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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尸蟞:“螢火蟲?”“不是,螢火蟲是一閃閃的,我沒——”話還沒說完,我突然感覺到脖子里癢了起來,好像什么掉進了我的領(lǐng)子,忙用手一摸。摸到了一團東西,一捏就給我捏死了。當(dāng)時憑借著手感,我就感覺到不妙,這是節(jié)肢昆蟲,而且好像長了很多的腿。我把這東西用手指從我脖子里捏出來。打起手電一看,心里忽然一毛,忙把那東西扔在地上。那是一只巴掌長的,長得非常像蜈蚣的昆蟲,前后的觸須很長,身體細長分成九節(jié),每一節(jié)的背上都有一個綠點,但是它和蜈蚣明顯不同的是,這蟲子的腳非常長,幾乎和它身體等長,而且非常的多,猶如很多長毛在軀干兩側(cè)。我知道這種蟲子叫做“蚰蜓”。有的地方叫“墻串子”或者“蚵蛸”,這東西非常邪門。我小時候什么都敢碰,但是就是不敢碰它,總覺得這東西讓人一看就不舒服,我們家鄉(xiāng)的傳說。這東西只要一爬過你的身上,給它爬過的地方全部都會腐爛。最可怕的是,這東西會往人的耳朵里鉆,現(xiàn)在看到,一下子就渾身發(fā)麻。“墻串子”在聊齋里面都有記載,最大能長到三尺,而且和蜈蚣蜘蛛一樣,都是妖性很重的東西。我看到這蟲子就全身發(fā)緊起來,突然頭上又癢了起來,一摸又是一只,是從上面掉下來的。我頓時大叫起來,忙把它拍掉,然后帶起了登山服的帽子,一照地上,我cao,不知道什么時候,地上已經(jīng)爬了好幾只這種蟲子,而且還有更多的不停的從上面掉下來。下面的人無可避免地中招,華和尚反應(yīng)沒我這么快,已經(jīng)跳將起來,不停的將他脖子里的東西拍出來,但是一點用也沒有,那東西見縫就鉆,很快就鉆到了他的衣服里面。而且地上的蟲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,全部都圍向我們,從我們的鞋上爬上來。胖子拿出臉盆子罩在頭上,另一只手用工兵鏟不停地拍打,我看到葉成抱住了腦袋,趕緊去幫他,拉開他的手一看,只見他的耳朵里已經(jīng)爬進去了好幾只。有些“墻串子”和蜈蚣一樣有劇毒,甚至毒過蜈蚣。我寧可我身上爬滿蝎子也不愿意爬這種東西。我讓他側(cè)轉(zhuǎn)頭低下,拍打他的腦袋,把蟲子拍出來。我們邊拍邊跑,但是哪里都是下雨一樣的“墻串子”掉下來,正在就要抓狂的時候,忽然啪一聲,遠處的一盞燈奴亮了起來,不知道是誰給點燃了。我正納悶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去點燈,忽然地上的“墻串子”就起了反應(yīng),開始向燈奴的方向爬了過去。遠處傳來順子的聲音:“幾位老板,點起火!這些蟲子會在溫暖的東西上產(chǎn)卵,不要讓你的身體成為四周最暖的東西?!?/br>原來是順子這小子,我心道,看樣子他醒了過來了。我和胖子一聽,趕緊爬上一邊的燈奴,這東西是用石頭雕刻而成的,造型是一個人背著一個盆子,盆子里面就燈芯,燈奴有一人多高,我爬上去一看,盆子的萬年油都凍成肥皂了,里面爬滿了蟲子。我拿起打火機燒了燒燈芯,火苗一開始很小,但是隨著里面萬年油的熔化,慢慢旺盛起來。油盆子的“墻串子”一看到火苗,竟然毫不猶豫的圍了上去,幾只“墻串子”纏繞在一去,被火燒得噼叭作響。我再一次打開手電,向屋頂照去,上面的橫梁彩畫已經(jīng)變化了,似乎剛才的圖案是由這些蟲子排列而成的。這時候其他地方也點起了燈奴,火光透過黑暗后非常的灰暗,我還是看不到邊上的人,但是已經(jīng)知道了他們的方位??磥磉@里的黑暗,并不是不能用光來穿越,而是我們的光線不夠強而已。頭上還是有零星的蟲子掉下來,但是大部分就掉到燈奴那里的方向去了,我們幾個用護著頭,向一邊的燈光跑去,跑了幾步就看到郎風(fēng)還有順子,郎風(fēng)倒在了地上,不停地抽搐,順子一邊摸著后腦,一邊給他拍身上的蟲子。我跑上去,問他怎么了,他道:“完了,蟲子跑進腦子里去了,進的太深,挖不出來了?!?/br>胖子啊了一聲,不由自主地挖了挖耳朵,自言自語道:“幸虧我耳屎多?!?/br>我問順子道:“還有沒有得救?”順子搖頭道:“不知道了,在我們村子里,一旦中了這雪毛子,死活是聽天由命的?!?/br>我翻了翻郎風(fēng)眼睛,已經(jīng)沒有知覺了,真的夠戧,不過這其實也是好事情。因為這家伙是陳皮阿四手下的人,到時候如果和陳皮阿四翻臉的時候——這是遲早的事情——肯定非常難對付,現(xiàn)在中了招了,我們手里就多了一分勝算。潘子遠處叫了一聲,讓我們?nèi)繃^去,我對順子道:“先不管了,人集合到一起再說吧,你腦袋沒事情吧。”順子點了點頭,納悶道:“我怎么突然就昏過去了?我記得——你們要炸山!這里是什么地方?”我一時反應(yīng)不過來,胖子馬上道:“你真糊涂了,我們本來只是想放個禮炮。沒想到雪崩了,有山石掉下來,砸到你頭上了,把你砸暈了,我們給雪裹到了這里,好像是座廟,我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?!?/br>順子想了想道:“我沒一點記憶了,不過你們怎么可以在雪山上炸東西,簡直太亂來了……不行,你們回去得給我加錢,這買賣不合算?!?/br>胖子還想說話,我怕胖子扯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,拍了拍他道:“別扯jiba蛋,這事情咱們待會兒再說,快點過去。”說著和胖子兩個人一起抬起郎風(fēng),就想把他抬到潘子那里去。郎風(fēng)個子太大了,我們兩個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,才勉強把他推的坐起來。郎風(fēng)抽搐著,腦袋已經(jīng)挺不直了,拖拉在那邊。我想著怎么把他抬的立起來。這個時候,胖子突然皺了皺眉頭。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發(fā)現(xiàn)原來郎風(fēng)的后腦有一塊明顯給打過的痕跡,雖然不是很明顯,但是仔細一看能發(fā)現(xiàn)。我心里咯噔了一聲,這說明郎風(fēng)并不是中了毒,而是給人打暈了。我看了一眼正在背郎風(fēng)背包的順子,剛想問他怎么回事情,胖子噓了一聲,示意我別說話。我看了看胖子的眼色,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,只好還了一個眼色過去,然后抬起朗風(fēng),吃力地將他過的肩膀上,攙扶著就往潘子的方向去了。經(jīng)過一段黑暗,我們到達了潘子的那盞燈奴之前,陳皮阿四和潘子都等在那里,惟獨不見悶油瓶子。我問潘子:“那小哥呢?”潘子道:“不是在和你們在一起嗎?我一直沒有看到他?!?/br>我向四周望去,除了我們點起的那盞燈奴和順子點起的那盞燈奴的燈火,沒有第四盞燈奴亮起來,遠處只有兩點朦朧的火光幽幽地毫無生氣地立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