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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字跡一樣,印章一樣,天璣君還要狡辯嗎?”葛槐寸步不讓。“罷了,多說無益?!庇裉炝鹄事暤溃骸跋嘈鸥鞔笙砷T自有判斷,今日我不愿多糾纏,先行告辭,若是幼弟有心悔過,可自來找為兄認(rèn)罪;若是幼弟執(zhí)迷不悟,一錯再錯,那為兄明日還要來此,做個了斷?!?/br>他揮了揮長袖,隨著一聲鏗鏘金石之聲,將長劍拔出,縱身一躍,踏劍凌空而去。手下的修士們也紛紛跟隨他御劍飛去,不一會兒,便消失在天邊。人雖然走了,留下的不祥氣息卻籠罩了每一個人,各大仙門的修士們都開始竊竊私語,用懷疑的目光盯著玉天璣。“系統(tǒng),今日這大會,恐怕是開不下去了?!崩钤桨讎@道。第88章昆侖仙山(二十六)玉天琉這一趟,來去如風(fēng),來得也快去得也快,雖然并沒有真的打起來、造成什么實質(zhì)破壞,卻在各大仙門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種子。玉天璣倒也豁達干脆,見這仙盟大會已經(jīng)不好繼續(xù)下去了,索性直接宣布解散,讓各大仙主及其手下修士們先回到自己的帳中休息,次日再聚。各大仙門都有一肚子的話想內(nèi)部討論,自然恭敬不如從命。不一會兒,原本坐滿了人的會場,就只剩下了空蕩蕩的地面,一眼望去只能看到無數(shù)仙帳,一個落單的修士都沒有了。玉天璣站在空蕩蕩的祭壇上,看起來頗有些落寞。“仙主不必太過擔(dān)憂?!崩钤桨鬃叩剿磉?,附耳低聲道:“你一開始舉辦仙盟大會,目的不就是引玉天琉出現(xiàn)嗎?現(xiàn)在他被引出來了,又何怕之有?集中精神好好對付就是。”“哦?!庇裉飙^低著頭盯著手里的香燭,香燭點燃很久了,香灰已經(jīng)燒掉了一半,他就這樣百無聊賴地晃來晃去,讓香灰簌簌地落下來。李越白這才看出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。“怎么啦?仙主陛下?”李越白取笑道:“鄙人怎么覺得,你從進了這個仙帳開始,就有點不對勁呢?果真是被天琉君嚇怕了?”“不是?!庇裉飙^哼哼唧唧地不肯抬頭。他嘴角平日里總是彎彎的,臉上總帶著調(diào)戲別人的笑容,可是現(xiàn)在,竟然把嘴巴扁了起來,臉也有點耷拉了,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。“到底怎么了?”李越白看他這副樣子好笑,忍不住伸過手摸了摸他的頭。“也沒什么,只是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被人誣蔑的感覺,不怎么好受嘛?!庇裉飙^哼哼唧唧地說。李越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這句廢話,只好柔聲道:“你自從穿越過來之后,挨的罵還少么?怎么突然就受不住了?”“那不一樣?!庇裉飙^認(rèn)真地想了想:“他們罵我風(fēng)流放蕩行為不端,那都是真的,不覺得委屈,可是勾結(jié)魔教……在下是真的不屑于干這種事啊……”他這么一說,李越白忍不住想起了原主穆清寧。只能說,幸好玉天璣現(xiàn)在是仙主,還能暫且有個緩沖的時間,若是換了其他昆侖修士,被懷疑和魔教勾結(jié),只怕早已被其他昆侖修士打死了。身后,衛(wèi)士們互相看了看,立刻行禮道:“仙主,屬下心如鐵石,對您忠心無二,絕對不會中了魔教賊人的反間之計!”“多謝諸君。”玉天璣這才滿意了,哼哼唧唧地用頭發(fā)蹭李越白的手掌心。李越白覺得養(yǎng)仙主和養(yǎng)貓也差不多,都是要哄的。夜色降臨,白玉灘上一片寂靜,只有每頂仙帳中隱隱透出亮光。玉天璣是主人,斷沒有丟下客人,自己回到昆侖山中歇宿的道理,也只能歇宿在自家仙帳。仙帳不小,帳中負(fù)責(zé)護衛(wèi)的修士人數(shù)足夠了,但李越白仍覺得不放心,便把姜少英也叫了來,想蹭他的主角光環(huán),讓局勢變得更安全些。可是等姜少英來了,李越白又猛然意識到——所謂主角光環(huán),是只籠罩主角本人的,主角身邊的人反而可能更危險了……“系統(tǒng),我到底該不該把徒弟帶在身邊?”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如何取舍,只好問系統(tǒng)。“宿主,您是不是過分緊張了?”系統(tǒng)哭笑不得:“您對危險太過敏感了,現(xiàn)在的局勢是很安全的,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。”“玉天琉已經(jīng)來挑釁了,還說安全?”李越白皺眉。轉(zhuǎn)念一想,又覺得系統(tǒng)說得有道理,玉天琉既然采取了污蔑的手段,那一定會污蔑到底,不太可能中途變換路線,所以,不用擔(dān)心突然有人闖入帳中實施暗殺。姜少英已經(jīng)開始義憤填膺地跟自己師父聊起了玉天璣被污蔑的事情,他雖然不喜歡玉天璣,但也相信他是真心抗擊魔教,對玉天琉的陰謀不屑一顧。李越白也懶得再把他派走,就讓他留了下來。二更時分,仙帳外有客來訪。護衛(wèi)們小心地把客人放了進來——是兩個人,為首的男子身材瘦長,面相陰狠,臉上掛著假笑,他身后跟了一名戴了面紗的青衣女子——正是魏井爻及其女兒魏千芊。姜少英站在李越白的身后,一見到魏千芊走了進來,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,急忙悄聲對李越白道:“師尊,就是她,上次救過我的……”李越白略微點了點頭,這件事他也是見證者,印象極深。可是現(xiàn)在,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家徒弟的表情不太對。姜少英看到魏千芊進來,先是興奮激動,然后猛地安靜下來,再然后又開始糾結(jié),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多彩,腦子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有的沒的。魏井爻來了就和玉天璣客套了一陣,沒說幾句,就迫不及待地進入了正題。魏井爻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中的茶杯,斟酌著慢悠悠道:“天璣君和天琉君是親兄弟,果真要鬧到勢不兩立的地步嗎?”玉天璣笑道:“我倒是盼著能兄友弟恭,可是魏兄您也看到了,兄長他當(dāng)著各大仙門的面對我百般誣蔑,意圖再明顯不過了,只怕,就算我顧念兄弟之情,兄長也不會顧念?!?/br>魏井爻道:“那天璣君如何打算?果真要向兄長跪地認(rèn)罪?”“絕無可能?!庇裉飙^怒道。李越白在一旁看著玉天璣,好像又在他怒氣沖沖的表情里看出了幾絲真委屈。魏井爻嘆道:“那此事可如何收場……?”“是非自有公論,不出幾日自會真相大白?!庇裉飙^喝了一口茶,略略平靜了下來,道:“魏兄是否也相信了那魔教妖人的謠言?”“在下,自然是不信的?!蔽壕陈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