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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,凡間不若妖界,更冷些,樹木凋零,護(hù)城河的兩岸河水漲起,岸邊稻米黃澄澄的,一片豐收之景。云隙怕冷,裹著大氅坐在稻田里看牧單在地上挖個坑燒紅薯。“再過月余就下雪了,吃了紅薯,我們早點上路,你化成原形躲我懷里,過幾天就到筧憂島了?!蹦羻蔚馈?/br>云隙頓了下,期待的問,“我~能~在~里~面~吃~東~西~嗎~”牧單,“……”牧單,“吃吧。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,總掉他一身渣渣,掉一次睡一次,甚是公平。云隙歡天喜地的化成蝸牛被牧單揣進(jìn)懷了,用觸角將藏在小殼里的果脯扒拉出來美滋滋的啃著。牧單哭笑不得,自從他發(fā)現(xiàn)小小蝸喜歡在殼里藏東西,大抵是過去沒想到,如今一看,頗為方便,雖明著批評兒子,但暗里有模有樣把自己喜愛的東西都藏進(jìn)蝸殼了。愈往海邊走,風(fēng)愈發(fā)凌厲起來,臨海的幾個小漁村里,捕魚的漁夫也少了,都說今年的冬天寒冷的異常,往日里偶有風(fēng)浪,如今卻浪潮滔天,海浪洶涌,漁船根本下不去海,頭頂烏云密布,眼看就要下起暴雨。云隙從牧單的懷中探出兩根細(xì)嫩的觸角,在風(fēng)中被吹的抖啊抖啊直不起來,牧單將他塞了回去,“這片海從未有過這么大的風(fēng)浪,你怎看?”云隙把身子縮在殼里,只有兩根觸角搭在殼邊緣,“精~怪~作~祟~”“我正有此意,但筧憂島不比其他島嶼,與天界有些淵源,而陸英仙澤醇厚,按理來說,是不可能有精怪能靠近海子?!?/br>“你~覺~得~”,云隙有些遲疑,摸著殼里青銅色的縛神罡,“會和那個人有關(guān)嗎~~?否則這么多年~~,天帝怎么才會出現(xiàn)夢魘~~”牧單摸摸胸口的小凸起,“上古神祇的事,你我怎么明白。算了,我們住兩日,等風(fēng)浪停了再出??珊??”云隙點點頭,反正也快見到兒子了,不急這一時。云隙和牧單沒料到,兩人在小漁村住了兩日,第三日醒來時,只見窗外風(fēng)浪不知何時早已經(jīng)停了,幽藍(lán)的海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。天空一派澄藍(lán),云淡風(fēng)輕,云隙低頭看著交腳邊昨日還枯黃的野草如今正郁郁綠了一片,枝葉抽芽。他和牧單對視一眼飛上云端朝人間望去,只見十萬山河一夕復(fù)蘇,百花吐蕊,冰消雪融的剎那,浩然靜謐的風(fēng)吹過千萬重山。深秋之際乍然回暖,天氣怪異離奇,這溫暖雖來的突兀,但不知為何讓人從心底生出平靜和安寧,仿佛春日從未逝去,而這天下海晏河清。澎湃洶涌了十日之久的海浪終于停止,筧憂仙島一片生機(jī)盎然,空氣中彌漫著清鮮的草香,陽光在海面上灑下細(xì)碎的銀光瀲滟,美如詩畫。學(xué)堂的學(xué)生兩三成伙站在溫暖的淺水灘上嬉鬧,正喧嘩著,看見陸英朝這里而來。溫緣扶著花灝羽也走了出來,向陸英行了禮。陸英一路走到海邊,定定望著海面。眾人順著他的方向望去,見蔚藍(lán)的海中自那漣漪的水波中生出一抹柔和的風(fēng),微風(fēng)輕柔有力的將海水兀然分成兩端,海面現(xiàn)出一道幽藍(lán)的小路,無數(shù)銀紫色的光點從海中飄了出來,落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。就在學(xué)生好奇的去捕捉那些銀光時,從那幽深碧藍(lán)的小路的盡頭逶迤走出來個身姿偉岸的男人。他的腳下是溫軟的清風(fēng),黑色的長袍被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,一頭墨紫色的長發(fā)在風(fēng)中散開,無端風(fēng)華。男人英挺的眉宇間洇著云清風(fēng)淺的淡定自若,雙眸古波無水,漆黑如星子灑滿天幕,他靜靜朝島上望了一眼,僅是一眼,讓人生出巍然敬意。他懷中橫抱一人,用寬大的袖袍為他擋住風(fēng)浪。陸英撩衣跪了下來,周圍不明所以的學(xué)生與夫子也紛紛效仿。“臣,恭迎吾帝歸來?!标懹⑸袂榍f重,肅聲說道。蒼歧抬手掃過,須臾之間,十萬山河風(fēng)云瀟瀟,重生萬木,重臨長河,重融冰雪,重現(xiàn)日月,百獸停足,百草抽枝,百花齊開,百鳥同鳴。人間、妖界盡是歡騰一片,鬼界鬼佛點長明燈淡漠的看著生世輪回,獨于紛爭之外,生者的塵世終究與他無關(guān)。與三界截然不同的是三十三重天上人人面露駭色,腳步匆匆朝靈驍?shù)钋摆s去,相遇時,皆搖頭晃腦,若有所思。云海之上,云隙深吸了一口海風(fēng),吸進(jìn)胸腔,微涼透徹,這種感覺讓他舒服的不由得瞇起眼睛,黏在牧單懷里抖觸角,而后者也與他有同樣的感覺,縱然疑惑,但這天地之間乍然還春,總是讓人心胸開闊,滿是舒坦。筧憂仙島,蒼歧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這種無拘束的感覺他已經(jīng)很多年都未曾有過了,在他被封上蝕骨毒時從來都沒想到有一日自己的冤還能被還清,他望著懷里閉著眼的清秀小孩,用拇指溫柔撫過他的臉頰,過去的光年里他也曾想過如何能讓自己解脫,誰又能讓他解脫。那黃迢是父神將他封入蝕骨毒時給他的,說的是,若黃迢顯形,則證明他屠盡夏氏族人終得無罪。唯有坦然無畏真切的相信著他才能使黃迢顯形,蒼歧本以為這天地之間相信他的只有陸英,而他的封印也終究無法解開,卻沒想到他在荒蕪的年月忽然拾到了個寶貝。這寶貝正攥著蒼歧胸前的衣襟,睡的舒舒服服,不知怎么,眉頭一凝悠悠醒了過來。云吞從翻飛的袖口之間瞧見島上跪拜的眾人,皺了皺鼻子,不曉得這丑蘑菇又發(fā)什么瘋,聲音軟軟糯糯的說道,“讓~我~下~去~”等會師父又要訓(xùn)他不知禮數(shù)了。蒼歧眼里帶笑,浮在云端讓眾人起身,一揮袖子,消失在了天邊。陸英想去追,卻還是疑惑的停住了腳步,招來二狐,避開人群道,“之后發(fā)生了什么事?吞兒怎么會被……你們且說于我聽?!?/br>小狐貍點點頭,把黃迢顯形,符咒消失,吞吞接手骨瓷刀為帝君刮骨之事一絲不漏的說了一遍,聽聞是云吞的鮮血讓帝君終得解脫,陸英感慨萬千靠在椅背上,松了一口憋了上萬年的不甘之氣。小狐貍原本跟著感慨,就見笑呵呵的師父頭上倏地冒出了一枝嫩芽,Y字形,綠幽幽的戳在頭頂上,在風(fēng)里招展它那嫩綠的葉子。溫緣轉(zhuǎn)過去身子,趴在大白狐貍的背上嘻嘻嘻的悶笑,這便是凡界說的‘得意忘形’。比喻恰當(dāng),甚是真切。筧憂仙島的禁地里花海遍野,蒼歧剛落地就被嫌棄的推開了。云吞扶著一塊石頭彎腰吐了起來,他什么都沒吐出來,喉嚨發(fā)澀灼疼,但胃里仍舊感覺有幾分抽搐,直泛酸水。“小蝸牛,好些了嗎?”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