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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胖子避無可避,一下屁股就給咬了個正著,巨蟒力氣極大,身子一卷就將胖子卷了起來,扯到半空準(zhǔn)備絞殺。胖子沒有悶油瓶縮骨脫身的功夫,一下就動彈不得,槍也甩在一邊,大叫著在空中頭朝下轉(zhuǎn)了好幾個圈。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立即沖過去用火把去敲蛇,但是這實在是蠢招,我被盤起來的蛇身猛地一撞,就摔了出去,火把砸到自己的褲子上,把本來就沒剩多少的褲子又點了起來,我滾了一下把火壓熄,胖子已經(jīng)給卷到樹冠里。我慌起來,這時候手碰到了胖子的步槍,立即撿了起來,躺在地上單手對著蛇頭就開了一槍。很久沒有開槍,槍的后坐力把我的虎口都震裂了,但是單手開槍實在太勉強,這么近的距離竟然沒打中,子彈偏了出去,撞到一邊的樹桿上。我爬起來,還要再開槍,突然從樹上傳來一個咬牙的聲音:“小三爺,槍給我!”我抬頭一看,只見潘子竟然還沒死,在枝椏間伸下了流滿鮮血的手來:“快?。。。 ?/br>我立即把槍拋了上去,他一把抓住,晃晃悠悠地往枝椏上一靠,不去瞄準(zhǔn)蛇,反而瞄準(zhǔn)了一邊的盤著蛇的巨大樹枝,咬牙連開了三槍。近距離就算這種槍的口徑威力也極大,那一人粗的枝椏硬生生被打出了一個豁口,巨蟒本身就極重,加上胖子立即就把枝椏往下壓折了,枝椏重重砸在地上,幾乎像是一棵樹倒了下去。這一下摔得極重,蛇摔得蒙了,猛地就盤起來,一時也不知道是誰襲擊了它。胖子趁著蛇盤起身子的一剎那,從蛇身中退了出來,滾到我的腳邊,此時已經(jīng)被絞得面紅耳赤,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,我就拉住他的腋窩,把他往樹后拖,不想他卻嘔吐起來。我心說糟糕了,該不是內(nèi)臟被絞碎了,忙問他怎么樣。他一把推開我,極其艱苦地站起來,又吐了一大口,才道:“暈蛇,狗日的,比云霄飛車還暈——”話音未落,巨蟒又撲了過來,血盆大口一下繞過樹干,咬住胖子的肩膀,將他整個人扯了過去,連同我一起用力一甩,我翻到一邊的灌木中,胖子大吼一聲撞到樹上,滾到地下。巨蟒根本不停,一下又拱起頭部,滿是倒勾牙的巨嘴張開,準(zhǔn)備給胖子來致命的一擊。我心中大叫完了,千鈞一發(fā)之際,突然有一根小樹枝從樹上扔了下來,打在了巨蟒頭上。巨蟒一抬頭,立即看到了潘子,立即改變了攻擊目標(biāo),一下就朝樹上猛彈過去,就見潘子單手拿槍用力一插,一下把步槍連同他的肩膀一下就插進了巨蟒的喉嚨里,接著巨蟒甩頭就將他從樹上提了起來,還沒絞過去,就聽一聲悶響,突然巨蟒的咽喉部分就炸開了好幾個口子,疼得它一下翻了起來。潘子飛了出去,摔進了黑暗里,那巨蟒狂怒的瘋一樣的四處亂撞,巨大的力量把四周的灌木全部摔飛,枝椏給拍下來像下雨一樣。我抱頭躲在樹后,只看到樹皮全被拍了下來,嚇得不敢動彈,等了十幾分鐘,那動靜逐漸就安靜了下來,我探頭去看,就看巨蟒翻到在地,扭動了幾下不動了。我完全懵了,直到胖子哀號起來,才立即反應(yīng)過來,站起來跑過去,胖子已經(jīng)完全暈了,我將他扶起來,他看著我對我胡話道:“把開蛇的司機拽過來,乘胖爺我沒死,讓老子捏死他?!?/br>我看他還能說胡話,說明還沒事,將他放倒,立即跑到遠(yuǎn)處,去找潘子,這家伙恐怕真的是要兇多吉少了。潘子躺在六七米外的樹下,渾身是血,手里還死死地抓著已經(jīng)炸開了膛的步槍,步槍的頭都炸成喇叭花了。我沖過去,他一張嘴就吐血,看著我說不出話來,我看著這一灘爛泥一樣的人呢,急得直抓腦門。拍了自己好幾個巴掌才稍微鎮(zhèn)定一點。立即開始解潘子的衣服。衣服一揭開,我就一陣反胃,只見他身上竟然全是口子,都是被巨蟒在灌木中快速拖動造成的,好在他身上本來就全是傷疤,皮膚相當(dāng)堅硬,傷口都不深。我掏出水壺,想給他清洗傷口先,他就艱難的舉起一只手,往我身上塞,嘴巴艱難的動著。我拿過來一看,是他的指北針,在這么劇烈的拖動下,他的背包都被甩脫了,這東西竟然他能拿著沒有掉。指北針上全是血,但是還能看到他做的記號,和夾角標(biāo)尺,他艱難的發(fā)出了一聲:“找三爺……小心……蛇會……”就渾身痙攣,再也說不出來。“蛇會什么?”我不知道他的意思,不過沒意義了,不由罵了一聲,把指北針拿過來放進口袋,讓他不要再說話了。他一下吐了好幾口血,連呼吸都困難起來。我心說怎么會有這么執(zhí)著的人,一邊草草地用水沖洗了他的傷口,然后翻起他的背包,從里面拿出抗生素給他注射進去。一邊的胖子已經(jīng)緩了過來,一瘸一拐地捂住傷口靠過來,問我情況。我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情況,我甚至不知道潘子能不能救活,但是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求證這些。只能盡力去救他。胖子也用水壺清洗了傷口,給自己注射了抗生素,我們把潘子搬到蛇尸的邊上,我就坐倒在地上,開始給他做全身的檢查。四肢都有脈搏,而且并沒有虛弱的趨勢,我不由松了口氣,但是不敢放松,立即翻找他的全身,一路上流了這么多血,很有可能是動脈出血,我必須找出那個傷口,如果不處理,肯定會失血而死。最后我在潘子的左大腿后面找到了那個傷口,簡直深的可怕,不過竟然已經(jīng)止血了,結(jié)了很大一塊血茄,上面全是碎葉子,可能是在被拖動過程中,潘子情急之下做的措施。這個傷口必須清洗縫合,不然會感染,到時候這腳就不能要了,但是我們身邊沒有處理傷口的設(shè)備,全部輕裝掉了。這一下,我們確實必須和三叔匯合了,而且真的是越快越好。我拿出潘子給我的指北針,擦掉上面的血跡,想找到方向,可是上面的刻度我完全看不懂,給胖子,胖子也搖頭,我拍了一下腦門,罵自己當(dāng)時干嘛不多點心思學(xué)一下。胖子也筋疲力盡,完全沒有力氣折騰了,道:“得了,現(xiàn)在只有等天亮了,到你三叔那兒只不定還需要多少時間,咱們?nèi)硎茄?,很容易招東西來,還是就在這里呆著安全,而且不給大潘緩緩,他恐怕也經(jīng)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了。”我看了看潘子,意識已經(jīng)模糊了,要是我受了這么重的傷肯定掛了,這家伙的意志真是沒話說。不過確實,這傷實實在在,搬動他可能真的不行。于是整了一片空曠的地方出來,暫時將潘子安頓好,我看了看表也快天亮了,心里祈禱他一定要頂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