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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腰帶。做完這些,裴懿長出一口氣,道:“總算大功告成了?!?/br>沈嘉禾對于裴懿到底在干什么依舊沒有任何頭緒。裴懿轉(zhuǎn)過沈嘉禾的身子,讓他面朝某個方向,然后轉(zhuǎn)到他身后,抬手解開覆在他眼上的綢帶。沈嘉禾睜開眼。映入眼簾的,是成千上萬盞荷燈,如千萬朵盛放的紅蓮,浩浩蕩蕩地漂浮在蓮池的水面上,映紅了天地。低頭看自己,入眼亦是刺眼的紅色。抬眼看向裴懿,裴懿也正凝望著他。“嘉禾,我曾許多次幻想你穿上喜服的模樣,今日終于得見,果然美得驚心動魄,教我畢生難忘?!迸彳策^來握住他的手,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(fā)抖,“嘉禾,對不起,我沒辦法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,只能偷偷摸摸帶你來到此處,以皇天為憑,后土為證,明月為媒,星辰為聘,你可愿……可愿嫁我為妻,與我一生一世,共赴白頭?我定一心一意待你,疼你,寵你,愛你,惜你,護你,信你,此生不渝,如有違背,便教我不得好……”沈嘉禾急忙捂住他的嘴。裴懿將他的手拿下來,雪亮雙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,道:“嘉禾,回答我,你愿意嫁給我么?”沈嘉禾說不出話來。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裴懿會如此做。他無法直視裴懿的目光,轉(zhuǎn)身望向鋪滿蓮池的荷燈,無數(shù)燈火隨風(fēng)搖曳,忽明忽暗。裴懿走到沈嘉禾面前,再次問:“嘉禾,你愿意嫁給我么?”沈嘉禾沉默良久,久到裴懿已被滿心的絕望吞噬,他終于抬起頭來,臉上帶著一點笑,目光溫柔地看著面前偉岸英俊的男子,輕聲道:“我愿意?!?/br>裴懿瞬間被狂喜淹沒,卻仍難以置信道:“我沒聽錯吧?你再說一遍!”沈嘉禾便重復(fù)道:“我愿意?!?/br>這場只有兩個人的婚禮,本就是一場兒戲。既然裴懿愿意自欺欺人,他便陪他演一場戲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。裴懿喜不自勝,猛地抱住沈嘉禾,抱著他原地打轉(zhuǎn)。“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!我就知道!”裴懿高喊著,聲音響徹整座王府,“我好快活啊!啊啊啊!”沈嘉禾似乎被他的快樂感染了,摟著裴懿的脖子笑出聲來。裴懿將沈嘉禾放下來,興高采烈道:“我們拜天地!”沈嘉禾微笑道:“好?!?/br>兩個人面朝蓮池跪下,向著天上明月磕了兩個頭,然后面向彼此,躬身對拜,然后相扶起身,裴懿直視著沈嘉禾的眼睛,笑道:“現(xiàn)在可以送入洞房了。”他拉起他的手,道:“跟我來?!?/br>裴懿帶著沈嘉禾來到了他之前住的院子。院子里掛著大紅燈籠,到處都貼著囍字。進了屋,依舊滿眼的紅色。“這些全都是我親手準備的?!迸彳怖蚣魏淘谧狼白?,斟滿兩杯酒,一杯遞給沈嘉禾,一杯留給自己,道:“喝了這杯合巹酒,我們從此便合為一體,永不分離?!?/br>手與手交纏,將酒杯送到嘴邊,然后一飲而盡。裴懿彎腰將沈嘉禾打橫抱起,走到床前,然后一同倒進床里。他壓在他身上,目光癡迷地望著他,道:“今夜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,春宵一刻值千金,我們莫要辜負了?!?/br>這夜,不僅裴懿發(fā)了瘋,連沈嘉禾也發(fā)了瘋。他們抵死纏綿,一次又一次的釋放,直到破曉時分,才精疲力盡地相擁睡去。*在沈落玉成為太子側(cè)妃的第三天,皇后親自將剛滿三個月的小皇孫裴臻送到太子府來,交給沈落玉撫養(yǎng)。皇后還特地將沈嘉禾叫到跟前,屏退所有人,道:“照本宮的意思,是絕對不能將你這個禍害留在太子身邊的,你一日不除,本宮便一日不得安寧。但皇上說,他曾許諾要暫時留你性命,本宮便也只能先留著你。本宮警告你,你最好安分守己,如果你膽敢做出任何有損太子聲譽的事來,你便只有死路一條,誰都救不了你!”沈嘉禾恭謹?shù)溃骸芭胖斢浕屎竽锬锝陶d?!?/br>對于裴臻的到來,整個太子府只有念念表現(xiàn)出了應(yīng)有的熱情。他眼巴巴地望著奶娘懷里的小小嬰兒,一臉期待地道:“我能抱抱他么?”奶娘看向沈落玉,見她點頭,于是彎腰將裴臻放到念念懷里,念念小心翼翼地抱著他,新奇道:“他的眼睛好大呀,像兩顆黑珍珠,真好看。”沈嘉禾握了握裴臻的小手,笑道:“的確很好看?!?/br>念念道:“爹爹,他叫什么名字?”沈嘉禾道:“單名一個‘臻’字,‘百福并臻’的‘臻’,你會寫這個字么?”“我待會兒便讓傅先生教我寫?!蹦钅畹溃骸澳俏冶銌舅檎椤貌缓??”沈嘉禾道:“私下里可以這么叫,但當(dāng)著別人的面可不行?!?/br>念念道:“我懂的。”沈嘉禾道:“把他交給奶娘吧,你該去上課了?!?/br>念念依依不舍地將裴臻還給奶娘,自去上課了。沈落玉命奶娘和下人們一并退下,對沈嘉禾道:“皇后同你說什么了?”沈嘉禾道:“她警告我要安分守己,不能做出有損太子聲譽的事來,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?!?/br>沈落玉道:“我早就說過,她不會輕易放過你。”沈嘉禾笑了笑,道:“那又能怎么辦呢?只能聽天由命了。”沈落玉道:“你可以依靠太子。”沈嘉禾道:“我現(xiàn)在能平安活著,便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,否則我恐怕早就沒命了?!?/br>沈落玉低低嘆息一聲,道:“什么時候我們的命運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?”沈嘉禾答不上來,他岔開話題,道:“你現(xiàn)在如愿以償了,感覺如何?”沈落玉笑道:“感覺很好。”沈嘉禾道:“那就好?!?/br>他欲言又止片刻,道:“裴臻牽連甚廣,你可得小心照料。”沈落玉道:“我會的?!?/br>*日子像水一樣向前流淌。夏天和秋天倏忽過去,凜冬悄然而至。冬日里起床是件困難事,小孩如此,大人亦是如此。沈嘉禾已經(jīng)催了裴懿兩三次了,他卻依舊鉆在被窩里不肯起來,甕聲甕氣道:“今日休沐,無須上朝,我要睡到日上三竿再起。”沈嘉禾無可奈何道:“你要睡便睡,我不管你,你倒是放我下床啊?!?/br>“不行,”裴懿幾乎整個人壓在他身上,道:“我要抱著你睡。”沈嘉禾實在掙脫不開,只得被迫賴床。安靜地躺了一會兒,裴懿開始不老實。沈嘉禾抓住他作亂的手,嗔道:“別鬧?!?/br>裴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