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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吞恍惚站起,脊背挺的筆直。陸英道,“走,你不能待在這里?!?/br>云吞靜默著,拖動沉重的腳邁開一步。在他望見瀑布潭邊的顫動的小花時,云吞的心里忽的涌上一股強烈的不甘心,他的鼻子發(fā)酸,心疼的像失去了什么寶貴的東西。就這么走了嗎。云吞想,他還不知道漣錚去哪里了,他出事了嗎,究竟是他魔怔了,還是這幾日發(fā)生的事確確切切發(fā)生在他眼前呢。他心底的疑惑愈來愈多,亂成線麻,在聽到陸英向那人道別時,云吞做了決定,猛地轉(zhuǎn)身,站定身子,通過氤氳的光束朝那人喑啞道,“不,我想問,我想問一個人!”陸英皺起眉看著他。云吞沒去看他,而是定定望著黑袍的男人,“我不是故意來到這里,但是我想問你、你可見過一個人,我在找他,他叫漣錚。”陸英想說什么,被帝君抬手制止了。他深深望著云吞,眸中靜謐似水,聲音如同拂過山河幽林,沉穩(wěn)悅耳,飄進云吞的耳中。他說,“我本名喚作漣錚?!?/br>作者有話要說: 攻,屬性:萬年生的溫柔忠犬悶sao帝。第27章大大大大聽到這句話,云吞閉上了眼,身形下意識晃了下,他這才感覺到從瀑布上掉落留下的后遺癥,渾身疼的厲害,手腕抬都抬不起來,連日的奔波和一憧接著一突如其來的事讓他身心倍感疲倦。他不再過多說些什么,不去問為何他認識的漣錚和帝君不一樣,也不問這個漣錚可否就是他所認識的漣錚,只是草草點了頭,跟著陸英打算回去。瀑布如銀緞,占據(jù)了半個山洞,傾瀉之下的水流朝四周飛濺細小的水珠,形成一簾朦朦的水霧,被陽光一映,在不大的潭子上架起了一道五色飄渺的虹橋。二人剛走到瀑布邊,只聽嘩嘩的水流中夾雜著隱約的叫喊聲,不等云吞有所反應(yīng),頭頂?shù)陌咨钠俨紛A雜著兩團陰影便直勾勾朝潭中落了下來。他們落的極快,幾乎眨眼的速度便墜了下來。一直若有所思的望著云吞的陸英捏訣去招,一道極細極柔的銀光早已飛馳過去,在花灝羽和溫緣掉下來時化作一張細密輕柔的銀色織網(wǎng)將二狐兜了進去,銀網(wǎng)絲毫不晃穩(wěn)穩(wěn)把他倆放在潭邊,又化作一縷細絲消失在了冰霜床上的帝君手中。“溫緣!”云吞忍著自己不去對銀絲胡思亂想,跑過去扶起濕透了的灰狐貍,以及他身旁大口喘氣的花灝羽。溫緣一點沒傷著,在水中翻卷時也被花灝羽抱在懷里,現(xiàn)在除了眼前有些天昏地暗之外好的不能再好。他跳下云吞的懷抱,還暈乎乎的,踩著歪歪扭扭的貓步跑到了花灝羽身旁,舔了舔他的手背,被淋濕的絨毛下一雙大眼睛更是清澈干凈,“花公紙!”花灝羽坐在淺水潭里,臉色蒼白,伸手揉了揉溫緣的腦袋,沒說話,勉強笑了笑,朝救他們的人望去,他先是有些疑惑,接著,神色一震,抱著濕乎乎的小狐貍艱難的爬到岸邊,讓溫緣化出人形,拉著他跪了下來。陸英收回到唇邊的話。花灝羽低聲沙啞道,“學(xué)生花灝羽、溫緣,見過蒼帝,多謝帝君救命之恩?!?/br>溫緣不懂他什么意思,也乖乖跟著朝不遠處跌坐的男子拜了一拜。云吞將這些看在眼中,裂了縫的心口驟然刮起狂風(fēng),呼呼吹得只剩一片荒蕪,從此時開始,那道鴻溝變成了身份與地位永遠都跨不過去的裂縫。即便他生著和漣錚同樣的相貌,可再也不會是用小葉子逗他發(fā)笑,救過他兩次性命,白衣勝雪的那個人了。拜過蒼帝,花灝羽終于撐不住了,淺淡的微笑凝固在唇邊,他閉上眼,昏了過去。本欲不打擾蒼帝清凈,卻沒料他這幾個小徒兒小學(xué)生一個比一個不省心,陸英無奈,這里離筧憂仙島極遠極深,如同世外桃源幾乎不被人知曉,回去的路上要使用大量的法術(shù),他可以將這三個小東西送回去,只不過眼見花灝羽這般情景,不知可否能撐得過路上顛簸與結(jié)界的抽離扭曲之感,陸英為難著。見此情景,云吞走了過去,朝冰霜上的男子恭敬行了大禮,他的脊背挺的筆直,潮濕的袍子裹在身上,勾勒出纖細但不羸弱的身體,云吞一板一眼表情淡淡,說道,“帝君,我們非有意打擾,只是如今同窗怕是有危難之機,懇請帝君留我等一席之地,暫做休息,絕不過多打擾帝君修煉?!?/br>蒼帝望著水瀑之下的小孩,沉穩(wěn)的目光落在云吞身上,以手支額靠在散發(fā)著寒氣的冰霜之上,他深深注視著他,嗯了聲,算是應(yīng)下了云吞的懇求。陸英與他行禮,“多謝帝君?!?/br>聽到他答應(yīng),跪在地上的云吞垂著眼,將額頭抵在徹骨冰涼結(jié)著冰霜的地面,松了一口氣。“走~吧~”,云吞走到溫緣身旁,同他扶起昏迷的花灝羽往山洞中離蒼帝最遠的角落去。云吞一路沒回頭,也沒看見一直將目光追在他身上的蒼帝,幽靜的眸中起了些許疑惑。為何……與他說話便不慢~吞~吞~了?有陸英在,云吞便不必出手了,脊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抱著雙膝,將下頜抵在膝蓋上望著花灝羽的方向,怔怔的發(fā)起呆。漣錚是誰?眼前的這個蒼帝又是誰?云吞想起漣錚說過的話,只要找到云母石就會告訴他是誰的,可現(xiàn)在,漣錚去哪了呢,就算他得到了云母石,那個衣似云端的漣錚就能回來了嗎。云吞無意識的穿過瀑布前凝起的水霧,透過飄渺的霧色虹橋望著山洞的另一端。瀑布落下來的水從潭中傾瀉出無數(shù)道細小的河流,最終匯集在那張冰霜床前,凝成了氤氳著冷冷寒煙的睡榻,榻上的男人跌蓮而坐,八風(fēng)不動,閉著雙目,長發(fā)自雙肩傾下鋪滿冰霜床。他落在陽光之后,陰影之中,從云吞的方向望去,只能見到那一襲墨色青絲。不,不是,他的頭發(fā)絲在陰影中接近墨色,可偶爾落上光芒時卻泛著妖異的紫光。云吞突然想起黑袍翻滾如浪站在大海之上的男人,那個救他的人,他的發(fā)也是墨紫的嗎?還是如漣錚一樣墨發(fā)飛揚,端端一站,似一副墨色山水,悠然自得。云吞心亂如麻,眼底時而浮現(xiàn)漣錚邪性的壞笑,時而出現(xiàn)一雙不知是誰的沉靜雙眸,他渾身酸疼,神思紊亂浮躁,腦袋中有一根筋死死的繃著,讓他疲憊不堪卻無可奈何定下心來休息。他正焦急的思慮著,忽的,對上了一雙眼。那個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眸,在光影交織的一端寂靜而專注的望著自己。云吞想移開目光,卻不知為何,移不開了,定定的望著對方的眼,跌進了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