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108
一眼,暫時壓下心頭種種想法,隨著宮使進入殿內(nèi)。 自從兒子進宮后,劉母劉父已經(jīng)有整整三年沒見過他了,所以在看到站在主殿門口身形消瘦臉龐瘦到脫相的人時,差點沒認出來這是當初他們那個“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”的兒子! 劉父心口揪疼,手指緊緊攥著身前衣服,眼睛一下子就朦朧了起來,咬唇急促的喘.息。 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顧不得殿前失儀,滿心想的都是殺了蕭言! 這廝上門求娶時端的人模人樣,再三跟他們劉家以及太君后保證會待阿離好,可娶進宮后就是這么待他好的嗎? “我,我兒……”阿離下了臺階迎過來,劉父立馬撲上前一把緊緊抱住他,眼淚瞬間落了下來,心口疼的窒息,嘴里別的什么都說不出來,只不停的喚著阿離。 劉母到底曾經(jīng)位及太傅,表現(xiàn)的比劉父稍微冷靜些,她朝站在旁邊完全被劉父忽視的蕭言行禮,“臣見過陛下,見過君后?!?/br> 蕭言哪里敢真受了這一禮,忙上前兩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人托扶了起來,“都進去說話吧?!?/br> 蕭言知道他們一家三口有話要說,就借口出來看梅,把殿內(nèi)的空間讓了出來。 見蕭言說出去就出去,劉太傅眉頭緊皺,生怕她此舉背后有更深的含義。 劉父已經(jīng)抱著阿離哭了好一會兒,顫抖著手抹掉他臉上的淚,“怎么……怎么就瘦成這樣?” 他原本想說的其實是怎么就被折磨成這樣。 劉母抬手輕輕拍拍劉父的背,低聲說,“別多說那些了,免得給阿離再增添麻煩?!?/br> “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?”劉父氣的理智全無,“我好好的兒子進宮后變成如今這幅樣子,你讓我怎么不怨?” 若是時間能重來,當初太君后上門替蕭言提親的時候,他就該吐他臉上! 阿離見眼前的父母跟三年前一樣瞧著沒太多變化,心里其實就已經(jīng)很高興了,“母親安心,陛下當真沒有別的企圖。” 都這樣了還替她說話! 劉父恨的不行,只覺得是蕭言威脅阿離,不讓他說實話。 見到雙親滿臉戒備警惕,阿離有些無奈,畢竟發(fā)生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,他只是拍拍劉父的手,笑著輕聲說,“都過去了,爹爹您看,我現(xiàn)在就過的很好。” 他的手冰涼沒有溫度,光摸著就知道身體底子不行。當初他沒進宮時,可是健健康康的。 劉父眼淚又落了下來,咬唇低頭輕輕揉搓阿離的十指,拉著擱在掌心里捂著。 劉母看著阿離略顯病態(tài)的眉眼,心跟被刀子割了一樣,聲音沉緩自責,“是母親無能?!?/br> 阿離笑著搖頭,想了想,只說,“造化弄人?!?/br> 劉母坐在殿內(nèi)又跟阿離說了會兒話,怕隔墻有耳她也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,母子兩人打暗語似的,話只說半截。 這期間,阿離一直在說自己最近過的挺好,讓二老別擔心。 劉母是女人,不適合在殿內(nèi)待的時間過長,尤其是蕭言還在外頭“看梅”呢。 她起身出去,讓劉父多陪阿離一會兒。 “母親?!卑㈦x輕聲喚她,眉頭微皺語氣認真,“如今陛下不同往日,她待我真的很好?!?/br> 劉父聽完不由難受,說阿離這是被人禍禍傻了! 劉母卻從兒子的眸子里看到他下意識的維護,許是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,但那的確摻不得假。 她略微點頭,“我知道了?!?/br> 蕭言說看梅,還真就站在殿外廊下看梅。她前兩天發(fā)現(xiàn)棲鳳宮好歸好,就是看起來光禿禿的,冬季一落雪滿院蒼白,沒有其他顏色,太過寡淡素凈。 蕭言讓人移植了幾棵梅樹過來,如今紅梅盛開,于一片潔白中甚是漂亮紅艷。 劉太傅出來,再次朝蕭言拱手行禮,“陛下?!?/br> 蕭言疑惑的看著她,“怎么出來了,不多聊幾句?阿離挺想你們的。” “那是阿離他不懂事,說的有口無心還請陛下莫怪。他雖說二十好幾了,可光長年齡不長腦子,都是進了宮的人了,怎么還能說想我們?!眲⑻嫡Z氣平靜,說這話的時候連神情都沒變過。 蕭言覺得她是在內(nèi)涵自己,奈何沒有證據(jù)。 她摸摸凍的微涼的鼻子,說道,“太傅別這么說,阿離挺好的?!?/br> “他不好,他若是好的話豈會進宮三年還沒討得陛下的歡心?還沒替陛下生個一兒半女的?”劉太傅說,“這些都是臣的教養(yǎng)之過?!?/br> “……”你這怪罪的意味可就太明顯了啊! 她說阿離那冷言冷語是從哪兒學來的,原來這門學問是劉家一脈相承的啊。 劉太傅不愧是搞學文的,說話的時候表面是將過錯盡數(shù)往自己身上攬,其實全都怪罪蕭言“負”了阿離。 早知道兒子被委屈成這樣,劉父出門的時候肯定就帶刀了,劉母非但不會勸著,還會幫忙多帶幾把。 進宮前她格外提醒劉父記得蕭言是誰,可等真見到阿離后,先開懟的竟然是劉太傅自己。 明知道對方身份在這兒,劉太傅就是耿直的想擠兌她,“君后德不配位,這三年來全是陛下寬仁,這才容他至此。” 蕭言說……蕭言她什么都不敢說。 她就老老實實的聽著,就跟一般人家兒媳婦見著泰岳時一樣,獻祭出兩只耳朵就行。至于劉太傅說的這些氣話,她根本不往心里去。 別說劉太傅了,就是蕭言自己都想弄死原主。 那就不是個玩意! 劉太傅見蕭言態(tài)度良好,絲毫不似以前,便慢慢收了身上的冷意。 劉太傅之前是帝師,按理說應(yīng)該是‘蕭言’最信得過的人,可‘蕭言’偏不,她就覺得這人既然是她父親請來的,那定然沒安好心。 學生愚笨不說,她還處處對你有所質(zhì)疑,這種日子劉太傅過的糟心極了。當初太君后放下尊貴拉下臉皮上門替蕭言求娶阿離的時候,劉太傅內(nèi)心是一萬個拒絕。 可有些時候,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就能不發(fā)生的,而且誰能知道太君后會去的那么早。 劉太傅雙手背在身后,同蕭言一起看向院子里的那幾棵梅樹,冷不丁的說道,“陛下如今比之前成長了不少,也變了不少?!?/br> 蕭言手指微動,心說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子。阿離身上那股敏銳的洞察力,怕是遺傳劉母的。 蕭言嘆息,“以前渾渾噩噩不長腦子,分不清誰好誰壞,活的跟個憑本能做事的畜.生似的,如今又長一歲,可不得清醒些懂點事?!?/br> “……”劉太傅是沒想到她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。 她有心想說也不用罵成這樣,可一想想自家遭遇跟這兩年被貶出京的忠臣能人,頓時閉上了嘴。 劉太傅覺得蕭言罵的挺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