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97
明白。 思念入骨,大抵是這種滋味。 快開春,京城漫長的冬日逐漸遠(yuǎn)去,往日還凜冽的風(fēng)一下子柔和起來。 樓下的玉蘭花正值盛放,潔白無瑕。 會議室里,趙亞琳主動站起身,伸出手歡迎說:“沈總能來,是和的榮幸。” 沈弋是商人思維,對方恭維來了,他就恭維回去。 這回是來簽合同的,趙亞琳為了留個好印象,恨不得事事周全。 “沈總您稍等,我讓的主編也上來?!?/br> 姜予漾接到趙亞琳的電話,那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殷勤。 “君聯(lián)資本的沈總來了,你上來的時候端三杯咖啡過來。” 三個人里面,一個是談合作的,一個是頂頭上司,屬她位份最低,端咖啡這種前臺小妹的活兒只能由她暫時來管。 姜予漾去到主編辦公室旁邊的茶水間,看著咖啡豆慢慢磨細(xì),等了一小段時間,又用托盤將三杯咖啡端好。 辦公室的門微敞,姜予漾騰不出手敲門,只能在門外禮貌地喊道:“趙主編?!?/br> 趙亞琳:“請進。” 她還是第一次當(dāng)著上司的面兒,跟沈弋見面,難免心緒難平。 趙亞琳盡地主之誼地介紹說:“你們二位先前談合作應(yīng)該見過了,我就不多做介紹了?!?/br> 姜予漾把托盤上的咖啡一杯一杯往下拿,又想著上來著急了些,沒拿托咖啡的小碟子。 她做事注重細(xì)節(jié),就怕咖啡灑了,弄臟了文書。 果不其然,咖啡剛放下就漾出來些許,幸虧沈弋及時把桌上的合同放到一邊,這才免了合同上濺到污漬。 姜予漾今天穿了件煙粉色的連體褲裙,銀色高跟鞋鞋跟很細(xì),看起來身材高挑,氣質(zhì)清爽且干練。 她正想轉(zhuǎn)過身,出去一趟拿碟子,卻被沈弋一把扶住腰。 男人淺灰色的風(fēng)衣敞著,黑色紐扣好巧不巧硌上她的腰際。 僅僅一瞬間,沈弋就放了手,端坐著,跟個正人君子似的叮囑她:“姜編輯可要小心些?!?/br> 這般場景,像是辦公室內(nèi)不動聲色的調(diào)情。 姜予漾心里七上八下,臉上更是火烤一樣發(fā)燙。 原本就只是個合作關(guān)系,可她現(xiàn)在面紅耳赤,目光躲閃,一來一去間,很是尷尬。 趙亞琳看的心里發(fā)毛,生怕招待不周引得沈弋不愉快,趕忙打圓場道:“年輕人做事難免毛手毛腳,沈總先喝喝這咖啡可還符合你的口味?” 沈弋也沒要求用杯托,很隨意搭在杯壁邊緣,摩挲著微燙的溫度。 他淺飲了一口,點評說:“磨咖啡的人有心,剛好符合我的口味。” 這話是說者無意聽者無意,趙亞琳只是覺得姜予漾恰好磨的符合他的口味,不會往別的方面想。 但姜予漾就不一樣了,她現(xiàn)在有些心不在焉,又下意識想著他在,其余的兩杯都沒什么特別的,唯獨他的那一份費了點心思。 純粹是過往的習(xí)慣作祟。 姜予漾抱著忐忑的心態(tài)坐在了桌前,拿了支筆緊緊攥著。 沈弋被她小姑娘工作時的模樣所吸引,肩背如竹,筆挺纖細(xì),像極了十六七歲時,伏案寫作業(yè)的場景。 趙亞琳雷厲風(fēng)行地率先發(fā)問:“我很想知道沈總為什么會選擇跟合作呢?” 隨即,姜予漾也側(cè)過腦袋,認(rèn)真聽著趙亞琳講話。 沈弋低眉斂目,說實話,對這種問題有點沒太所謂。 可這個合作當(dāng)時是姜予漾拿下的,趙亞琳只算是知情人,這個小小的問題算是對她工作的檢驗。 姜予漾在心里默默祈禱,沈弋能蹦點好聽的詞兒出來。 沈弋翻動著合同的紙張,鄭重地說:“姜編輯很有誠意?!?/br> 趙亞琳滿意地點點頭,視線落在姜予漾身上:“的首封定在什么時候拍攝?” “下一周,具體還看......”姜予漾哽了下,急忙換了用詞,“沈總的工作安排。” 瞧著兩人在工作上一問一答,沈弋?dāng)n了下風(fēng)衣衣扣:“姜編輯都這么有誠意了,那我的誠意就是無條件配合?!?/br> 合同簽訂完,臨走前,沈弋摁下電梯按鈕,別有深意地問:“趙主編,你們公司是人手不夠么,工作很忙?” 趙亞琳為人處世都講究滴水不漏,可眼下卻拿不定沈弋的主意,訕訕地接過話:“沈總您的意思是?” 沈弋也不跟她兜圈子,說:“我還有些拍攝上的問題想向姜編輯單獨請教?!?/br> 趙亞琳心領(lǐng)神會,昂頭跟姜予漾示意:“你先下班吧?!?/br> 由此,姜予漾比往常早離開公司不少,從大廈出來后,長安街剛剛進入晚高峰,傍晚的京城光怪陸離,霓虹依次亮起。 她莫名其妙地問:“你找我請教什么?” 沈弋柔聲細(xì)哄,不緊不慢道:“你老板給你批假了,現(xiàn)在我能當(dāng)陪玩了吧。” 姜予漾沒聽清他后面兩個字,“當(dāng)什么?” “當(dāng)陪-睡也成。”沈弋揚了下眉梢,“我不介意。” 他這人說渾話的時候也不羞,坦誠無畏,再結(jié)合俊朗清雋的外形,偏偏多生出幾分吸引力。 姜予漾:“......”她介意還不行嗎?! 沈弋小心翼翼扯著她煙粉色的衣袖,像小孩兒在索要心愛的糖果。 “我都在你老板面前夸你了,姜編輯現(xiàn)在就不夠有誠意......” 像極了那晚抱過來的撒嬌。 沈弋在某一方面確實不近人情,可大男孩少年氣的那一面只對她展現(xiàn)。 一時間,姜予漾心里防線全無,落荒而逃般鉆入車廂副駕駛坐好。 邁巴赫彎彎繞繞,車內(nèi)樂聲環(huán)繞,聽的是幾首令人放松的鋼琴曲。 姜予漾記得,沈弋還很會彈鋼琴,沈家老宅的一樓大廳就擺著一架施坦威。 在這種家庭長大的小小少爺,錦衣玉食,起點比別人高,所以也肩負(fù)著更多期望與壓力。 沈弋帶她去吃的是一家特色的淮揚菜,門店不大,但勝在布置別具一格,很有山水間閑云野鶴的味道。 負(fù)責(zé)招待的人員統(tǒng)一穿著青花瓷的旗袍,看起來都很年輕。 尤其是沈弋一進去,那些女人的眼睛都亮了。 沈弋點了不少店里的招牌淮揚菜,口感清鮮細(xì)膩,甚至帶點絲絲縷縷的甜味。 姜予漾口味偏清淡,又是許久沒吃到熟悉的味道,一頓飯吃的還算合乎心意。 但沈弋胃口一直不大,每道菜都只伸幾筷子。 她了然于心地問:“是不合你口味吧?” “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兒?”他疏散的京腔又冒了出來,“叫秀色可餐?!?/br> “秀色”指的是什么,不言而喻。 現(xiàn)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