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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沈榮思也已經(jīng)能領(lǐng)會到了。 她心下一震,目光掃到萬幸身上的時候,便是久久不能轉(zhuǎn)開。 半晌,她一笑,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,說,“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兒?” 兩人對視一眼,都是一聲嘆息。大夫拍了拍沈榮思的肩膀,感嘆道,“不過不管怎么說,汐汐也算是在往好的方向發(fā)展——你看看,就連被大夫下了判決書的賀家老大都從病床上爬起來了,又何況是汐汐呢?她可沒被宣判死刑,總有希望的?!?/br> 沈榮思點點頭,“嗯,是。” 身為一個母親,她已經(jīng)堅持了很久了,但凡有一定點好轉(zhuǎn)的跡象,于她而言,都是這世上最美的福音。 時間長短不重要,重要的是,秦千汐能夠慢慢好轉(zhuǎn),但卻沒什么痛苦,這就夠了。 * 萬幸開學的日子轉(zhuǎn)眼就到了,本來在鄉(xiāng)下因為后面的改革,全國各地的小學都重新恢復到了六年制,雖然有挺多地區(qū)沒有改,但是石橋村卻是積極響應號召的那一批——然而小學這東西,對萬幸來說可有可無,上了也是浪費一年的時間和錢,她就干脆循規(guī)蹈矩的跳了一級。 村里挺多聰明的孩子都會選擇跳級,留下的也都是學習一般般的,后來還因為這項改革的原因,報考上小學的數(shù)量造成了新低呢。 今年萬幸已經(jīng)初二了,現(xiàn)在初中還是三年制,平平無奇,和后來也沒什么察覺。 因為今天是報道的日子,也不知道家里人到底是怎么搞的,一大早上起來就開始忙忙碌碌的張羅,秦千汐更是不知道從哪里翻到了一條特別好看的裙子,純白的。 這年頭白色的衣服不算多,絕大多數(shù)人穿的都是藏青色和灰藍色的衣裳,女孩子們稍微靚麗一些,可卻也不會太惹眼。這一身純白的裙子真要穿出去,就算是不想成為萬眾矚目的對象都不可能。 于是想低調(diào)一點的萬幸簡直是哭笑不得,壓根不同意,但是奈何四個女人虎視眈眈的盯著,她要不換上,秦千汐都仿佛瞬間能哭出來一樣。 被眼淚逼退,萬幸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,逼不得已換上了那身裙子。 ……還被秦千汐在腦后綁了個白色發(fā)帶。 出門前,萬幸下意識在門邊對著鏡子照了一下,不由在心里咋舌,這要不是自己心里清楚殼子里面的人是自己,恐怕她看見這么身的打扮,都忍不住會猜想到底是真素凈的大美人兒,還是個假素凈的白蓮花了。 然而不管是什么,沈榮思和陳曉白跟張美玲、秦千汐的目的算是終于達到了——把萬幸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,再漂漂亮亮的接回來。 因為陳曉白還要上班,秦千汐便主動請纓,向沈榮思要過了家里司機的使用權(quán),每到萬幸的放學時間,便掐著表讓司機去接她,風雨無阻,可算是拉了一大票同學羨慕的目光。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。 報道第一天,萬幸在講臺上寫下了自己名字,并且按照成績分配的座位特別榮幸的自己選擇了一個位置——最靠近窗戶的邊緣地帶。 老師對她這個選座有些詫異,但后面還有學生在等著報分數(shù)選座,也沒得耽擱,繼續(xù)一個個的念了。 萬幸下一個名額,就是秦悅悅。 聽到這個名字,萬幸頓了頓,抬起頭往門口看了看,就見穿著一身樸素長裙的秦悅悅走到了正中央第一排的位置,選在中間坐下了。 萬幸摸摸鼻子,把目光又轉(zhuǎn)到了外面去。 她頭發(fā)比較長,平時是習慣了綁高馬尾的,不耽誤事兒。但是今天幾個女人倒騰來倒騰去,反而不知疲倦的給她弄了個時下特別流行的羊毛卷,發(fā)帶在后面弄成了個蝴蝶結(jié),還噴了點定型膠。 ……這一整天弄得,萬幸都不好意思去見人,只覺得是土到掉渣。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,萬幸終于忍過了每節(jié)課就站起來報一次名字的尷尬,打算收拾東西回去了。 然而還不等她起來,就見桌邊上圍繞了幾個男同學,有一個看上去比較文質(zhì)彬彬的,手里還拿著一個信封。 這同學萬幸有印象——第二節(jié) 課下課據(jù)說是出門買文具結(jié)果回來晚了,被老師罰堂在座位上站了一節(jié)課。 “有事嗎?”萬幸眨了眨眼睛,一歪頭,后面長長的頭發(fā)就跟著一起晃悠。 這晃得也太耽誤事兒了……萬幸不耐煩的揪了揪,心想回去得洗個頭,以后要堅決抵抗家里這幾個沒有小孩子能打扮著玩,長期下來,有點太寂寞的女人的yin威! “有、有、有事!”男同學磕磕巴巴的連忙說,接著,把手里的信封一下子拍在萬幸的桌子上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,“萬、萬同學,希望,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,將來,為了更美好的社會主義和諧進步!” 旁邊頓時一片男生起哄的聲音和竊竊私語聲。 萬幸:“……” 她食指不由抵住眉心,眼角簡直是一抽一抽的,“你今年多大?” 男生愣住了。 萬幸笑了,“同學,這個年紀,就先好好學習吧——等你什么時候成績考過我了,再說探討社會主義的事兒。” 說完之后,萬幸無奈的將信封還回去,屋里留下的一片私語聲她就當做是全沒聽見,轉(zhuǎn)身走了。 * “悅悅你看她……”黨秋雨碰了碰身邊秦悅悅的胳膊,話語當中不無酸意,“她一來,咱們兩個的風頭全都被蓋住了,不就是個十二歲的小屁孩兒嗎……” 她和秦悅悅上學都比較晚,八歲才上的一年級,今年兩個人都十四歲了。秦悅悅是個孤兒就不多說了,可她卻是因為生病耽誤了一年。 不過一問之下,半晌的同學基本也都是她們這個歲數(shù)上的學,而且以前她和秦悅悅是好朋友,算是班上人氣最高的,已經(jīng)可以競爭?;?。可這萬幸才剛來第一天,就有人朝她塞信了。 秦悅悅沉默的把東西收起來,看了一眼身邊的黨秋雨,笑了笑,說道,“有嗎?我沒覺得呀。秋雨,我覺得你今天的白裙子比她的可好看多了?!?/br> “真的嗎?”黨秋雨一下子興高采烈了起來,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。 “是啊?!鼻貝倫傇邳h秋雨看不見的地方冷笑一聲,接著說,“只不過也不知道那些男生是怎么想的呢?!?/br> “就是……”黨秋雨不甘心的嘟囔,又看了一眼剛才給萬幸送了信的男生,眼眶有些紅,說道,“肯定是萬幸這死丫頭使什么妖法了,我遲早得給她點顏色看看!” 秦悅悅聞言挑唇一笑,看著已經(jīng)遠去的萬幸,連忙收拾起了東西,便要往外追過去。 然而追到了樓下,秦悅悅卻停下了腳步。 ——不遠處的校門口,秦千汐正站在車邊,一臉溫柔的幫萬幸整理著衣服,身邊的司機也接過了萬幸身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