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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言情小說 - 失憶后我寵冠六宮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56

分卷閱讀56

    上衣服單薄,整個人都帶著些從窗外滲透進(jìn)來的寒氣。

    白皙的指節(jié)不經(jīng)意間在沈凌淵的指腹上輕蹭了一下, 溫映寒垂眸望著兩人的衣袖異常的乖巧, 她低低地辯解“臣妾沒醉的……”

    沈凌淵無奈搖頭輕笑, 方才還直呼他的名字, 這會子想起了要自稱臣妾了?

    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溫映寒喝醉時的樣子。不像有的人喝多了后會胡言亂語鬧個不停,或是刁蠻任性,不達(dá)目的誓不罷休。

    溫映寒就連喝醉后都是安靜的,乖乖巧巧,輕輕牽著便會跟著你走了,似是含情的桃花眸似醉非醉,迷離間透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溫和出來。

    沈凌淵喉結(jié)微動,無奈地哄勸道“好。那便聽話些,坐在這里等著朕,朕去給你拿些藥膏。”他還惦記著她指尖上的紅痕。

    溫映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懂了,輕輕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
    沈凌淵見她真的沒有要亂動的意思,這才低嘆了口氣,輕斂了寬大的衣袖。他起身又不放心地回眸看了一眼,狹長的鳳眸正好對上她微抬起來的視線。

    溫映寒直勾勾地望著他深黑色的眼睛也沒避開,纖長卷曲的睫毛微動,里面盡是眸光瀲滟。

    她朱唇輕輕動了動“……渴?!?/br>
    偌大的內(nèi)殿之中看不見一點(diǎn)下人在的影子,他自己帶來的宮人又全都被他留在德坤宮外了。喝醉之人容易口渴,沈凌淵望了望遠(yuǎn)在珠簾外的小桌,上面擺著個粉彩竹雀紋的茶壺,里面應(yīng)是有水的。

    “嗯,知道了,朕先去給你斟水?!?/br>
    這全天下能使喚他的,也就唯有溫映寒一人了。

    沈凌淵回身朝外間走去,抬手撥開隔檔用的綴玉珠簾,還未等走到小桌邊,便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動靜。

    溫映寒也不知何時起身走到了古琴邊,絲毫沒有覺察自己已經(jīng)被沈凌淵發(fā)現(xiàn)了,眼睜睜在對方的注視下,將那剩下的半杯桃花酒輕飲了進(jìn)去。

    似是還覺得不夠,她頓了頓,再次抬手朝那只剩了個底子的酒壺伸了過去。

    沈凌淵走到她身邊,按住了她的手,“從前不知道你這樣貪杯?!?/br>
    溫映寒也不說話,只抬眸望著他,似是在無聲地反駁。

    沈凌淵無奈輕笑。真是喝醉了一點(diǎn)理也不講了,琥珀色的眸子清澈瀲滟,就跟他冤枉了她似的。

    他干脆也不放她一個人待著了,握了她的手領(lǐng)著她走過珠簾,一只手取了小桌上的茶盞,而后將水斟到了里面。

    壺中備著的是清水,隱隱還帶著些未消散的熱度,不至于太過溫冷。

    溫映寒從他手中接過小口小口地慢飲著,沈凌淵默默注視著她等她喝完,見她不再喚著喝了,這才又牽著她回了里間。

    蕓夏和明夏整理東西一向井井有條,藥膏就放在側(cè)面的小柜子里,不是很難找到。沈凌淵左手握著她,另一只手在小柜中翻找。

    溫映寒在他身后望了望那把放在云窗邊的梧桐古琴,忽而收了視線,往他身邊湊了過去,“不在這層,在下面那個小抽屜里?!?/br>
    這個時候倒是清醒得很。

    沈凌淵頗有種拿她沒辦法的感覺,抬手從下面那層翻找,果然很快便找到了。

    兩人離得極近,錦袍不知不覺間已經(jīng)挨在了一起,溫映寒毫無覺察地反握了他的手湊上去瞧,輕輕頷首,道“嗯,就是這一盒,很管用的。”

    沈凌淵呼吸一滯,手中圓潤的藥盒被他攥得微緊,另一只手上卻是沒敢用一點(diǎn)力道。深黑色的鳳眸里涌動著深不見底的幽深,他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,沉了片刻,這才將翻涌著的情緒重新壓制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回床上,我給你擦藥?!?/br>
    他連“朕”都不用了。

    溫映寒只注視著他手里的瓷盒,一點(diǎn)沒注意到沈凌淵語氣間的變化。她乖巧地退開一段距離,跟著他走到了床邊坐下。

    藥盒被擺在了兩人之間,里面放著一個小木片,是專門用來涂藥的。

    沈凌淵牽了她的左手過來,望著那指尖上的紅腫,拿木片微微蘸了一點(diǎn),輕輕蹭了上去。

    藥膏粘稠透明,帶著絲清涼的鎮(zhèn)痛感,很快緩解了指尖上的刺痛。

    “就這樣晾著,別亂碰。”沈凌淵垂眸牽過了她另一只手,同剛剛一樣的步驟,再度涂了一遍。

    溫映寒兩只手都被抹上了藥膏,好看的桃花眸迷茫地眨了眨,一時有些無處安放。沈凌淵回身取過了剛剛一同找出來的細(xì)繃帶,熟稔地繞過她的指尖給她輕輕纏了纏。

    他鳳眸微斂,將她最后一根受了傷的手指包好,而后讓她將手指伸出來又瞧了瞧,溫聲道“還疼嗎?”

    溫映寒搖了搖頭,其實(shí)原本她也沒覺得那么疼。

    她自幼學(xué)琴,對這樣的事早已習(xí)以為常,從前時常練琴,手指上帶有薄繭,彈琴不會覺得疼痛,如今多年未彈繭子褪下去了,冷不丁地?fù)崆購椙?,指尖自然會有些紅腫。

    其實(shí)不涂藥都不會有什么大礙的,養(yǎng)兩天便好了。只是手指被那人握著,她還是下意識地聽了他的話。

    溫映寒捻了捻指尖的繃帶,后知后覺地打量起身前的人來。

    沈凌淵的相貌無疑是當(dāng)年諸位皇子中最為俊美的,五官立體,眉峰挺立,一雙狹長的鳳眸漆黑而又深邃,薄唇輕抿間便透了幾分運(yùn)籌帷幄的淡然出來。

    他身著一身赤黑色金絲團(tuán)云盤龍紋錦袍,墨色的長發(fā)如瀑般微垂,被有條理地半束在身后,腰間暗色的錦帶上繡有寓意吉祥和瑞的紋樣,深沉內(nèi)斂,不失貴氣。

    在溫映寒的印象里,她少有這樣仔細(xì)打量著他的時候。兩人的交集最多便是白雪皚皚下地一望,煙雨朦朧時地同行。還有許多從前未曾留心過的細(xì)節(jié),正在被她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回憶起。

    可過去那些對其他人而言,記憶中毫無偏差的三年,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夜之間的轉(zhuǎn)變罷了。

    自她醒來,她便成了他的皇后。

    可他呢?

    當(dāng)初究竟為何要娶她?

    只因賜婚的圣旨不可違背嗎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凌淵不知她在想些什么,只覺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似是在不經(jīng)意間微微暗了暗。

    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,低聲詢問“是不是困了?”

    溫映寒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斂了斂,垂眸望向自己的手指微不可見地輕輕攥了一下。

    沈凌淵覺察到了她細(xì)微的變幻,鳳眸微斂,“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?”

    他沉聲問了一句。醉酒后易惡心,易頭痛,她不勝酒力,又忽然喝了這樣多,難免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癥狀。

    也不知她好端端的,怎么就想起喝酒了?

    沈凌淵頓了頓,見她不語伸手替她取下了頭發(fā)上綴著的銀簪。柔順烏黑的長發(fā)剎那間如瀑布般垂落到腰間,鬢角的碎發(fā)帶著點(diǎn)微彎的弧度微不可見地輕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