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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是先被舍棄的?!?/br>“潞王!你在江西橫征暴斂,欺壓良善,百姓敢怒而不敢言,早已人心喪盡……”沈殊怒喝,“我今日即便粉身碎骨,也絕不會與你這樣的人合作!”“哈哈哈哈……好,有骨氣,”潞王聽罷,從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不懷好意的笑意,“你們還愣著干什么?都出來吧?!?/br>他一聲令下,屋外忽然呼啦啦沖進數(shù)十名武林中人,謝準見狀,舉刀橫在了潞王頸上:“誰也別輕舉妄動,不然我現(xiàn)在就殺了他?!?/br>“謝公子……”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,“雖說他只不過是教主的棋子,但是他對我們還有用處,只能請你先手下留情了?!?/br>“萬景峰!”他吃了一驚,回過頭去,來者確實是那個人,但是卻又隱約有些不對勁——他的五官相貌,確實是武林盟主萬景峰不假,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又有些違和感,“你不是萬景峰,”他說,“他是個左撇子,但你右手手掌的老繭比左手要厚,分明是個右撇子?!?/br>“到底是謝公子,這點偽裝瞞不過你的眼睛,難怪連南宮右使都不敢小覷了你……”那相貌與萬景峰一模一樣的人突然變了聲調(diào),揭下了人皮面具,“當著明人不說暗話,那姓萬的早在五年前被廢了武功,但他那樣的人,是不敢承認這件事的……所以他與本教合作,借此掩蓋了這件事?!?/br>沈殊的神情嚴峻起來,“你是……”“沈公子,我們是老相識了……你雖不認得在下,但在下卻認得二位公子。還記得涼州官銀案嗎?那時,你們?nèi)绻凡橄氯?,只怕我們就認識了。”“原來如此,你就是當年那個偽裝成押運兵的森羅教殺手……如此高的易容術(shù),在森羅教中除了邵師邵護法之外,恐怕也不作第二人想了?!鄙蚴庹f。“難為沈公子還記得在下,”邵師笑了起來,“在下的底細,想必沈公子也是清楚的,如何,沈公子還要動手嗎?”沈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,許久,他低聲對謝準說:“來時的路,還記得嗎?”謝準一驚,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,“沈大哥,你想干什么?”“這件事事關重大。我剛才看過了那本賬冊,朝中的大臣,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可靠的……如今事情敗露,對方或許會提前行動?,F(xiàn)在唯一的方法,是你帶著賬冊,回京求見皇上,將前后因果稟明,趁潞王尚未準備完畢,盡快采取行動……”沈殊神情凝重,右手不知不覺已按在了劍上,“一會你把潞王交給我,我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,你沿著來時的路出去,立刻回京,一刻也不要耽擱……”“那為什么不能一起出去?”謝準急了,雖說知道自己說的事情難以實現(xiàn),但卻還是打心眼里抵觸那樣的結(jié)局,“我不管什么江山社稷的大道理……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冒險……”“對方不是易與之輩,如今你又有傷在身……人生在世,很多事情是難以兩全的?!鄙蚴鈬@道,又補充了一句,“阿準,你爹還被關在詔獄里。”他最后那句話戳中了謝準的心事,好半天,謝準咬緊牙關點了點頭,“我記住了。”見他終于答應,沈殊上前一步,長劍出鞘之下,身邊的幾個武林中人紛紛且戰(zhàn)且退,謝準會意,帶著潞王跟了上去。邵師見他們?nèi)绱?,明白他們是想劫持著潞王逃脫,一掌打向謝準看似毫無防備的后方。不料他尚未攻至近前,沈殊忽然回劍護住謝準,兩人順勢交換了位置,沈殊將那賬冊扔到謝準手里,自己用劍橫在潞王頸上,“你們?nèi)羰请S意出手,只怕你們家主子會命喪當場。”他這樣的陣勢對于邵師沒有什么威懾力,但卻使其他人心生忌憚,攻勢也慢了些許。謝準看準了時機,將賬冊揣入懷中,奪門而出。后面的人有心追上去,卻沒有一個能及得上他的腳步。見謝準的身影順利消失在門外,沈殊心中大石落地,放開了潞王。房中的武林中人看到他沒了人質(zhì),便也沒了顧忌,爭先恐后地上前想要搶個頭功,他雖腹背受敵,卻鎮(zhèn)定自若地接下了眾人的攻擊。他長劍所到之處沒有什么花哨的招式,卻總是讓人抓不到任何破綻。“你們這群廢物!給本王把他拿下!”潞王驚魂未定,兀自怒吼,絲毫沒有注意到邵師鄙夷的眼神。沈殊一劍逼退了其中一個試圖從背后偷襲的人,邵師見狀,不由得喝彩起來。“好!好一招破鞭式!沒想到在下今日還能有幸看到獨孤九劍!只是,沈公子這套獨孤九劍于破氣式尚有所缺陷,若是真的對上上乘內(nèi)功,也是兇多吉少……”他惋惜地搖了搖頭,“沈公子,你當真不愿與本教合作?”“多謝前輩抬愛,但沈殊與貴教教主正邪殊途,大義之下,只有戰(zhàn)死,卻斷無投降之理……”沈殊注視著對方,臉上露出決絕的笑意,“晚輩不才,今日愿領教前輩龍象般若功!”第十八章蘇伶進了書房,見慕容續(xù)眉頭緊鎖,手中折扇開了又合,合了又開,問,“還沒有他們的消息?”“沒事的,”慕容續(xù)勾了勾嘴角,擠出一個微笑,“吉人天相……那小鬼聰明得很,而且異之之前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險境,不也都平安回來了……他們不會有事的……不會有事的。”他這話,與其說是說給蘇伶聽,不如說是為了讓自己相信。蘇伶知道他的心思,便也附和著說,“再等等,沒準過一會他們就回來了?!?/br>距離那兩個人動身,已經(jīng)過去了整整兩天。兩日來,慕容續(xù)幾乎未曾合眼,她看在眼里,心里也著實捏了一把汗。畢竟,“聚賢莊”三個字沒頭沒尾,誰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。慕容續(xù)本來建議多帶點人手前去,但那里畢竟是潞王府贈予清涼寺的土地,去的人太多,未免動靜太大,因此也只能遂了沈殊的意思,僅由他和謝準前往。蘇伶知道,一直以來,沈殊和慕容續(xù)對彼此來說的意義是不同的。但她此前從未曾想過,這位性子冷淡的神仙府門主竟然頭一次因為一件事情如此忐忑。只怕讓他親自去闖聚賢莊,他倒是未必會如此,但當在意的人去的時候,卻是完全另外一回事。她正欲再安慰幾句,卻聽得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?!斑M來吧。”慕容續(xù)說。“門主,武林盟派人來求見?!?/br>“武林盟?”蘇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“他們的人來干什么?”“不知道,說是關于沈公子的事情?!?/br>慕容續(xù)的臉色一下子變了,抿緊了嘴唇,一言不發(fā)。那仆人見狀,只得佇立在原地等待他的回復。他深吸了一口氣,“知道了,帶他們進來吧。”“子繼,你看我要不要……先回避一下?”蘇伶感覺自己的手心發(fā)涼,既然不是沈殊回來,而是武林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