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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愴然。名單上的人殺得差不多了,順著魔教賬目亦找出了蛛絲馬跡,原來竟有魔教中人被買通,為的只是在司徒宣的門前送一壇海棠花。蘇風溪厭惡海棠花,連帶著對這條信息亦格外敏感,他正欲尋一個機會去找司徒宣,卻不想司徒宣送上門來,特地告知他一切的真相。他曾想過,有朝一日,他知曉一切真相,會有何反應(yīng)。白明玄說的真相他只信了一半,而司徒宣口中的,他縱使十分抗拒,卻也信了大半。他以為他會憤怒、會瘋癲、會不顧一切拔刀向前沖、會暗中籌謀同人商討如何殺掉殺父仇人,卻未曾想到自己第一個反應(yīng),竟是要瞞著皇甫慶,決計不能叫他知曉這一切。他做出了并不相信的表象,卻被司徒宣輕易看透偽裝,他像是第一次看清了眼前這個與記憶中完全不同的男人,他知曉了司徒宣為他付出的一切,亦明白了司徒宣的痛楚,但那又怎樣,司徒宣背后做了多少,他從未知曉,他在最艱難的時光,是皇甫慶同他相伴,他相依相愛之人,唯有皇甫慶一人。他感激司徒宣不離不棄,愧疚將他卷入其中,但他能做的,也只能道一句:“這件事與你無關(guān),我會尋個時機,送你離開你這里?!?/br>他自然是心狠之人,僅剩的一點心軟,俱給了皇甫慶一人,便分不出絲毫再給他人。他聽到了身后跌跌撞撞的腳步聲,又看向緊閉的門扉,天空傳來轟鳴,雷電交加,狂風驟起,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,澆透了衣襟。蘇風溪立在雨中,如同木樁,咸濕的液體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,像從來都未曾出現(xiàn)過。他在瓢潑大雨中站了大半夜,卻洗不掉身上的罪孽,他知曉他的決定會讓祖上蒙羞、家人含恨,但他割舍不掉這段孽緣,割舍不掉門內(nèi)的人。縱使負了天下人,亦不想負了他。一干報應(yīng),滿腔仇恨,盡可找他蘇風溪一人,唯愿同他所愛之人,長長久久,相伴一起。16.得知真相后,到底與往日不同,一日皇甫玄撫琴圍觀皇甫慶與蘇風溪練劍,蘇風溪便遏制不住,將心神分到皇甫玄的身上,這一走神,便有些控制不住手中的劍,尚未回過神來,脖頸已被琴弦纏起,連話亦說不出來。皇甫慶匆忙前去求情,皇甫玄冷笑一聲,卻松了鉗制,蘇風溪與皇甫玄對視了一眼,只一眼,便能確定皇甫玄察覺到了他的變化。魔教內(nèi)暗流涌動,如此多的秘密,皇甫玄真的毫無所知么?皇甫玄已心生懷疑,司徒宣亦是定時炸彈,幕后黑手蠢蠢欲動,蘇風溪不由得想入了神。“好了?!被矢c裹好了最后一層紗,又忍不住捏了一把蘇風溪的臉,“多虧魔教有療傷除疤的傷藥,裹好了便不會留痕跡了,你莫要怨恨我爹,他總愛發(fā)些神經(jīng)?!?/br>蘇風溪回過神來,撞上心上人毫無陰霾的笑,略點了點頭:“原本也是我的錯,比武時走了神,你爹情急之下出手,我又豈會埋怨他。”皇甫慶顯然很高興得到這個答案,他湊過去親了親蘇風溪的臉頰,又不滿足似的,吻上了他的嘴唇。蘇風溪任由著人胡亂啃著,他的眼睛似在看著眼前的男人,又似看向不見光亮的未來。蘇風溪清楚地知曉,他是殺不了皇甫玄的,一是因為他的武功遠不如他,二是因為他根本下不去手。但每日與殺父仇人相對,故作無事,虛與委蛇,便是莫大的折磨,名單上的人蘇風溪殺得越發(fā)多了,嗜血的渴望便愈發(fā)難忍。情感想不顧一切殺他,理智卻死死壓著他的手,叫他不要做會讓自己后悔之事,直到有一日,白明玄令人傳信給他,叫他務(wù)必前去同他見一面。白明玄與上次見面前沒什么差別,甚至比上次見面時更從容了些許。他們開了棋盤,連下了三局,蘇風溪盡數(shù)輸了。白明玄贏了棋局,心情似是很好,便起了興致,開解了眼前人一二。他道當年蘇家人體內(nèi)俱有蠱蟲,蠱蟲若發(fā)作,便會成江湖暴亂,因此魔教教主才會趕盡殺絕。他又道那蠱蟲吸人精血,縱使沒有皇甫玄,也活不了多少年月。蘇風溪掃了棋局,怒極而笑,只道荒唐,倘若真有那什么蠱蟲,為何他還活著。白明玄言笑晏晏,突兀問道:“你娘可喜歡海棠花?”“我娘平生最厭惡的,便是海棠花?!?/br>白明玄收攏了笑,正色道:“你也不喜歡海棠花,是不是?”蘇風溪并未回答這個問題,但未反駁便默認了。“這蠱蟲能附著在海棠花之上,有人靠近,便會侵入人體,你厭惡海棠花,不愿靠近它,自然不會中了蠱蟲,而其他人,怕是沒那好運氣了?!?/br>“你說得頭頭是道,像是有幾分道理,但不過你一人之言,并無證據(jù),又叫我如何相信?”“你已經(jīng)相信了,不是么?”白明玄為自己倒了杯茶,低頭抿了一口,“不妨仔細想想,當年蘇家出事前后,可有什么異常?”自然是有異常的,整個蘇家有一段時間人心惶惶,而最異常的,莫過于那日蘇父喚他去海棠園,園中卻無一棵海棠花。“你為何告知我這些?”“讓你好受些罷了,”白明玄放下茶杯,近乎溫柔地看向眼前同自己相似的少年,“如今,你還那么恨皇甫玄么?”“殺父之仇,焉能不恨?”“你要殺了他么?”蘇風溪沉默不言——他是愈發(fā)下不了手的。“蘇風溪,你是我唯一的徒弟,我早就勸過你帶皇甫慶遠走天涯,如今,便是最好的機會了?!?/br>“我……”“蘇風溪,你殺不了皇甫玄,在他身邊便是折磨,若你執(zhí)迷不悟,便什么都得不到了?!?/br>蘇風溪閉上了眼,渾身都在顫抖,肩上卻突兀地多了一層重量,緣是白明玄站了起來,雙手捏住了他的肩膀。“你注定對不起蘇家上下,不如死后再下去向他們請罪,人生苦短,如何能不為自己而活?還是你想等皇甫慶得知一切真相,與你劃清界限,琵琶別抱?”蘇風溪猛地睜開了眼,他推開了白明玄,大口大口地喘氣。白明玄卻笑了起來,他知曉,他已經(jīng)說服了他。蘇風溪轉(zhuǎn)過身,幾乎是迫切地離開了這里,白明玄看著他的背影,半晌才收回了視線。愿你得償所愿,莫要赴我的舊轍。17.蘇風溪連夜趕回了魔教,卻停在了皇甫慶的院落前。他微微地喘著氣,看著緊閉的院門,卻躊躇著,不知道當不當進。他想帶他走,卻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他走,竟然在臨門一腳,生出無盡的惶恐來。倘若他不愿意同他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