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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般好,你們的在天之靈也該覺得欣慰。接下來,我要給念念討一房好媳婦,爭取明年抱著孫兒來看你們?!?/br>季念許在墳前跪了許久,才被沈嘉禾拉起來。他們踩著積雪往回走。沈嘉禾默然良久,道:“我一直沒有問你,這些年你過得好么?”季念許笑了笑,道:“我過得挺好的,錦衣玉食,榮華富貴?!?/br>沈嘉禾再次沉默,片刻之后,道:“你可曾怪我當(dāng)年丟下你?”季念許搖頭,道:“我從未怪過你,只是一直很想你?!?/br>沈嘉禾心中安慰,也無意解釋什么,只是像幼時那般牽住他的手,輕聲道:“那便好?!鳖D了頓,他又道:“沈落玉還好么?”季念許道:“裴爹爹在時,她是皇后,是太子養(yǎng)母,榮寵無人能及?,F(xiàn)下裴爹爹不在了,太子繼位,她是皇太后,是除太皇太后之外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,她怎么可能不好?!?/br>她終究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。沈嘉禾由衷感到欽佩。“那云清呢?”沈嘉禾又道,“還有景吾,他們好不好?”季念許道:“景叔叔現(xiàn)在是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,官居要職,且早已娶妻生子,他的兒子叫景泰,今年應(yīng)已八歲了。云叔叔則十?dāng)?shù)年如一日,與花草為伴,不問俗事,再沒見過比他更悠然自在的人了?!?/br>云清在他腦海中的模樣已經(jīng)有些模糊,只有那雙眸子仍舊清晰,那是他見過最清澈的眸子,就如云清其人,不染一絲塵埃。“他成親了么?”沈嘉禾問,雖然心里隱約已有了答案。“沒有,”季念許道,“但我知道,云叔叔心里是藏著一個人的?!?/br>沈嘉禾驀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他曾問過云清可有心儀之人,云清說有,卻不肯告訴他那人是誰,他便一直不知道。他忍不住問:“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么?”季念許看他一眼,微微搖頭,道:“不知道?!?/br>沈嘉禾便不再問,轉(zhuǎn)而說起別的。“你對將來有什么打算?”沈嘉禾道。季念許道:“之前在宮里,一直渾渾噩噩,得過且過,從未想過將來,如今逃出生天,卻還沒來得及想將來該怎么過?!?/br>沈嘉禾道:“人一定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才會覺得快樂?!?/br>季念許點(diǎn)頭,道:“嗯,我記住了?!?/br>沈嘉禾道:“不管你將來想做什么,我總會支持你的。”季念許道:“謝謝你,沈爹爹?!?/br>二人回到家的時候,裴懿已經(jīng)從鎮(zhèn)上回來了,正帶著兩個陌生人四處參觀,想來是建房子的人。沈嘉禾并不摻和,徑自回了房,同從前一樣,讀書寫字。剛翻了兩頁,裴懿便進(jìn)來了,道:“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可能會很吵,咱們要不到鎮(zhèn)上的客棧暫住些時日?”沈嘉禾道:“你若想去便去罷,我是不去的?!?/br>“你不去我也不去。”裴懿靠坐在桌子上,道:“看的什么書?”沈嘉禾道:“?!?/br>“怪不得如今你的廚藝這般精湛,御廚都沒你做的好吃?!迸彳差D了頓,道:“對了,今晚請杜月娥和邵原來家里吃飯罷?!?/br>沈嘉禾狐疑地看著他,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“你看你,老把我往壞里想?!迸彳驳溃拔抑徊贿^是想請他二人吃頓飯,感謝他們這幾年對你的照顧,這也不行么?”沈嘉禾半信半疑,道:“只是這樣?”裴懿哭笑不得,道:“不然我還能怎樣?”沈嘉禾想了想,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只好道:“好罷,正好家里有酒有菜可以招待客人?!?/br>裴懿道:“吃菜就好,酒便免了?!?/br>沈嘉禾惑道:“為何?”裴懿湊近他,勾唇一笑,道:“因?yàn)槟愫茸砭频臉幼犹笕?,我舍不得讓別人瞧見?!闭f完,他迅速偷親沈嘉禾一口,起身往外走,喊道:“兒子,去給我跑趟腿!”*晚上,沈嘉禾早早地便準(zhǔn)備一桌好菜,等著客人上門。杜月娥和邵原前后腳進(jìn)門,沈嘉禾招呼他們落座,杜月娥笑道:“怎么突然想起來請我們吃飯了?”沈嘉禾笑道:“是我表哥的主意?!?/br>“沒錯,”裴懿接口道,“我不在的這幾年,多虧有你們的照拂,嘉禾才能過得這么好,我十分感激,便想著請你們二位吃頓飯,聊表謝意。”杜月娥道:“大家住在一個村,互相照顧是應(yīng)該的,你實(shí)在不必如此客氣?!?/br>邵原依舊淡淡的,他實(shí)在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表哥喜歡不起來,只覺得他一副偽君子做派,教人反感。客套幾句,便開始動筷。待吃得差不多了,裴懿閑聊似的道:“邵兄婚配了不曾?”當(dāng)著沈嘉禾的面,邵原不想給裴懿難堪,便耐著性子道:“不曾?!?/br>裴懿便接著道:“我瞧著邵兄比我還要年長幾歲,應(yīng)當(dāng)已過而立之年了罷?”邵原不咸不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他的不悅已經(jīng)表現(xiàn)得如此明顯,在座的人都感覺的到。沈嘉禾在桌下扯扯裴懿的袖子,示意他勿再多言,裴懿卻徑自道:“邵兄既已一把年紀(jì)了,為何還不婚配?”邵原冷冷道:“這與你有什么干系?”裴懿笑道:“我這不是關(guān)心你呢么,你怎么倒生氣了?”邵原道:“我自有打算,用不著你關(guān)心。”裴懿聳肩,無所謂道:“好罷?!彼粤丝诓?,又轉(zhuǎn)向杜月娥,問了同樣的問題:“月娥姐婚配了不曾?”這話無異于往人傷口上撒鹽。沈嘉禾心中氣惱,使勁擰了一把裴懿的大腿。裴懿痛得嗷嗷直叫,一臉委屈道:“你擰我腿干嘛?”沈嘉禾干笑兩聲,道:“多吃菜少說話,不然菜該涼了。”杜月娥笑道:“嘉禾,沒事兒,閑聊嘛,增進(jìn)彼此的認(rèn)識,挺好。”她轉(zhuǎn)向裴懿,依舊笑著道:“我天生貌丑,無人愿娶,故而還未婚配?!?/br>裴懿看向邵原,道:“邵兄,你覺得月娥姐生得丑么?”此話一出,沈嘉禾立即便明白裴懿想做什么了。邵原抬頭,見幾雙眼睛齊刷刷看著自己,心下一緊,匆匆與杜月娥對視一眼,復(fù)又低下頭去,道:“我對美丑向來沒什么概念,覺得她生得與別人并無不同?!?/br>裴懿緊接著道:“既然你不嫌棄她貌丑,而且男未婚女未嫁,你倆何不結(jié)成一對,皆大歡喜?”杜月娥驀地紅了臉,默默低下頭去。其實(shí),從秋天開始,沈嘉禾便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些不尋常,他隱隱有了猜想,便留心觀察,卻什么都沒看出來,只當(dāng)是自己想多了。他亦有撮合二人的想法,但兩個都是自尊心極強(qiáng)的人,若成了自然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