已點亮。 秋蘭趁著貓兒沐浴過,為她再上一回藥油。 上藥油時,不由又將車轱轆話再重復一回: “當時既已被殿下認出來,姑姑就該立刻表明身份,怎地能被殿下制住還不求饒? 好不容易肩傷才好,現(xiàn)下又青紫一片。這回我不會同情姑姑,姑姑這是自找的。” 貓兒張了幾張嘴,發(fā)不出大的聲音,心知辯解無用,干脆閉上嘴。 秋蘭說了半晌,見貓兒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