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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神情好不情愿,行動緩慢得如同床上帶有巨大吸力,讓他無法脫身。他終于離開了床,心情低落地開始計劃晚上是夜襲還是老老實實不要再招惹岳兵戈。卻聽見岳兵戈揚聲喊道:“來人,換套寢具?!?/br>同床真的只是同床而已,安禎若是要裝作睡著妄圖占便宜,就會被岳兵戈一只手拎住往床的最深處扔。“再過來就自己滾下去?!痹辣瓯凰鹲ao擾得頭痛,安禎的精力比想象的更旺盛,明明今天剛剛遭遇了一場混戰(zhàn),還沒有一點點疲倦。安禎不要臉地說道:“我不抱著你就睡不著?!?/br>“那就別睡?!痹辣曛苯娱]上眼睛,決定下一次安禎再把手伸過來,一定把他手給折斷,“我累了。”而安禎聽出了疲倦的氣息,他撐起來,在昏暗的夜色中凝視著岳兵戈的睡顏,一直等到身邊人呼吸平緩,陷入深睡的時候,他才輕輕躺回去。假裝入睡的安禎安慰自己,來日方長,總是有機會的。岳兵戈進入了一個漫長的夢境。下雨的房檐,滴落水滴,持續(xù)多日的大雨未停,先帝負手而立,看起來就像在放空,卻在沉思。“你覺得,這雨何時會停?”“兵戈,有些人的念頭,正如同這場雨,不是你用權(quán)力可以制止的,你要學(xué)會承受和面對?!?/br>“既然你暗中協(xié)助了蘭妃,想必確實是中意十二皇子?!?/br>“你要這個皇位也無所謂?!?/br>岳兵戈感受到一陣呼吸困難,就像心臟被壓住,忽然醒了過來。仍舊是熟悉的幔帳,身邊卻有著陌生的呼吸,濕潤的氣息纏繞著他的肩頸,他微微側(cè)頭就能安禎的臉。安禎的呼吸平緩而溫和,一副沉睡的模樣,睡姿卻并不規(guī)矩,不僅全身緊緊靠著他的肩膀,左手還固執(zhí)的牽著岳兵戈的右手,另一只手則是環(huán)過岳兵戈整個胸膛,將手掌伸入他的衣內(nèi),蓋住了他的心口。果然還是那個夢,陷入懷念的情緒中,讓他沒有及時察覺到身邊的異狀。“安禎?!痹辣贻p聲喚他。那只陌生的手臂,隨著岳兵戈的呼吸起伏著,睡顏顯得有些稚氣的青年,聽到這聲呼喊之后,甚至將自己的半邊臉埋入岳兵戈的脖頸中蹭了蹭,環(huán)抱他的手臂更是像抱住所有物似得緊了緊,仿佛在熟睡之中,受到呼聲的驚擾。“別裝了?!痹辣陹昝摮霰话驳澾〉挠沂?,輕松地將胸口橫放的手臂推開,見安禎毫無睡意的雙眼凝視著他,卻并不生氣。裝睡失敗的安禎撐起頭,看著岳兵戈起身,雖然不是赤.裸遒勁的背脊,他男人起床穿衣的模樣依舊如此賞心悅目。安禎一點兒也不驚訝岳兵戈能夠簡單識破他的偽裝,令人遺憾的是,岳兵戈居然已經(jīng)不會效仿君王不早朝陪他一起賴床,果斷地讓他面對殘忍的現(xiàn)實了。“昨晚你說了夢話?!?/br>岳兵戈穿衣的手頓住,卻沒有回頭,但那明顯停頓的背影,安禎盡收眼底。安禎翻身坐起來,偏頭看他,道:“你說‘是我錯了,不該這么做’?!?/br>岳兵戈一聲嗤笑,道:“胡言亂語。”安禎伸手抓住他的寬大的袖角,以一種費勁的姿勢挽留住岳兵戈,他說:“你想當皇帝嗎兵戈?”岳兵戈只是轉(zhuǎn)身看他,心態(tài)平和得連自己都覺得詫異,他的耐心在面對安禎的時候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,竟認為他應(yīng)該回答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。“我不會讓先帝的遺愿毀在任何人手上?!彼p輕捏住安禎的手,解放出被攥住的衣角,“無論任何事?!?/br>“大人!”門外有侍從高呼,“陛下急召!”安禎看著岳兵戈急切地沖出去,他馬上跳起來,穿上鞋子,抓起衣服就跑。“等等我!”☆、權(quán)勢滔天6安禎是第一次見到瑞和帝,這個只在別人口中聽過的皇帝,他始終是帶著一絲憎惡。畢竟,那人說的不是什么好話,卻萬般崇拜瑞和帝,令他印象深刻。猛烈的咳嗽聲在他們進到房內(nèi)就未聽過,瑞和帝躺在床上咳得小臉赤紅,惹得岳兵戈一陣心疼。而岳兵戈心疼,安禎就更不待見這個孩子了。說他是幼稚也好,說他是無理取鬧也好,他的占有欲不允許岳兵戈對任何人關(guān)心超過對他的關(guān)心,陰險地狡詐地默默地埋在心底,從沒讓岳兵戈知道。“陛下如何?”岳兵戈輕聲問道周太醫(yī),他并不裝腔作死地扶床跪問,卻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擔心著陛下的現(xiàn)狀。“岳卿。”瑞和帝不過是喚了一聲,就伴隨著猛烈的咳嗽,“小病罷了,不礙事?!?/br>此時岳兵戈仍舊要求周太醫(yī)說出點什么,問道:“周太醫(yī),陛下究竟如何?”“陛下只是病寒入體,需要臥床休息幾日?!敝芴t(yī)并不敢直視岳兵戈的雙眼,拱手低頭說道。安禎并不是不懂病理,像這種咳得天昏地暗的浮夸演技,根本不是什么病寒,也不需要臥床。而岳兵戈只是沉默地盯著周太醫(yī),一言不發(fā)。“岳卿?!比鸷偷厶撊醯匚⑽纹?,周太醫(yī)趕緊借此避開他的凝視,扶起陛下,“朕今日不能處理朝政,還望岳卿多多費心?!?/br>岳兵戈卻站著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,背在身后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,輕聲問道:“陛下,這真是你所想的?”問話之后,室內(nèi)一片寂靜,只剩輕微的咳嗽,時斷時續(xù)。“昨日安好,為何忽然發(fā)病?!痹辣甑馁|(zhì)問直至周太醫(yī)。周太醫(yī)為陛下端起一杯參茶,扶他飲茶潤口,這樣的行為只能表示:周太醫(yī)不想談?wù)摯耸隆?/br>如此明顯的回避態(tài)度,讓安禎異常警覺,室內(nèi)寬廣,加上他們共有五六人在場,但這里并不是僅僅只有這么些侍從而已。這是個圈套。他這樣想著,微微靠近岳兵戈,若是有人突然發(fā)難,他有信心能夠護住眼前人。岳兵戈心中積壓的情緒,在周太醫(yī)明顯的拒絕回答后變得沉重,這種明顯要趕他離開的狀態(tài),只能說明一個問題。有人脅迫瑞和帝,或者,他們有著不為人知的計劃。一向中立的周太醫(yī)從未站在任何一方,此時卻協(xié)助陛下編造病情,若不是有人在后謀劃,他必然不會出此下策。岳兵戈是不敢想懦弱如孩童的瑞和帝被人脅迫會發(fā)生什么,他若是不護住這個孩子,問清他的所思所想,他是絕不會挪動半步。“陛下,你要去見誰?”岳兵戈開門見山,并不在意自己只有安禎一人,即使下一刻是刀山,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。“大人!”周太醫(yī)仰起頭,直視這個年輕的朝臣,他雖做出了選擇,并不表示他希望這人遭遇不幸,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