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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言情小說 - 紅樓非夢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133

分卷閱讀133

    若我只顧為此薄了他,倒是我的不是了?!币虼巳酝找话阆啻?。黛玉見寶釵如此,也放心下來,是以二人依舊如平素親厚,不在話下。

    第104章 第一百零四回

    【第一百零四回 】弄奇巧婦人自得意·為妙計公子皆洞明

    卻說迎春在家中一連住了幾日,邢夫人度其時日,約是過幾日就要來接的;乃教鳳姐兒看著人替他打點東西,又拉著他囑了許多事體,見迎春有些個不舍之意,乃笑道:“你日后是要在他家過一輩子的,卻不可只顧想這里。我們也并不像那起子人一般,要教姑娘去掙些甚么與家里;只是若你在那邊受了甚么委屈,便往這里告一聲?,F放著老子娘同哥哥嫂子,怕甚么?你先是咱們家的姑娘,后是他們家的媳婦。況我最知你性子,并不是那們一等仗了娘家勢力,攪家不良的;是以不必怕?!?/br>
    前日邢夫人已是尋人同迎春診治過,皆道是并不曾中了那等藥的;只是邢夫人暗自忖度,卻也恐柳氏作禍,故而也不愿教迎春如今便得夢熊之兆,卻不知佳言意下如何,是以也不曾同迎春說此事,前番教他回去同佳言商議,卻是要教迎春裝病,以去柳氏疑心,好教他不在日后飲食中再行下手。迎春聞言雖有遲疑,卻知邢夫人定然是望自己好的,是以點頭應下了。

    正在說時,卻聞外面丫鬟來報,道是賈琮來了;邢夫人忙命進來,只見賈琮穿得齊齊整整的,先同邢夫人行禮,后問迎春好。邢夫人笑向迎春道:“琮哥兒如今進學用功得緊,每日價待得回來時候,你早歇下了;早晨一早便又往外去,連請安也不過在外面拜上一拜罷了,卻總不得來看你的?!币蛴謫栙Z琮道:“你今日怎么有工夫過來?”賈琮笑道:“那日便聞得jiejie回來了,誰知功課不曾做完;今日學里放假,我趕著做完功課,方來看jiejie,jiejie勿怪?!?/br>
    邢夫人見他如此,倒笑了,道:“你瞧瞧,這還有這們一個兄弟呢。你且好好用功,日后也替娘老子同你jiejie面上添些光輝?!庇阂娝值苋绱耍挂蚕矚g,又問他平日功課之事,賈琮一一答了;不多時又聽外面吵嚷,原來是賈若醒了,就要往這邊來;奶子先抱著去同賈母請了安,次后往這邊來。迎春在家時最疼賈若,如今回得家來,見了他總是要摩弄一番的;現見他來了,忙抱他過來,又逗他說話,幾人便在房中說笑,不必贅述。

    過了兩日,果然趙家遣人來,言說后日要接迎春回去。邢夫人著人管待了趙家遣來的丫鬟仆婦,親看著將帶回去的東西收拾好了,又對迎春道些“不須想念,日后再接你回來,我亦常去瞧你”等語;眾姊妹聞得迎春要回去,亦各各不舍,也有些物事相送。翌日賈母又令擺宴,東府尤氏婆媳也來了,眾人一道吃了中飯,又頑笑一日;到得后日,佳言又親來此接了迎春回去,先去辭了賈母,后來辭邢夫人。邢夫人見佳言如此看重迎春,倒也稱意,暗道:“縱他婆婆不良,得了這們一個夫婿,也算得好了。如此方不枉了我當日心思。”一時見他兩口兒去了,方自回房去訖。

    諸位:當日迎春落得如此結果,雖是那孫紹祖太過惡悍,卻如何不是他父母之故?這一世雖賈赦依舊糊涂昏聵,邢夫人卻是個極明白的;更兼哥嫂愛護,連一個兄弟也知進學,那夫家縱有些放肆之意,卻也不敢輕忽了去。況佳言本非孫紹祖那一等人物,雖是深恨柳氏,卻也是有其因果;更兼其為人頗有些聰明,日后或有可為,也不可知。只是迎春今世光景,卻皆仗賴邢夫人一人耳。嘗聞古語有云“一堂媳婦,十年兒孫”,當時不解其意,如今見了此事,再聽這話,卻為之拍案叫絕,蓋古人誠不欺我也。此非文中所言,乃是編書之人瞧見其間故事,有感而發(fā);卻要警這世間之男子,娶妻務賢,以益后世耳。

    如今暫將他事不表,且說佳言自賈家接了迎春回來;方才至賈家時,卻是同賈璉賈琮二人一道用飯的,那賈璉話里話外,卻是惟恐佳言待迎春不好,有些個懸心之意。佳言察其顏色,約也是真心實意;更早知其同迎春并非一母所生,思及自己同佳音,倒有些嘆息起來,是以并不惱怒,倒也說了些剖白心意之語,賈璉聞之,也自滿意。及至他二人走了,便自往邢夫人房里回報。

    如今佳言既同迎春往家里去,二人先往那邊見了柳氏回來。至得房中,佳言見其似有心事,略想了一想,便教人皆下去,向迎春問道:“夫人可是不忍別離么?不妨事的,他日若岳母空了,盡可以往這邊來;再過得幾日,也可再往那邊去住幾日?!庇郝勓詤s飛紅了臉,忙道:“并不是為這個。我卻有一樁事要同大爺商議的?!?/br>
    佳言聞言笑道:“夫人請說?!庇悍讲乓粫r情急脫口而出,實是并未想好如何同他說那事,如今見他問自己,反不知說些甚么,囁嚅半日方道:“卻也不曾有甚么事。不過是要請你同我一道遮掩一番的。”

    佳言聞言,約也猜出大概;一行聽迎春說罷,見他甚是局促,乃含笑嘆道:“這值得甚么,全依你所說便是。況母親近日見好了些,這家中之事原有人管的;況原是我無甚本事,方致得夫人如此?!庇郝劦眠@話,忙道:“大爺這話,可不教我愧么?我原是個生性最懦弱不過的,除此也并無好計,卻還累得大爺同我一道欺瞞,原就是我的不是。大爺還這們說,卻真真教我無地自容了?!?/br>
    佳言原本隨口一說,卻見迎春如此,忙道:“你也不必這樣。咱們夫妻一體,自然是要相扶持的;以后也休要如此說。咱們且商議一番的是。”他原也有此意,只是恐迎春不解,屆時露出破綻,倒是弄巧成拙了;如今聞得迎春如此說,乃是意外之喜,是以便將自己先前所想一一同迎春講了,又教他如何行事;諸般都想過一回,方才教人進來,取了水二人洗漱過了,往房里睡下不提。

    過不得幾日,迎春便裝起病來,先是說懶待吃飯,其后便說頭疼,每日只在床上睡著。尋了醫(yī)士來診治,皆說是受了風寒,又道是迎春身子怯弱,竟是臥床休息為上。恰如今柳氏之疾漸好,聞得迎春病了,便令其好生休息,也不必每日過來請安;又令人日日煎了補藥與他。佳言見迎春如此,也不好再在房中住,只得搬至書房之中去。

    轉眼過得一月有余,迎春之病癥卻仍不見好;柳氏亂著教人診治,卻皆說不出甚么所以然來。邢夫人也來看過幾次,卻惟有瞧著流淚而已;諸般補藥無有不吃,也不見有甚么起色。那佳言見狀,倒露出些心下焦急的光景,暗地里也教人四處去廟里燒香還愿的,只是依舊無甚作用。

    那日來佳言同柳氏請安,母子二人寒暄過了,佳言卻還站在那里不走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