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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他又瞎嚷,姚佳趁機(jī)起話頭:“說起來,今天李旺力找我了。” 她把李旺力怎么肯定她的工作能力、怎么稱贊她為人赤誠、怎么打算把她調(diào)到大客戶服務(wù)部去都說了一遍。 說完她看到田華生表情怪怪的。 “怎么了?” 田華生搓著大爪告訴她:“不瞞你說哦,李經(jīng)理不只找你了,也找了麗丹姐、侯雯雯還有佟雨墨,也是問她們要不要調(diào)去大客戶服務(wù)部,給的理由也都是一樣的——覺得她們,赤誠!” 姚佳一口酒差點噴出來。 她簡直有點哭笑不得。這個李旺力可真是老油條,他白天跟她說話的真誠勁,讓她完全不做他想,只覺得他那些話就是對她一個人特有的評價。 仔細(xì)想來,這才叫領(lǐng)導(dǎo)吧,把油滑包裹在了顯得真誠的話術(shù)技巧里。 姚佳問:“那她們都同意了嗎?” 田華生說:“嗯,麗丹姐她們都答應(yīng)李經(jīng)理了,說同意轉(zhuǎn)到大客戶服務(wù)部。要是李經(jīng)理找我我也去,這畢竟是一次職業(yè)崗位的進(jìn)階。但那邊好像沒有男客服哦?!鳖D了頓,他問,“佳,怎么,你還沒決定去不去嗎?” 姚佳點頭。 “你居然還有所猶豫的嗎?”田華生不解。 孟星哲也看著姚佳。 算起來,下周就要進(jìn)行第三個月的績效考核了??己艘唤Y(jié)束,就是他離開的時候。 他想看看他離開以后,他這個天上掉的三meimei會有怎樣的發(fā)展。 他希望她越來越好。 “為什么不想去?這是個好機(jī)會?!泵闲钦苷f。 姚佳轉(zhuǎn)頭看了他一眼。 他看起來倒是挺希望她調(diào)崗的??赡菢拥脑捤麄兊墓の痪头珠_了。 他不會為此覺得有些留戀不舍嗎? 姚佳想,算了,想那么多干嘛,就算不轉(zhuǎn)崗,績效考核結(jié)束后她也是要走的。 她索性借著酒勁兒說了大部分實話:“其實,我當(dāng)初來坤羽客服部做客服,是因為我跟家人打了賭——他們認(rèn)為我做不了這份工作,或者做了也做不滿三個月。我不服輸,就跟他們打了賭,如果最終我能做這份工作堅持滿三個月,之后我家人就要答應(yīng)我一個要求,準(zhǔn)我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?!?/br> 田華生哇了一聲:“你的家庭還挺戲劇性?!?/br> 孟星哲不做聲地挑挑眉。 他想真是神奇了,居然她到客服部來有一部分原因和他一樣,也是因為這么個三個月期限的賭。 他又搖搖頭笑起來。他人生中怎么和她有這么多相似與巧合。 他笑著問姚佳:“那等績效考核結(jié)束,你想好干什么了嗎?” 姚佳看著他,眼神中透出了迷惘。她搖搖頭。 她臉頰被酒精蒸騰得白里透粉,嘴唇更是被浸染得嬌潤欲滴。兩只大眼睛像含著水,眼波流轉(zhuǎn)時,像能在人心上也蕩起波紋。 她帶著這么一副又純又媚的模樣,轉(zhuǎn)頭看著他,搖搖頭告訴他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她又偏偏頭,想了一下。 她偏頭的樣子讓他喉頭發(fā)緊。 這么媚而不自知,簡直是在勾引人。 他端起啤酒仰著脖子咕嘟咕嘟,把一整罐一飲而盡。 依然覺得不夠解沖動。于是又開一罐,喝掉。再開一罐,又喝掉。 酒精直沖上頭,整個世界的鮮活一下子和知覺觸覺都隔上了一層微微的暈眩,這層微暈叫他覺得安全多了。就算暴露點心跳也覺得沒什么了。 他又轉(zhuǎn)頭聽她碎碎念繼續(xù)說。 “……其實我剛到客服部的時候,覺得煎熬死了,天天恨不得能自殺,我討厭客服這份工作。我時時刻刻都盼著趕緊到日子吧,趕緊讓我離開這里獲得解脫吧。 “……你知道的我從小,家里對我實行的是打壓教育,沒怎么肯定過我。一開始我是真討厭客服這工作,我覺得它臟,它累,它沒地位,到處挨白眼落埋怨。但偏偏,最后是這份工作給我?guī)砹丝隙?。在幫助別人解決問題以后,聽到的那聲謝謝、那聲姑娘你太好了、那聲姑娘你真是暖心,這些讓我覺得,我其實是個有價值的人! “所以現(xiàn)在,我和家人打的賭就要完成了,我反而有點舍不得這份工作。你們說奇怪不奇怪!” 孟星哲看著她,問了聲:“那你原來真正想做的事是什么?” 姚佳說:“畫畫,或者設(shè)計?!?/br> 孟星哲挑挑眉:“我可從來沒有看到你畫畫,或者設(shè)計過什么。你確定自己是真的喜歡這兩樣事嗎?” 姚佳怔了下。 “你真的喜歡設(shè)計?那么具體是哪方面的設(shè)計?你有未來的明確目標(biāo)嗎?”孟星哲又問。 姚佳又怔了下。她用力想這個問題,然后搖頭。 沒有。她居然從來都沒有過一個明確的目標(biāo)。 因為家里大家長的打壓式教育,總拿她和jiejie作比較,她于是變得消極、沒有目標(biāo),并以此作為和大家長抗?fàn)幍氖侄巍?/br> 她想或許就是為了對抗家長一言堂式的霸道安排,她才給自己找了個畫畫和設(shè)計的喜好。 ——所以或許她不是真的喜歡這兩樣事物。 像孟星哲說的,真的喜歡一件事,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?做客服這段時間,她的確從頭到尾沒有拿起過一次畫筆。 那如果這兩樣不是她真正想做的事,她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呢? 姚佳猛然發(fā)現(xiàn),三個月賭期到了之后,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了。 ——好像她從來也沒有認(rèn)真想過,自己未來會做什么,她到底會成為什么樣的人。 好像之前的日子,除了和姚秉坤對抗,其他時間她真的只是過一天算一天,在得過且過。 她想等醉過了今晚,她一定要好好思考一下未來人生目標(biāo)這個問題了。 她轉(zhuǎn)頭看孟星哲。酒精在她眼睛里好像化成了濾鏡,讓她看他時,覺得他比平時更加帥了。 他本來皮膚就白,現(xiàn)在喝了酒,臉不發(fā)紅但耳尖在泛紅。耳尖那抹紅襯得他臉色更白皙得生動,更帥氣得有色彩。 她問他:“那你呢,你有目標(biāo)嗎?” 孟星哲看著面前粉面桃腮的小家伙,聽她認(rèn)真對自己提問。 他心頭發(fā)軟,從嗓子里溢出的,是不自覺就想哄她開心的一副帶笑意的聲音:“我?我的目標(biāo)簡單粗暴,我要開家公司,”其實已經(jīng)開了,“我要做好買賣,賣好產(chǎn)品?!彼谶@么干著,“我要掙很多錢,夠我花、也夠我給我老婆花的錢?!?/br> 他說到后面半句話時,看著她的眼神不自覺地變得幽深。 姚佳沖他笑:“你要賣什么產(chǎn)品?” 孟星哲微暈在她的笑容里,實話都說出來了:“也是家電類的吧。” 說完他心頭一凜。 但看到她笑得更燦爛,燦爛里還生出了幾分鼓勵,他