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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,憑什么他都能找到媳婦,憑什么我哥就不行?”何思源義憤填膺,越說越氣。他把自己垂落在臉頰的小黃毛往腦后一麻溜,叉著腿站起來道:“為什么?為什么?為什么?”他邊說,滿嘴含著的玉米粒就像機關槍掃射,“突突突”往外直噴,火力十足。吳文武正蹲在地上烤樹杈上插著的玉米棒子,仰起頭挨了好幾顆子彈,抹了一把臉,道:“我的小源哥耶,噴口腔內容物就算了,能別噴唾沫星子嗎?”何思源氣的“啊啊啊”直跺腳,一頭半長小黃毛又耷拉下來,整個一叛逆中二少年。吳文武和他是同歲同班同一巷子的發(fā)小,今年都是年方十四,又都是十三中學初二七班的問題學生,可謂是一個褲衩里面的難兄難弟。說到這初二七班,當真的有名。十三中當年的初中部一共就招了六個班,每個班總有那么幾個問題學生。為了不影響其他孩子的學習,到了初二,學校領導一商量,重組一個初二七班,把那些問題學生統(tǒng)統(tǒng)集合在一起,創(chuàng)立了校史上唯一的可以載入史冊的光榮的問題小混混班。七班總共十六個人,個個臉上打了標簽一樣,全校師生見了都是繞道而行,班級成員上個廁所,都跟古惑仔游街一般殺氣重重。老師們看著全班清一色小黃毛,心照不宣達成了一致口號:不出人命安全結業(yè),歡送古惑仔們踏出校園,踏入社會。不是老師不負責,那些問題學生的爹多半都是cao社會的,你還指望這些從小耳濡目染的崽子們能從良。小鎮(zhèn)上的學校,教學質量有限,老師們鬧情緒罷工,領導們只能睜只眼閉只眼,都想著沒必要在這群未來的人渣身上下太多功夫。于是何思源和吳文武大搖大擺出了校門,到地里偷了幾節(jié)玉米棒子,準備去后山烤玉米吃。結果路上遇到了三麻子,三麻子邁著方步走在前面,拽的那叫一個二五八萬,后面跟了一個圓臉塌鼻子也是一臉麻子的女孩。三麻子一看他們倆,立刻朝他們招手,待他們走近,鼻孔朝天得意洋洋道:“思源,文武,你們兩小子又逃學了?來來,我給你們介紹,這我媳婦。阿紅來,這兩個是我兄弟的弟弟,以后見了可要關照一下。”塌鼻子麻臉阿紅低著頭,害羞的脖子根都紅了。三麻子摟著她道:“喲,把你羞的,小樣怪可愛的?!?/br>何思源打了一個寒戰(zhàn),惡心的都要吐了,果然是丑人多作怪。兩個少年一臉不耐煩的應付了事,送瘟神一般送走三麻子,躲到后山烤玉米吃,吃著吃著何思源就想不通了。“你說為什么?”何思源開啟祥林嫂模式,念叨了三十七遍。吳文武認真邊吃邊烤玉米,時不時抬頭答疑解惑?!澳愀绮皇遣艥M十七嗎?著什么急?”“三麻子不也才十八嗎??不急?怎么不急?”何思源狠狠咬了一口玉米。畢竟是個落后的小鎮(zhèn),十七八歲非法同居的少男少女們大有人在,等到了法定年齡領證時,小孩都能打醬油了。鎮(zhèn)上的多半都是窮鬼,稍微有點姿色的姑娘哪里看得上,爭先恐后擠進城里到外面的世界開眼界去了,直接導致滯留了幾個加強連的光棍。不知什么時候開始,非法買賣童養(yǎng)媳風靡起來,那些被拐賣的女童要么被買走,要么被迫賣//yin,要么街頭要飯。若是運氣好,遇到一個良心買家,也算是不錯的歸宿,總比賣去做雞要飯的強。吳文武道:“人家麻子哥一沒偷二沒搶,買個媳婦炫耀一下,我覺得很正常呀,你怎么那么生氣?!?/br>何思源把手里的玉米棒子當做假想敵,啃的全是牙印?!澳莻€三麻子背后總是笑話我哥是個癱子,別以為我不知道?!?/br>吳文武看他一眼,嘟囔:“本來就是呀……”“你說什么?”何思源猶如一只狼狗,耳朵都豎了起來。吳文武暗暗咬舌頭,知道自己失言,裝傻充愣傻笑道:“什么?我剛才說了什么?”何思源觀他眼鼻口,尋找破綻,瞇著眼睛質問:“你剛才是說了什么吧?”吳文武后背冒了一層冷汗,強裝鎮(zhèn)定道:“我說你哥那早餐攤子擺的怎么樣?”他知道何思源最護著那個癱子哥哥何沁遠,誰敢說那人半句壞話,他都要找那人死磕到底。何思源死娘的時候才十歲,何沁遠不過十三過半。兩兄弟死了娘,爹又是個賭鬼混混,真真是沒娘的孩子像根草。長兄如父,于是十三歲的何沁遠擔起了家里的重擔,這幾年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拉扯著何思源。賭鬼爹游手好閑好吃懶做,隔三差五想起來自己還有兩個小崽子,就回來一趟丟些錢給兩兄弟,接著又不知所蹤。何思源沒有淪落到街頭要飯,多虧他哥是個鐵打一般的小小男子漢。所以,何思源對哥哥的崇拜和依賴可想而知。可惜禍不單行。去年初,何沁遠突然高燒胸背疼痛下肢麻木。兩個孩子只當是頭疼發(fā)熱,在家躺了三天后,何思源發(fā)現哥哥竟然昏死了過去,屎尿都拉在褲子里了,這才慌慌張張叫來鄰居叔叔幫忙,把哥哥送進了醫(yī)院。診斷結果猶如晴天霹靂,急性脊髓炎,耽誤了治療,入院的時候何沁遠已經兩便失禁,胸部以下沒了知覺。聯系不上賭鬼爹,鄰居幫著墊付的醫(yī)藥費只夠兩天的治療,第三天便停了藥。何思源不敢回想當時情景,他跪在醫(yī)生辦公室不停的磕頭,哭著說:“我爸爸很快就會來,求求你們救救我哥哥。”他把賭鬼爹從賭場拖了過來交清了醫(yī)藥費,醫(yī)院才肯繼續(xù)醫(yī)治哥哥,可是哥哥卻再也沒有站起來。這一年多,他一直愧疚。若是他能早點送哥哥去醫(yī)院,若是不耽誤那三天,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。他心里內疚,便更加受不了任何人嘲笑他的哥哥。“你剛才真的問我哥擺攤的事?”何思源瞇著眼,把腦袋湊近幾分。吳文武眼珠子一轉,道:“我說,不就是買個媳婦嗎?你哥也買個不就得了?”何思源愣了片刻,抬眼思考:買個媳婦??買個媳婦……對呀,買個媳婦!?。?/br>他猛地站起身,一巴掌拍到吳文武肩膀上,道:“你咋就那么聰明呢!三麻子的媳婦哪里買的?”吳文武啞然,思考半天道:“我回去問問我哥,明天給你回話。”何思源高興道:“嗯嗯,這事辦好了,我送你兩包紅塔山。”兩小子達成協(xié)議,興高采烈的分手。何思源回到家時,何沁遠正在做飯。灶臺打了重新磊的,齊何沁遠的胸口。少年低頭正在炒土豆絲,一只手抓著輪椅扶手,一只手拿著鍋鏟在鍋里翻炒。少年坐不太穩(wěn),炒菜的動作幅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