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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叫車夫,我讓他秘密替我將蘇憶柳送來。沒想到,”蕭離恨看著男人的尸首,嘆恨地握緊拳頭,“他這車夫卻做到陰曹地府去了?!?/br>他怎么會叫車夫,他在做車夫前是做什么?人已故,他的故事卻不會消失。“你想必聽過‘淌血刀’關(guān)三杰的名字,”蕭離恨道,“他曾一人挑了黑塵寨上下三百六十七人,就為了救一位被搶去做寨主夫人的陌生女子,他也曾潛伏在紅衣教半年,然后砍下了教主頭顱,只為了救出被教主強行掠奪進教的女人……”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故事,英雄的故事精彩又令人神往,可惜故事最后,一代英雄卻成了一位普通的車夫。“三年前,他因殺太多惡人而招人嫉恨,被朋友出賣,全家被滅,其中包括他不足三歲的兒子。他痛不欲生,欲殺了其朋友報仇,誰知朋友卻找來許多江湖豪杰殺他。他陷入苦戰(zhàn),身受重傷,他刀下死了幾人,卻沒一個人是他朋友,”蕭離恨閉著眼道,“我恰好碰上,幫了他,也救了他,他終于手刃朋友,將朋友的血灑在他死去親人的墳上。他因這一戰(zhàn)武功大損,自此以后,世上再無關(guān)三杰,只有車夫。他替我當了三年車夫,想必也累了倦了,是該好好歇一歇了?!彼麥厝岬貙χ腥耸滓恍?,“你不必怕,陰曹地府里依然有惡人可殺,有你想護之人可護,你也可與你的妻兒團聚了?!?/br>賀雁蘭看到蘇憶柳尸首時,沒有落淚,她是位堅強的女性,她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許她在客人面前失態(tài)。她閉上眼,深深一嘆,不知嘆盡了多少無奈和痛苦:“我早該知道,她這一走,就絕不會回來,沒想到,是真的回不來。走了也好,走了便沒有苦痛,也沒人逼你做不想做之事。”蘇成志的臉沉如黑炭,無論哪個男人被自己妻子當眾指桑罵槐,臉色都不會好看。他很冷靜,冷靜到不可思議的地步:“只憑一具尸首,如何證明她是我親女?”燒焦的尸體面目全非,除非死人爬起來說我就是蘇憶柳,否則沒有任何證明。賀雁蘭不需要證明,十月懷胎的骨血之親足以給她證明。蘇成志卻需要證明,這不僅是為面子,更是為了維護武林盟的尊嚴,如果隨便一個人,拉著一具尸體回來,便說是自己的親人,規(guī)矩何在?蕭離恨也給不了證明,他笑了:“沒有證明,我?guī)貋?,只是讓她見老夫人,了卻她一樁心愿,如今心愿已了,她也可安息了。”這便像是說,我?guī)藖?,不是見你,你莫表錯了情、會錯了意,你的懷疑根本毫無意義。蘇成志像吞了一口蒼蠅,臉色已非“難看”兩字足以形容。賀雁蘭安心地走了,蘇成志卻不安心。“你與她非親非故,為何要帶她來?”蘇成志問。蕭離恨笑彎了眼:“因為我不像你,絕情絕義。”蕭離恨將蘇憶柳的尸骨帶到山下埋葬,不被父親承認的人,不能入蘇家的冢。她雖然入不了蘇家的冢,卻能在山靈水秀之地長眠?,F(xiàn)在,她已入了土,今后糾葛再與她無關(guān),她應安心地睡了。可惜老天爺卻不想讓她安。如果你剛葬下這人不久,便看到這人完好無損的尸首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,你會有什么表情?蕭離恨現(xiàn)在在看一口擺在大堂的棺材,棺材里放滿寒冰,冰里躺著一個美人。只要見過美人一眼的人,都忘不了美人的名字。武林第一大美人,蘇憶柳。蘇憶柳已在前日下葬,今日卻突然出現(xiàn)在另一口棺材里,這是怎么回事?作者有話要說:欲知發(fā)生何事,且聽下回分解~第20章第二十章帶蘇憶柳來的不是一個人,是好幾個人,但能被人記著的,只有一個人。“盟主,在下乃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謝輝,此次受人委托,與我鏢局的兄弟一同將她送來?!敝x輝拱手抱拳,背脊挺得筆直,他不高,甚至比蕭離恨矮一個頭,但沒人敢嘲笑他的身高,只要吃過他一槍的人,都知道他人不高,槍卻很高,他的槍長一丈,通體紅色,只要出槍,槍下必有紅血,江湖人稱“一丈紅”。你看他的時候,也像在看一桿直立不倒的槍,無論狂風暴雨,都休想撼動他分毫。他出名不是因為他的槍,而是他保的鏢,只要他保的鏢,絕不會失鏢。這是一種象征,他就象征著威遠鏢局的旗幟,有他在,威遠鏢局的招牌就絕不會倒。蘇成志冷著臉道:“你有何話可說?”他問的,是蕭離恨。蕭離恨笑道:“如果我要看她,你一定不同意,是不是?”蘇成志道:“給我一個同意的理由?!彼诳词掚x恨,這就像是一只看到尸體的禿鷹,目光銳利、逼人,隱藏深沉殺機。只要蕭離恨敢動他女兒的尸首,他便讓他成為一具尸體!蕭離恨冷笑道:“我無話可說?!?/br>蘇成志道:“夫人,你又如何?”賀雁蘭就坐在他右手邊,她眼睛微腫,血絲像蛛網(wǎng)一樣擴散,這不是因為她看到這具尸首而落淚,而是在前日哭干了眼淚。既然沒有落淚,那么眼睛已經(jīng)說明一切。蘇厲男沒有說話,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(quán)利。秦世遺也沒有說話,針已取出,劍正重鑄,這家的恩怨與他無關(guān)。既然無人說話,那么便得承認這才是蘇憶柳本人,蕭離恨送來的焦尸不是。蘇成志讓人招待謝輝下去歇息去了。賀雁蘭在蘇厲男攙扶下走了,蕭離恨與秦世遺也面無表情地離開。在大堂門前,賀雁蘭叫住蕭離恨,問道:“柳兒睡在哪兒?”她的語氣很溫柔,只有母親在叫自己的骨血時,才會那么溫柔。蕭離恨也很溫柔,他對每個女人都溫柔,尤其是漂亮的女人:“山腳下,人美,風景更美。”賀雁蘭道:“她一定睡得很好。”蕭離恨道:“她睡得很好?!?/br>賀雁蘭溫和一笑,眼里的血絲淡化了不少:“她好,我便好。”她走了。蘇成志還在,他坐在大堂之上,雙手按著扶手,端正、筆直。只有看到他的眼睛,你才會看到一絲詭異的神情。蕭離恨看不到,他也走了。秦世遺不必看,與他無關(guān)。蕭離恨去找謝輝。他沒有朋友,卻喜歡交朋友,只有交了朋友,才能知道朋友的秘密。謝輝負手站在窗前,他不高,但陽光卻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高,他面無表情地道:“你便是蕭離恨?”蕭離恨笑了,他坐到桌前倒了兩杯茶,右手平攤指向右邊的座位:“請坐?!边@是主人對客人的做法,蕭離恨不是武林盟的主人,卻比主人還來得更像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