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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室是誰,不過,在后面,稍微有一些成就的人都有簡傳,大概一頁左右,簡單地介紹那人的成就以及娶妻的情況和生子的情況。二叔就翻了過去,直接查善成公,他說善成公是咱們這一脈的第二個,那么這族譜肯定是他修的,必然也有簡傳。翻開一看,果然是有,善成公,也就是修了祖墳的吳家阿大,有兩個老婆,三個兒子。二叔仔細去看他老婆的名字,就道:“有了。”我們湊過去問怎么了,他道你們看,這兩個老婆,第一個是安氏,第二個叫何氏,然后翻到前面看族譜,善成公的三個兒子,全是偏房何氏生的。我道,這么說正室沒生孩子,正室無所出。這也正常啊,當(dāng)時又沒有瑪利亞婦女醫(yī)院治療不孕不育。二叔又讓表公把登記祖墳的棺名的紙拿出,氣定神閑道:“但你們看,祖墳里和善成公合葬的棺材,卻不是安氏,而是何氏。就算無所出,也不可能讓偏房充當(dāng)正室下葬。再看,這簡傳里有何氏的簡要生平,是趙山渡何家的四女兒,死在什么時候,都有寫,但是這個正室安氏,卻什么記錄也沒有。在封建社會,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(xiàn)的,就是那個何氏仗著兒子飛揚跋扈,吳家還有族長族親,不會讓她在這種方面破例,要是她干了非被沉江不可??墒沁@事情卻發(fā)生了,你們不覺得奇怪嗎?這個正室安氏,好像一個隱形人一樣,非常神秘。”說得好像教書先生一樣。我對這些什么什么氏一點概念也沒有,聽得頭都大了,讓他打住,“二叔你簡單點說?!?/br>二叔拿了一支筆,在棺名登記的紙頭背面寫了起來,一邊寫一邊道:“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,里面有這么一個典故,講了古代某些代稱的方式,其中就有這個安字:安諧音是暗,暗就是沒有光線,沒有光亮,也就是說,暗就是無明。安氏,就是無名氏。還有人寫過一句詩,叫做‘可憐蒙城皆安氏,生人何須懷東土’?!?/br>我有點意識到二叔的意思所在了,但是不敢相信他是這個意思,表公和三叔就更不明白了,我就道:“二叔,難不成你的意思是,這正室安氏,沒有名字?然后,多出來的那具無名棺,就是正室安氏的棺材?”二叔點頭,表公就道:“可那具棺材里的女尸,不像是正室的葬法啊。”二叔道你們聽我說完,又翻到了族譜,就道:“當(dāng)時那個年代,怎么可能會有人娶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當(dāng)正室呢?這個安氏的存在,相當(dāng)?shù)脑幃?。?/br>“你別說得這么絕對,也許就有一特別低調(diào)的正室,她就姓安,就不能生孩子呢?”三叔道:“你這也是瞎想。而且你是怎么就想到這方面去的?我剛才聽那老妖怪講的時候,壓根就想不到那方面去啊。”我也奇怪,二叔你這也太天馬行空了。二叔道:“當(dāng)然是有理由的,我是在他講到最后的時候注意到的。”【二十二、安氏】二叔往藤椅上靠著,一邊翻著族譜,一邊緩緩對我們繼續(xù)道:“徐阿琴說,咱們的祖墳,就是當(dāng)時挖出古井的地方,最后善成公并沒有換地方,還是葬在了原地,而且最后這件事情,有一個比較厲害的風(fēng)水先生參與了。這就有個講不通的地方,既然那地方風(fēng)水很一般,又從地里挖出了死人,那是陰煞之地,為什么善成公還要堅持把祖墳修在那里?”“村民的什么寶井的謠傳顯然是空xue來風(fēng),冒沙井一般是說那地方旱,咱們這老村子是出了名的旱村,鬧饑荒都是這一帶最嚴(yán)重,按照他們的說法,咱們祖墳修在這種地方不旱死才怪。所以埋在那地方肯定是沒好處的,善成公既然不是因為有好處堅持,那就是事情的反面,他是被迫的?!?/br>“被迫?”“對,把祖墳修在那個位置,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,這就必然和獨眼沈的那張紙條有關(guān)系了,而我想不得以的問題所在,就是在古井里挖出的那具古尸出了問題。”表公聽著,吸了一口水煙,道:“這么說來——”說了欲言又止。“我對這些基本能確定,所以我就開始考慮,這些因素下,當(dāng)時最有可能的是一個什么情況,想來想去,我就意識到,那具被螺螄包住的女尸,是一具窨尸,而之前挖出的時候,井口壓著刻著字的大石頭,顯然是用來封死井口的,那么這具窨尸可能是出了什么問題,給人撲在里面。而這里幾代前就盜墓之風(fēng)繁盛——”聽到這里,我忽然明白了,“你是說,那獨眼沈認(rèn)為,這具古尸不是給人害死的,而是——”“渾身赤裸,沒有任何的首飾配玉,顯然是盜墓之后被人掠去身上所有的東西,然后丟入井中,加上外面還有另外的骨骸,這古井可能之前是土夫子毀尸的地方,而且,他們可能還是盜鮮貨的,就是盜的是新下葬的死人?!?/br>我立即點頭同意:“精辟啊。”“這具女尸渾身發(fā)著腐綠,死而不僵,有起尸的嫌疑,恐怕再埋一段時間就要出來害人了。”二叔道:“當(dāng)時的土夫子可能也這么想,所以急急拋入了井中,用巨石壓井并做了警告的記號,這井中拋著多具腐尸,食腐的泥螺大量繁殖,數(shù)量極多,于是爭搶新尸,結(jié)果被尸毒毒死,覆蓋在尸體表面,形成了密閉的棺材,使得這具女尸保存了下來——當(dāng)然,這也只是推測。”二叔話風(fēng)轉(zhuǎn)了一下:“考古只能無限接近真相,但是永遠不能劃等號?!?/br>“你繼續(xù)說。”表公點頭道。“然后問題就來了,善成公開鑿了古井,挖出了古尸放置在祠堂之內(nèi),如果是普通死人,大約就是燒了算了,墳地不吉利,再換一塊便是,為何他們在那個時候請了風(fēng)水先生,我想必然是那具古尸出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變化,引起了善成公的恐慌。想到這里,我便發(fā)現(xiàn)這些事情似乎可以連起來了?!倍迦嗔巳嗵杧ue:“當(dāng)時的風(fēng)水先生大部分都是神棍,必然會趁此機會索要錢財,定然編了什么詭異的謊話?!?/br>“徐阿琴說那個風(fēng)水先生沒要錢啊?!?/br>“那個時候的習(xí)俗,請風(fēng)水先生不是給錢,而是贈物,現(xiàn)在很多算命的也是這樣,說不要錢,你要是誠信謝我,我就要你身上一樣?xùn)|西,你‘送’給我。你老爹上次就是給人騙去一塊表,所以風(fēng)水先生不會吃虧,必然是得了比錢更大的好處。”二叔道:“于是我就考慮,那風(fēng)水先生出的是什么餿主意,我把那些神棍慣用的伎倆過了一遍,就有了一個相當(dāng)駭人聽聞的想法?!?/br>“是什么?老二你直接說行不行?你他娘的都快趕上你茶館里說書的那個蔡老二了?!比宓?。“是陰婚?!?/br>“陰婚?”“對,娶鬼妻,那風(fēng)水先生肯定說的是這樣的內(nèi)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