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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星的雨滴,他額前黑發(fā)微濕,干燥的手心變得冰涼。 姜予漾很少見到這樣情緒外露的沈弋,他骨子里那點離經(jīng)叛道好像在今晚被全發(fā)激發(fā)出來,氣質(zhì)里沉淀的某種陰郁讓她想起來第一眼的驚鴻一瞥。 也是如此,令人生畏。 “沈弋,你玩夠了嗎?”兩廂對比之下,明明她是被質(zhì)問的一方,可冷靜的多。 “如果我說沒有呢?”沈弋顫著眼睫,看向前方的眼眸一眨不眨。 姜予漾搖搖頭,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,沈弋生來如此,錦衣玉食,順風(fēng)順?biāo)?,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,又有什么值得花上幾分真心呢?/br> 她在附中就聽說過他的不少傳聞,放棄保送資格參加高考,教授希望他專注學(xué)術(shù),他偏偏反其道而行,一畢業(yè)就參與了個風(fēng)投的項目,數(shù)目還不小,簡直清貴又瘋狂。 他報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心思,再度開口問:“漾漾,不打算跟我解釋么?” “沈弋,我只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?!苯柩苌俜创较嘧I,但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是一個道理,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下,兩個人根本沒辦法好好溝通。 溫芙的事情他可以晾兩個月不解釋,陸朝野送了她一程她就必須解釋么? 她蜷縮著,身姿佝僂:“我想回去了。” 可憐的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奶貓。 姜予漾腦子麻木的不能轉(zhuǎn)動,京城這么大,她居然找不到一個安身立命的位置。 沈弋鎮(zhèn)定道:“漾漾,恐怕你今晚回去不了,老爺子今天八十大壽,你必須跟我一起過去?!?/br> 他兜完風(fēng),總算還惦記著老爺子交待的事情。 姜予漾心下一驚,這幾天她真是忙過了頭,連老爺子的生日都忘記了。 “我都沒給爺爺準(zhǔn)備大壽的賀禮......” 她有些內(nèi)疚,被接到沈家時,她能感受到林平芝和沈赫連對自己的距離感,可沈老爺子對待她就跟親孫女一樣,經(jīng)歷過滄桑的那雙手很溫暖,冬天會牽著她到什剎??幢?,跟她講這地兒之前有關(guān)沈萬三的故事。每逢過年過節(jié),還會給她買一些傳統(tǒng)手工藝品。 沈老爺子對待沈弋就大不相同了,動不動就沉著臉色家法伺候,完全按照接班人那一套來培養(yǎng)。 “我的不就是你的,還需要帶東西?”說起歪理來,姜予漾在他面前是占不到任何上風(fēng)的。 車停在了萬壽路的院子前,沈老爺子喜歡清靜,說這地兒特別適合養(yǎng)老,晚輩就依著他的想法來。 雨勢不減,下的整個京城煙雨朦朧霧蒙蒙。 沈弋給她松開安全帶,從車上拿了把傘,長身玉立,黑眸沉坳,等著她下車過來自己身邊。 她想扭頭就走,可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狠不下心反抗,老爺子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家里和睦,倘若看見她跟沈弋不和,必定要刨根問底,到時候兩人的事情很可能紙包不住火。 對于身邊為數(shù)不多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人,姜予漾不愿意讓他老人家傷心。 剛鉆入雨簾,她就被沈弋擁抱到懷里,十指交握,兩人的手心都很黏膩,分不清是汗還是雨。 鼻尖盡數(shù)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香味。 男人的目光像是粘稠的麥芽糖,濃情且炙熱。 姜予漾掙扎了一小下,卻被他反握的更緊,沈弋說的相當(dāng)放肆:“放心,他們看不見。” 直到入了院子口,她才得以解脫,刻意跟沈弋保持了適度的距離,裝出喜氣洋洋的神態(tài)來。 院子的廊檐下放了只鸚鵡,逢人就喊帥哥美女,嘰嘰喳喳,熱鬧非凡。 沈家大部分人都來了,看起來和氣一團(tuán),壽星沈老爺子不知在跟誰弈棋,旁邊沏了一壺上好的茉莉花茶,茶香幽幽,彌漫室內(nèi)。 有人匯報說:“老爺子,沈大公子來了?!?/br> 沈老爺子落下最后一顆棋子,心滿意足地贏了全局,眼神瞥過來:“你這小子,讓一大家子人等你?!?/br> 是斥責(zé)的話語,卻是寵溺的語氣。 “這不是漾漾給老爺子您挑禮物了,耽擱了點時間嗎?”沈弋慣會討老人家歡心:“都是您頂喜歡的?!?/br> 老爺子捋一捋胡須,笑得合不攏嘴:“這還差不多?!?/br> “漾漾走近點兒,爺爺好久沒見到你了?!崩蠣斪映亮顺谅?,目光逡巡了一圈:“瘦了,看起來都沒幾兩rou?!?/br> “得找個能把你喂胖的男朋友啊,要不然爺爺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京城打拼?!?/br> 話音剛落,一種無形的氛圍彌漫在她跟沈弋周邊。 她一抬眸,果然跟他目光,沈弋則是肆無忌憚地將眼神放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,每次把控著,都能激起人的征服欲,不過喂胖了,豐腴也有豐腴的好處。 死流氓!死變態(tài)! 姜予漾回瞪過去,試圖讓他收斂一些,可沈弋笑意更甚,張揚的無法無天。 晚宴即將開席,桌上卻還有幾個空位。 林平芝穿了身花紋繁復(fù)的旗袍,一身打扮很是珠光寶氣:“溫芙被劇組那邊牽制住了,加上今晚雨太大,今天恐怕是過不來了?!?/br> 沈赫連點點頭表示理解,給大家杯子里斟滿了酒:“那改天約一個她跟沈弋都有空的時間,兩家孩子這么久不碰面,不能生疏了?!?/br> 溫老爺子坐在沈老爺子旁邊,看起來有些老態(tài)龍鐘,自家的孩子自己夸,驕傲地說:“芙兒是個貪玩的,平時是驕縱了些,但性子上善良平和那是沒的說?!?/br> 原來這是借老爺子八十大壽辦的一場溫、沈兩家聯(lián)姻宴會。 怪不得,從沈弋帶她進(jìn)來開始,林平芝和沈赫連就一個眼神都沒給過自己。 是啊,她一個外人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?怎么配享受其中其樂融融呢?給人當(dāng)跳梁小丑看的嗎? 姜予漾有片刻發(fā)懵,心臟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千根針扎過,將她那點底氣膨脹成的氣球給戳癟。 難堪、羞憤交織,讓她用于防備的自尊心沖到了頂峰。 偏偏桌上的溫老爺子還在發(fā)問:“這就是姜家的小姑娘吧?看起來慣討喜的,聽說是做時尚雜志的,不知道芙兒有沒有跟你們有過合作?。俊?/br> 沈家人現(xiàn)在這個態(tài)度,不就是因為她是沈弋名義上的meimei嗎? 失去父母、無依無靠,這么幾年都是寄人籬下,即使她真的跟沈弋在一起,誰會覺得沈弋在當(dāng)真?! 姜予漾顫抖著站起,桌上的紅酒杯不小心被碰倒,猩紅的酒液一下子灑上了她的衣服。 鼻子酸的要命,她垂著視線,靠著僅有的那點驕傲強撐著說:“對不起,我去清理一下?!?/br> 席間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一聲巨響。 沈弋停下了把玩著高腳杯的動作,目光追隨著那一抹白色的背影。 就算姜予漾中途離席也不會有人在乎,桌上仍舊高談闊論、衣香鬢影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